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的腥气隔着半条街就能闻见。云知意按照小伍说的,绕到西侧货栈后面,果然看见三艘大木船停泊在岸边,桐油的气味混著河水的腥气,呛得人直皱眉。
她爬上堆到半人高的油桶堆,找了个能看见码头中央的缝隙蹲好。
底下影影绰绰的全是人,粗布短褂的纤夫、穿绸衫的账房、还有几个挎著枪的黑衣汉子——看那站姿,倒像原来四爷的手下。
“小伍,哪个是原来的四爷啊?”她压低声音,眼睛瞪得像铜铃。
云知意顺着提示望去,果然看见个腆著肚子的中年男人,正叉著腰跟旁边的人说话,声音洪亮得能盖过船工号子。
她数了数,原四爷身边至少围着八个带枪的,而陈皮那边她扫了半天,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他不会是怯场跑了吧?”她忍不住嘀咕。
云知意顺着指示看去,就在这时,一阵骚动从码头入口处传来。
他屏住呼吸看到陈皮独自一人缓步走来,月光下他的身影修长而孤绝。
“陈皮,你好大的胆子!”满脸横肉的原四爷看着陈皮说道,“敢一个人来挑我的场子?”
陈皮冷笑一声,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你的场子?从今晚开始,长沙码头归我了。狐恋文茓 已发布醉新璋結”
云知意蹲在货栈的油桶堆后,手指不自觉地扣著木桶边缘的毛刺。她看着陈皮独自走向原四爷那群人,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小伍,他真的打算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她在脑海中问道,声音因紧张而发颤。
云知意眯起眼睛,借着码头上昏暗的煤油灯光,看到陈皮右手垂在身侧,指尖隐约闪著金属光泽——那是他的九爪钩。
原四爷的大笑道:“陈皮,你师父二月红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他拍了拍腰间的手枪,“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云知意看见陈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下一秒,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闪动,九爪钩在月光下划出数道银线。
“砰!”枪声响起,但陈皮早已不在原地。
云知意瞪大眼睛,看着他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割断一个敌人的手筋或脚筋。
惨叫声此起彼伏,码头上乱作一团。
果然,那些持枪的黑衣人开始胡乱射击,甚至误伤了自己人。
云知意看着这场面,直接亚麻呆住了。
“住手!都给我住手!”原四爷怒吼著,掏出一把德国造的驳壳枪对准陈皮,“小兔崽子,我看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陈皮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他身后,九爪钩抵在他的咽喉处。
“规矩?”陈皮的声音冷如寒冰,“从今天起,我就是规矩。”
码头上一片死寂。云知意屏住呼吸,看着原四爷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终,那把驳壳枪“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陈皮松开手,一脚将原四爷踹倒在地:“滚。告诉其他堂口,明天日落前不来拜码头的,后果自负。”
云知意长舒一口气,正准备悄悄离开,却突然对上了陈皮扫视过来的目光。她僵在原地,心脏几乎停止。
陈皮的目光在货栈方向停留了几秒,最终转向别处。云知意感觉自己差点休克了。
‘还是快走吧,这地方不能多待。’她在心中默默说道,手脚并用地从油桶堆后爬开。
云知意蹑手蹑脚地离开码头,直到转过三条街才敢喘气。夜雨卷著湘江的水汽扑面而来,她这才发现后背的夜行衣已经湿透了。
“小伍,这也太刺激了,就跟看动作大片一样。”她扶著墙平复呼吸,忍不住感叹。
夜雨越下越大,打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云知意缩著脖子往梧桐巷跑,夜行衣的下摆被雨水泡得沉甸甸的,沾了泥的鞋踩在巷子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响。
刚拐进巷口,她就看见自家院门虚掩著,门楣上那盏新挂的走马灯被风吹得吱呀转。
"小伍,我没忘锁门吧?"她捏著湿漉漉的衣角,突然有点发憷。
雨丝斜斜的打在门环上,铜环撞著木门发出轻响。云知意攥紧了腰后的黑金短刀。
她推开门时,院子里的秋千还在晃。方才出门前特意收进左厢房里的藤萝花,不知被谁重新缠回了麻绳上,湿漉漉的花瓣落了一地,混著雨水在青石板上洇出淡紫的痕。
“谁在那儿?”她压低嗓子,声音被雨声泡得发哑。
雨幕里,正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
云知意攥著刀柄的手心沁出冷汗,借着廊下那盏忽明忽暗的马灯,看清了门槛上坐着的人影——月白色长衫被雨水洇得半透,露在袖口的手腕细得像易碎的瓷,不是二月红是谁。
“云小姐。”他声音很轻,混著雨打梧桐的沙沙声,“叨扰了。”
云知意愣在原地,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小小的水花。
二月红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在张启山府上养伤吗?
"二、二爷?"云知意结结巴巴地开口,手忙脚乱地收起黑金短刀,"您怎么淋著雨"
二月红抬眼看她,那双凤眼里映着廊下摇晃的灯火,显得格外深邃。他轻咳一声,唇色苍白:"云小姐这身打扮"
云知意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夜行衣,脸上涂著易容膏。她下意识捂住脸,耳根发烫:"我、我"
"码头风大,是该多穿些。"二月红突然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给她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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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大:我不知道该咋写下去了,没思路了呢,剧情一写一个不吱声,全靠自己瞎编,所以我只能说私设如山,嘤嘤嘤~
(看文的宝宝们,可以点点免费的用爱发电,欢迎评论催更哦,kiss kiss,爱你们呀!(??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