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河最后还是得逞了,主要是鞋底子实在太有说服力——这老东西脚汗不是一般的大,还隔着老远,张万全就被熏得不行。
无奈,三五百万虽然多,但也得有命花才行,所以最后他也只得把钱还给了这个老貔貅。
就这样,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日子又过了几天。
距离异兽入侵事发当天刚好一个星期,灾后重建的审批加施工也出人意料地快,短短七天,学校就宣布了复课。
这个通知来得猝不及防,张万全昨天晚上熬夜写稿,一不小心险些忘了这茬。
好在这货运气实在不错,骑着小电驴一路绿灯,愣是卡著点赶到了学校。
结果到了学校他才想起来:自己就一个文化课老师,著什么急?
按照之前的旧课程表,他今天的课都排到上午最后一节,能不能上还不一定。真是起太早,急昏头了。
“得,又瞎忙活了!”他无奈摇了摇头,停好小电驴,慢悠悠地走向教师办公楼。
可刚一接近,就发现楼前已经聚了不少老师,一个个翘首以盼的样子。
而且其中好几个都是熟面孔,却不属于他们办公室,反倒都是异能主课老师;就连熟人何爽也在,看样子还等了不短的时间。精武晓说罔 已发布蕞鑫漳截
“不是,你们都看着我干嘛?还有,你们都没课的吗?”张万全挠了挠头,好奇地问。
“额我们的课不都被你抢了吗,张老师!”说话的是主科老师许明阳——就是那个能用土系异能建碉堡的老师。
他用一副比张万全还懵的眼神看着他,“现在全校师生都在礼堂等着呢,从异能高一到高三,无一例外!
甚至不光有学生、咱学校的校领导,就连教育局和外界不少大人物都来了,等著听你上课呢!”
其他人也齐齐点头,个个都透著“恭候已久”的意思。
“啊?还有这事儿?也没人通知我啊!”张万全更挠头了,正要拿手机查看,才发现出门太匆忙,手机居然落家里了!
“我去,该不会”他心里冒出个令人崩溃的猜测。
而何爽接下来的话正好坐实了这一点:“你想的没错,电话、短信都快轰炸爆了,我们不知打了多少条!甚至张副校长都已经回家找你了,你没遇到他吗?”
张万全一个头两个大——他一路绿灯骑得正飘,路上连个障碍物都没有,油门就没松过,哪儿能遇到二叔?
“算了,来不及了,先去礼堂!有什么事到了再说!”何爽急得不行,拉着张万全就走。
周围的一众主科老师也纷纷跟上“护卫”,那架势仿佛生怕他跑了似的。
一进礼堂大门,果然已经坐满了人。
异能学院虽不像普通学校人数那么多,但全校师生加起来也有近千人;更别说前排还坐着几个衣着郑重、一看就有来头的人物。
可以说,张万全两辈子加在一起,都没亲身经历过这种阵仗!
“哎呦,张老师您可算来了!”高三年级主任徐海洋赶紧上前,故作熟络地打招呼,同时假意靠近,压低声音叮嘱:
“情况有些突然,我们也一知半解。反正今天来了不少人,都是江海有头有脸的人物,大概率是冲你来的。
老张跟我们交代过,大事我们会扛着,你就正常上堂课就行。
至于其他的,老张已经在往回赶了,他让我跟你说:在他没来之前,任何人向你抛出橄榄枝,你都不可答应!”
说完悄悄话,徐海洋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笑起来:“来来来,张老师,我跟你介绍一下”他拉着张万全走到礼堂第一排,“这位是教育局副局长涂国光,这位是江海电力部主任这位是”
张万全机械地握着手,被介绍到的人也格外友好。有那么一瞬间,张万全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一个人怎么能这么和善?
果然印证了那句话:当你站于高峰处时,身旁全是好人;当你跌于低谷时,四周都是人心险恶。
这样的情况,直到张万全遇到灵武司局长王继海时,才有所改变。
“小徐,不用介绍了!”王继海突然开口,语气里没半分客套,“我来这不是攀交情,也不是走场面的!我是来见识见识,三剑斩兽王的到底是何许人也?
如今亲眼见到,你们这位张老师,好像有些令人失望啊!”
王继海生著一张国字脸,目光毒辣。
他的异能是增幅类,体魄出了名的强悍,号称“金刚不坏”,更有人把他比作人形凶兽!
正因如此,他对一个人的体魄强弱感知格外敏锐——起初听闻张万全没有精神力、没有异能,走的是武道路子,他还以为对方必然气血惊人,可如今一看,这不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吗?
这一下,王继海只觉得自己被耍了!他早说江澄这小子太年轻,听风就是雨,怕是被人骗了还在帮着数钱。
“额这”徐海洋瞬间僵住,满脸尴尬。
一路上众人都客客气气,突然冒出这么个“刺头”,他压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关键是,这灵武司局长辈分极高,和自家校长楚天阳是一个级别的强者、一个年代的同辈!平日里别说他插不上话,就算是副校长张二河,也没资格跟对方平起平坐。
“哦,既如此,那阁下便请吧!”就在这满场尴尬的当口,张万全忽然开口,语气不咸不淡,没半分怯意。
这话一出来,在场的人全愣了——谁都没料到张万全胆子这么大!
灵武司局长暂且不论手握重兵的官职,单说他自身,也是五阶异能者。
这放在江海,谁见了不得恭恭敬敬喊一声“老前辈”?结果张万全倒好,人家老前辈不过是等久了发点小脾气,他竟半点面子都不给!
“小子,你说什么?”王继海怒气直往上涌,眼神如刀,针锋相对地盯着张万全。
张万全没理会他的怒容,随意耸了耸肩:“哦!抱歉,可能我没说清楚。”
“张某呢是个老师,本职是教书育人,跟你们这些官场中人不太一样,不懂那些弯弯绕。
我的意思是,您抱着目的来,如今人见了、定论也下了,想必目的已经达到了吧?
既然这样,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莫非真要留下来听张某讲一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