“睡着了？”
宋虚檐揉揉太阳穴，没想到自己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
忽然敲门声袭来，他瞬间警惕起来。
把灯全部打开，揉了两下眼睛把眼镜重新戴上，走到门前把门打开。
门外站着的是林麦清。
“早点休息。”
林麦清拿着一个保温杯，里面是蜂蜜柠檬水，看见他的状态不算好，就顺便拍了拍他。
经过这一年多的观察，林麦清大概也知道了宋虚檐不在状态的规律。
大概四个月一次。
而现在，刚好是五月份。
他最近这几天特意调了不少任务，把宋虚檐的时间空了出来。
按以往经验来看，五月，九月的会持续大概一周，而一月的那次，至少得半个月。
林麦清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有规律的状态不好。
不过他还是在用属于他的方式去保护宋虚檐。
至少不能让他在这种情况下去执行任务，去跟怪物们搏斗。
“我知道了，队长。”
宋虚檐的声音带着刚醒的干涩和沙哑。
林麦清把杯子递给他。
“你少熬点夜，今年都是末世三年了”
宋虚檐接过杯子，眼睛定定地看着这个杯子。
“宋虚檐啊你熬夜玩什么galga？是平时训练不够累还是嫌自己花期太长？”
林麦清还在他眼前唠叨着。
宋虚檐向后退了一步退回屋内，伸手把灯按灭，把自己隐藏进黑暗之中。
他声音极小地呢喃了一句。
“你不是他，为什么说属于他的台词？”
就在林麦清发现他的动作还在疑惑之际，宋虚檐把门甩上，发出巨大声响。
“这孩子”
林麦清难得见到他这么没礼貌的时候。
在他隔壁正好好躺在秋身边好好看手机的齐斯南忽然被秋搂紧。
“干什么？”
齐斯南把被他压住的手臂抽出来。
“有声音。”
秋依旧很警惕，垂眸仔细地倾听动静。
“哈？”
齐斯南分明什么声音都没听见。
“也有可能是我听错了，早点睡吧，阿南。”
秋听了一会没再发现异常，就松开了她。
“隔壁是宋虚檐吧，他前几天派对结束的时候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最近赛季也要更新了，不知道他刚刚发出你说的那种动静是怎么了。”
“我下去看看他是不是死了倒地上发出的声响，马上就回来。”
齐斯南说着掀开被子转身就走，忽然想起来被子没给他盖回去，就回头帮他把被子盖好。
穿着睡衣站在宋虚檐门口的时候，齐斯南想起了他之前在沙发上大喊的那句“我没有过花期”还有他接下来可以被称作系统故障的喃喃自语。
她抬头看了一眼写着宋虚檐名字的门牌，忽然回到了宋虚檐站在她脸上阴沉沉地问她看见了什么的那天。
“要敲门吗？”
齐斯南低头把手机里的那个游戏打开，看见了那个游戏的停服维护通知。
“快十二点了，如果要看就早点，不能打扰他冲分。”
想到这里，齐斯南抬手，敲响房门。
里面的宋虚檐坐在电脑面前，心事重重地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啧为什么？”
他的心情没来由的烦躁。
“是时间越来越近的原因吗？”
他把手机摁亮，看见上面的时间。
“还有半个小时左右虚檐听雨。”
“不，不对，应该是残响”
“或者是光临？余烬？甚至是清明吧。”
宋虚檐这样低语着，忽然笑了起来。
“真是的”
他闭上眼睛。
冥想被敲门声打断，他不悦地睁开眼睛，想知道为什么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在这最后半个小时里还会有人来打扰他。
宋虚檐走到门前，不是很高兴地打开房门。
“很不高兴为您服务。”
在看清是齐斯南之后他闭了闭眼睛，说出了这句话。
“不要你为我服务，接下来我几天不能打扰你？”
齐斯南在确认刚刚秋听见的闷响不是宋虚檐死了摔地上的声音之后顺带问了一句。
她还是不想给自己找事干的。
“一个星期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宋虚檐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被你感染重新染上网瘾了，你得负责陪我打游戏把我网瘾戒了。”
“尤其是你之前打职业的那个游戏。”
“我不服，咱俩继续单挑。”
齐斯南这话确实没错，在碰见宋虚檐之后她就又捡起了之前不玩的游戏，而且比之前上学时还要沉迷。
“单核处理器还沉迷进去了？菜狗，等我闭关修炼出来之后帮你把网瘾戒了。”
宋虚檐听见齐斯南说又单挑的话笑了出来。
“好啊，我等你一个星期之后帮我戒网瘾。”
齐斯南挑挑眉，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
“不过前提是，你这个星期别死了。”
“包的。”
宋虚檐拍拍胸口向她保证。
“我还年轻好不好？”
“那也没我年轻。”
“但你是单核处理器，游戏打得菜。”
“我还没说你是老型号游戏机呢。”
跟宋虚檐小小地吵了一架之后，齐斯南高兴地准备回自己房间。
刚转身，就听见宋虚檐喊另一个人的名字。
“谢顾。”
齐斯南回头，看着他。
“我叫齐斯南。”
她和第一次遇见他一样纠正了他叫错的名字。
“是吗？”
宋虚檐依旧是笑着的，但齐斯南能感觉到他弯弯的眼睛下面不是开心，而是一种近乎审视的眼神。
“哎呀原谅我这回，你知道的我的异能会让我忘记很多东西啦单核处理器。”
他这么说着，把门关上。
齐斯南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回秋的身边。
她在脑子里反复地思考这个名字。
“是谁来着，好熟悉”
她翻来覆去，在准备再翻个身躺得更舒服时忽然意识到自己身边的秋睡眠极端的浅。
“你睡着了吗？”
“没有。”
秋回答了她的小心翼翼。
“我吵到你了吗？”
“不算，我在习惯。”
“你怎么了，自从回来之后心跳就变快了不少，这是烦躁的体现。”
秋认真地分析齐斯南从回来之后的所有动作。
“啊我刚刚不是去看宋虚檐死没死吗？他没事我就顺便跟他聊了两句。”
齐斯南回忆起那些细节。
“哦对了，他老叫我谢顾。”
“我想如果是遗忘的话为什么唯独只叫我谢顾，不管你，管萧绳施塔望她们叫谢顾。”
齐斯南这个时候终于知道自己在为什么感到烦躁了。
“他管你叫什么？你还记得吗？”
齐斯南把问题丢给秋，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点信息。
“李熙夜。”
秋回忆了一下，坚定地说出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