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在半个小时内,没找到合适的女诡怪,又掉头回来找红裙诡怪。
见她站在原处,他暗自庆幸。
按理说,他认识的人肯定会记得,可偏偏他就是想不起这红裙女人是谁。
看她的态度,想必也是认识他的。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王小红。”
“王小红?”陈浩眉头一皱,“我认识的人里没有叫王小红的。”
王小红指尖勾着他衣领,“跟我来,看看我的脸,你或许会想起点什么?”
陈浩跟着她来到舞厅旁的柱子,镜面里照着他没戴面具清晰的脸。
也映出了附近其他诡怪死前的形象,跟丧尸一般,青灰的身体,缺少各种零件。
而站在他身旁是一红色短裙女人,手折了,半张脸像是被什么碾压过,稀碎可怖,另外半张是年轻貌美的脸。
越看越觉得眼熟。
“抱歉,我还是没想起你是谁。”
“没关系,我们来跳一支舞吧,或许等下你就想起了。”
王小红拉着他进入舞池,陈浩才猛然清醒,刚刚似乎被什么迷了眼,脑袋一晕,就迷迷糊糊地跟着走了。
陈浩想要挣脱对方的手,却发现无法甩开,他忘记问了,她要的是什么代价。
他脊背瞬间冷汗直冒。
在她的脑袋贴到脖子上时,他颤着声问:
“等等,你就算要我死,也让我死个明白,我不想冤死。”
王小红锋利的牙齿轻咬着他脖子,
“放心,你不会死,在我这里,你只需要支付一点点代价,而且你并不冤。”
在她牙齿咬进他脖子的时候,陈浩恍惚间看到几个片段在眼前闪过。
“原来是你。”
两年前,在挤满人的公交站台,一位白发高龄老奶奶过来等车,可站台上的座椅坐满了人。
但其中有个年轻红裙女孩,看到老人过来,却没有主动让座,于是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让女孩起身让座。
女孩没起,他越发严厉指责,赢得周围的人赞同,纷纷谴责女孩。
女孩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她站起身慢了一拍,被身后的人推了一把,跌入车道,刚巧被开过来的车碾压死了。
然后才知,那女孩是眼盲的残疾人。
在场的人都懵了,由于人多,并没人看清是谁推的她。
因这件事,他良心愧疚了一阵,可由于是陌生人,又不是他动的手,久而久之,他就忘了。
现在才知,那女孩叫王小红。
当初占著座位的也有别的年轻人,可他为什么选她,大约是其他人他打不过,所以挑了个最软的柿子捏。
现在,算是报应吧。
月光下的玫瑰花园,诺克蒂斯亲手扎了一束鲜艳的红玫瑰,正式请求温杳当他的女朋友。
温杳双手抱住玫瑰花,欣然同意。
她没想到诺克蒂斯会这么正式。
如果不是她阻止,他还想摘下全部的玫瑰花布置场景,让花瓣铺满一地。
诺克蒂斯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胸腔被喜悦的情绪填满,感觉无比满足。
“诺克蒂斯,现在这颗不是你的头颅对吗?”
“算是我的,是我亲手制作的。”
他小心翼翼问:“你是不满意这颗头颅吗?”
“没有。”
他松了口气。
温杳抬眸看他,清冷的脸上扬起微笑。
“诺克蒂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嗯?什么问题?”
“如果你用别人的脑袋给你制作头颅,那亲亲的时候,是他在亲我,还是你在亲我?”
诺克蒂斯脸上顿时皲裂,他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眼里满是纠结:
“可是,这颗脑袋我用了很久,是我最满意的作品。”
温杳打量他,黑短发有一缕红发,俊美的脸上,除了瓷偶玻璃右眼,看着有点诡异,其他都挺完美。
温杳义正严辞道:
“那我们不能亲亲了,我无法接受别人的嘴亲吻我的唇。”
男友的身子,别人的头,这完全亲不下去。
诺克蒂斯:“”
“没得商量吗?宝宝。”
他试图用那男人的口吻撒娇。
温杳:“不行就是不行,除非你装上自己的脑袋。”
诺克蒂斯委屈,“可装上我自己的脑袋,游戏就结束了。”
“宝宝,你是不是还想着你前男友?所以不想和我亲吻。”
“我前男友?谁?”
她怎么不知道她还有个前男友。
诺克蒂斯:“就那个叫沈砚烬的家伙。”
沈砚烬不就他吗?
温杳黑眸轻闪,“那碗面真的是你做的吗?”
诺克蒂斯嗅到了一丝异样,正色道:“是我做的,宝宝。”
虽是这么说,可心底不可控制涌上一丝酸涩。
他忍不住酸酸道:
“你其实喜欢的是做这碗面的人,而不是我吧。”
温杳:“你不是早知道?我一开始说的是对做这碗面的人动心。”
她眼睛微眯,“还是说,做这碗面的另有其人,你冒领了别人的功劳。”
诺克蒂斯心头一抖,“我没有,就是我做的。”
他说的超大声。
温杳顿觉好笑,“是你就行,你喊那么大声干嘛?”
他是沈砚烬,又不完全是沈砚烬。
只能说是沈砚烬的一部分。
她爱沈砚烬,所以接受他的每一部分。
诺克蒂斯:
他该怎么说?他看到了那男人做鸡蛋面的步骤,然后一比一复制了下来。
算是他亲自做的,但配方是那男人提供的。
她喜欢的人,显然是指提供配方的那男人。
诺克蒂斯柠檬了,从身后抱住温杳:
“宝宝,你能不能只喜欢我?”
温杳:“嗯,我喜欢的人只有你。”
无论你展示的是哪一面,她都喜欢。
诺克蒂斯又醋又喜,“宝宝,能亲亲我吗?”
温杳:“不行,如果你不换回头颅,就别想我亲你。”
诺克蒂斯浅金的眸子闪著纠结,“还没到游戏结束的时候,宝宝。”
温杳:“好吧,那你能给我透露掉线索吗?比如你‘正确的头颅’在哪里?”
诺克蒂斯哼哼唧唧的不说话了,只是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温杳没勉强,和他静静相拥。
一直到了很晚,温杳打了哈欠。
“诺克蒂斯,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