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组长！
这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两座大山，轰然砸在所有人的心头。
现场无人出声。
风声，都仿佛被这股巨大的震撼给压了下去。
一个二十二岁的年轻人。
一个从派出所借调上来的普通干警。
在一次行动之后，直接被任命为市局重大敌特案件专案组的副组长？
这是什么概念？
这是坐着火箭都未必有的晋升速度！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汇聚到了王建功的身上。
王建功的脸，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毫无血色的死灰。
他的嘴唇哆嗦著，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专案组副组长。
这个位置，在郑凡出现之前，几乎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他才是这次行动名义上的总指挥。
他才是那个应该站在聚光灯下，接受所有赞誉的人。
可现在。
他成了背景板。
一个衬托英雄的，可笑又可悲的背景板。
副局长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什么“错误命令”。
什么“误判”。
什么“葬送一切的帮凶”。
他完了。
职业生涯，彻底完了。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那些曾经唯他马首是瞻的手下，投向他的目光里，充满了鄙夷和疏远。如文旺 哽歆蕞全
没人是傻子。
副局长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
谁对，谁错。
谁是英雄，谁是小丑。
一目了然。
与王建功的崩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人群角落里，那三个身影。
老李，小张，还有那个一直沉默寡言的周哥。
郑凡从派出所带来的“老弱病残”三人组。
此刻，他们三个人的腰杆，挺得笔直。
胸膛高高挺起。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自豪。
“老李我，我没听错吧？”
小张的声音都在发颤，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龇牙咧嘴。
“郑郑哥他，成副组长了？”
老李的嘴唇也有些发干，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眶泛红。
“没错！”
“是专案组的副组长！”
周哥没有说话，但他紧握的双拳，和他那微微颤抖的肩膀，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壮阔。
他们赌对了！
从一开始，他们就选择无条件相信郑凡。
在所有人都质疑，所有人都排挤的时候，他们坚定地站在了郑凡的身后。
现在，他们收获了最丰厚的回报。
他们的队长，一飞冲天！
他们，也与有荣焉！
这一刻，他们感受到了无数道羡慕、嫉妒、探究的目光。
那些曾经对他们不屑一顾的市局精英们，此刻正用一种全新的眼神，审视着他们。
仿佛在说，这三个家伙，是什么运气，竟然跟了这么一个神人。
所有的议论，所有的目光，最终都汇聚到了风暴的中心。
郑凡。
他依旧坐在弹药箱上。
面对这惊天的任命，他的脸上，没有狂喜，也没有激动。
只有平静。
他看着面前的副局长，看着对方那双充满期许的眼睛。
他动了动。
想要站起来，敬一个标准的军礼。
但左肩传来的剧痛，让他身形微微一晃。
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腰杆，挺得更直。
像一杆刺破苍穹的标枪。
他迎著副局长的目光，声音清晰而有力。
“是！”
“保证完成任务！”
没有多余的废话。
没有慷慨激昂的陈词。
只有这简短的六个字。
却比任何誓言，都更加掷地有声。
副局长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要的，就是这种沉稳和自信。
郑凡的声音依旧平静，但他的眼神里，却仿佛有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那是一种被压抑许久，终于得以彻底释放的锋芒。
从一个被排挤到边缘，只能带着三个“老弱病残”队员负责外围警戒的边缘人物。
到一个无可争议，由副局长当众任命的专案组副组长。
他只用了一场战斗。
一场堪称奇迹的，单人逆转战局的战斗。
彻底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
也为自己，赢得了崭新的未来。
就在他挺直腰杆，做出承诺的那一刻。
一个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叮！】
【宿主力挽狂澜，粉碎敌特阴谋，缴获关键证据，彻底征服市局领导，个人声望达到顶峰！】
【系统结算中】
来了！
郑凡的心脏，不自觉地加速跳动了一下。
【奖励宿主正义值5000点！】
【恭喜宿主！获得黄金盲盒抽奖机会x1！】
黄金盲盒！
郑凡的瞳孔，不易察觉地收缩了一下。
之前的青铜盲盒和白银盲盒，已经给了他巨大的惊喜。
而这需要一万正义值，或是完成惊天大案才能获得的黄金盲盒，又会开出什么？
超越时代的技术图纸？
还是永久性的逆天天赋？
脑海中响起的系统提示音，是这场惨烈胜利之后，最甜美，也最令人期待的果实。
“呜呜——呜——”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救护车急促的鸣笛声。
由远及近。
“医生来了！医生来了！”
“快，让出一条路！”
人群自动分开。
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快步跑了过来。
“伤员在哪里？”
副局长亲自指著郑凡。
“他！先救他！”
医护人员看到郑凡肩膀上那被鲜血浸透的纱布，脸色一变，立刻上前进行检查。
“伤口需要立刻处理，必须马上去医院！”
“病人失血有点多，必须马上输血！”
郑凡没有反抗，任由医护人员将他小心翼翼地抬上了担架。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哼一声。
那份超乎年龄的坚韧，让在场的医护人员都为之侧目。
担架被抬起。
郑凡在所有人的簇拥和注视下，被送向救护车。
那些目光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视和怀疑。
只剩下敬佩，和一丝畏惧。
王建功像个失了魂的木偶，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郑凡离去。
他知道，那个年轻人的背影，将成为他未来无数个夜晚里，挥之不去的噩梦。
躺在担架上，郑凡的身体因为失血而有些发冷。
但他感觉不到。
他的目光，穿过车门，望向了深邃的夜空。
几颗星辰，在夜幕中顽强地闪烁著。
他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南锣鼓巷四合院里的那些鸡毛蒜皮。
红星派出所这个小小的池塘。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显得太小了。
一个更广阔，更凶险，也更精彩的舞台，正在他的面前，缓缓拉开序幕。
“a先生”专案组副组长。
这只是一个开始。
龙潜于渊，今日，终将腾飞！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