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清尘推门进来，她有一件事要报告给他。
夜阑盯着墙角的阴影处皱起眉头。
她妈妈又来偷听他们夫妻间讲话了。
夜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清尘朝他眨眨眼，故意说道：“你妈是不是跟阎罗王好上了？怎么整天住在家里，还有豪华私人套间住着！”
“怎么说这话?”夜阑皱着眉头问。他正疑惑清尘究竟要干什么。眼见他从身后突然拿出桃枝，朝着墙角就是一阵暴打。
旁边的鬼——黄小蝶还没有发现清尘的目的，虚影里像是被表扬了一样，咧着大嘴，笑的开心。
突然，“啊！”一声鬼叫。
“我让你偷听！我让你偷听！”清尘的桃枝挥舞的刷刷响。
夜阑看着这一幕，皱着眉头，披好衣服下床去将清尘拉开。
黄小蝶趁着这个间隙呲溜一下，跑到客厅沿着门缝跑出去了。
“我打你妈，你心疼了?”清尘挑着眉问他。
男人没说话，站在一旁的欢欢却先开了口。
“奶奶这两天白天经常躲在墙角，已经被妈妈打了好几次了！”欢欢说。
夜阑望向欢欢，五岁的小孩，却只有6岁小孩的样子。他抱起欢欢，发现他轻的如一块棉花。
“欢欢，妈妈不是将奶奶赶出去只是让她到别处玩。你还小，不能接触这种东西，会加重病情的。”夜阑解释道。
清尘看着父女温馨的画面，嘴角漾起了笑，过去的事让它过去，或许也不是不可以。
夜阑穿了一身休闲装，蓬头出门。清尘有些错愕，他认识夜阑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见他不修边幅的出门。
“你就这样去吗?好歹人家也是个仪式，不说别的至少为了你那野生的疤难看的顺眼些你也不至于这样。何况这还是人家顾远的重大节日，你这样会不会让他觉得你不尊重他?”清尘劝告。
“我尊重他?”夜阑踢了踢腿，打开褶皱的裤脚，“他那种人也配我尊敬！”
什么兄弟的情谊?全是狗屁！
说完他大踏步走出房门，“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清尘和欢欢坐在桌边看着，都被这刺耳的声音震了一下。
“爸爸又生气了?”欢欢说。
“好像是，不过这次跟我们没有关系。”
这一次大概是跟顾远发生了什么矛盾，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那么要好的人，说变就变！问他他还不肯说，真的愁死人了！
“欢欢你吃完东西玩一会儿，待会儿我们吃药啊！”清尘嘱咐。
欢欢擦擦自己油乎乎的小手从桌上下来。
今天早上夜阑嘱咐她，今天就可以把去乡下的东西收拾好，明天一早他们就出发。
另一边，夜阑发动车子往“香江科技”出发。他的手狠狠的打在方向盘上，发出砰砰的声响。那个让他噩梦连连的工长，竟然是他人生的屠宰场。
“你来了吗？”顾远问。
“在路上。”夜阑语气淡淡。
“从西北角的那扇门进入。”顾远说完没等他回复挂断电话。
于是夜阑从将车开到西北角，一路畅通的驶入工厂。到了那里，他发现这里竟是厂区的后方，一整片空地无边无垠，远处有山，附近有河。确实是个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空地上插了两根香珠，一个香炉，香炉里的火熊熊燃烧，火舌舔食着香炉外的黑色铁皮。冬天的冷在这一刻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在这里吗?”夜阑问。
供桌上摆放两个昙子大小的贡品，不知是什么。如果是牛头猪头有些大，羊头有些小。
夜阑转身，一辆黑色的保姆车缓缓进入，一群穿着制服的保安如狗一样蜂拥而上，红毯已经铺就，就等着车上的人下来。
“走，一起去！”顾远伸手去拉夜阑，被他巧妙的躲开。
顾远甩甩手，抿了抿嘴走在前面。
夜阑在距离他一步半的距离不徐不快的走着。像一个局外人远离了那群保安和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