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大姐戴着祖传的戒指离家出走和全家断了联系,我们一直找她都没有线索。
我放弃了城里的工作在老家的镇上开了一家小型的宠物医院,时间上方便查找失踪的大姐。
加班无聊时我就拿出手机刷视频,今天意外刷到一个惨烈的车祸视频。
视频里的年轻男子打了马赛克,我看不清死者的脸,但露在外面的左手干净细长。
他的大拇指上戴着一枚和我祖上载下来的白玉戒指一模一样。
我特意点了暂停,放大了图片里的那只手,再三观察后我确定那枚戒指就是我家独一无二的祖传戒指。
可为什么这个戒指会在这个年轻的男人手上?他和我大姐是什么关系?
笼子里的黑猫突然发出了暴躁的呜呼声,使劲地拍打铁笼把正在思考的我拉回了现实。
好好的怎么了这是?
这只猫平时挺乖的啊!
我赶紧放下手机拿了一些它喜欢的零食安抚它,可它一把拍掉了我递过去的零食,显得很不安。
我一头雾水地弯腰去捡地上的零食,转身后入目一双黑色的老式布鞋,乍一眼看过去有点象那种配丧服的款式。
我有点头皮发麻,抬头就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机械式地站在前台,目光幽冷地望向我桌子上播放的新闻视频。
这人长了一张极其英俊的脸,桃花眼高鼻梁、薄厚适中的嘴唇,只是脸部线条有些冷硬,身上的气息很冷肃。
墙上挂着的时间已经直指午夜十二点。
我来不及惊讶他好看的容貌就感觉到了后背发凉,因为他浑身都是血。
“先、先生,你是受伤了吗?我这是宠物医院,你往锦镖路走是人民医院。”我结巴着,有点紧张。
外面黑灯瞎火的他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怎么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他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儿讶异,试探性地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在和我说话?”
夜半三更的、他说话怎么神叨叨的?
这儿不就我和他两个人吗?我不和他说话还能和谁说话?
我干笑了一声,扯着嘴角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是在和你说话。”
他浑身是血来路不明,我想着赶紧把他送走,还很好心地给他指引去医院的方向和具体的位置。
男人没有理我,又盯着我的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我问:“你知道视频里的死者是谁吗?”
我快步走到柜台边,把屏幕熄灭后放进了口袋里,保持微笑摇头:“不认识。”
他看着我的眸子晦暗不明,身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血腥味扑鼻。
我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他浑身是血、前言不搭后语的,不会是什么变态杀人狂吧?
想到这里、我内心深处的恐惧立马快要溢出来了。
“先、先生?”我结巴着,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自觉地伸手摸向了口袋里的手机。
他要是图谋不轨我就报警。
他终于收回了看着我的目光,冷冷地开口:“我的宠物受伤了,你帮我看看。”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他不就自己一个人来的吗?哪儿来的宠物?
“先生,您、您的宠物在哪儿?”我小声地问,越想越怕。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一把掀开了他黑色的风衣,他的腰部之上居然缠着一条成年人手臂那么粗壮的黑色大蛇。
那蟒蛇通体乌黑,双目血红,周身还在散发着黑气。尾巴不知道被什么弄断了半截,就象被大型货车压断的一样血肉模糊。
在我打量它的时候,它猩红的蛇眼透着一股渗透人心的阴寒死死地盯着我、眼底藏着一种对猎物势在必得的狠劲。
我心一惊、赶忙收回了视线不敢再看。
男人见我战战兢兢地杵在原地不动,深不见底的寒眸射向了我,冷声道:“怎么?不做生意?”
我回神,慌乱地指了指诊疗桌:“放、放上去。
我不敢拒绝他,他的压迫感太重了。
男人看了我一眼,配合地把蛇放到了诊疗桌上。
我心口发紧的拿了药箱,慢吞吞地挪动脚步过去给那条黑蛇处理伤口。
这条蛇的体温不同于普通的小动物,它的身体透着一股带腥气的凉意。
它时不时地吐吐蛇信子,目光一直追随我的双手移动,看得我提心吊胆的。
还好,最后有惊无险。
“先生,您的宠物包扎好了。”我小声地道,希望他赶紧把他的宠物带走。
男人深不见底的寒眸凝视着我看了一会儿才问道:“它的伤大概几天能好?”
“尾巴断了,应该暂时不会那么快,具体时间看它的恢复情况。”
他眼皮半抬,语气寡淡道:“那我把它放这里,住院。
“可是、可是我最近两天要放假休息……”我急切地拒绝,从心底里对他和他的蛇有一种恐惧。
他看向我,目光如深水一般的寒潭。
“你这几天不适合离开店里。”
“为什么?”我惊呼,声音陡然提高。
他象看猎物一样紧紧盯着我的脸,冷声开口:“离开店里你会死。”
我浑身一个激灵更为警剔地看着他,他的手上和鞋子上都是血,还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他这是在威胁或者警告我什么吗?
我呼吸有些不畅,紧绷着心弦退到了柜台后面强装镇定:“先生您、您真会开玩笑。
他眼眸微动,不阴不阳道:“我从来不开玩笑。”
他尖锐的目光象一台扫描仪,将我浑身上下都看透后又补了一句:“你身上有阴气笼罩,如果我没说错,你血管里每隔三指有一血珠,每逢十五月圆之夜就会长青色的鳞片,这些鳞片会帮你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他说着指了指我墙上已经挂着的钟表,钟表已经过了午夜。
今天已经是十五了!
我又惊又怕地看向他。
他怎么知道我身上有这种毛病?
我从小就有这种毛病,我妈说是因为生我的时候躲计划生育,结果一不小心把我生在山里受了寒,所以落下了这个毛病。
只有村子里的人才知道我的病是怎么来的,但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我有怪病的?”我更为警剔了几分。
他勾了一下嘴唇,嘴角有几分森冷道:“因为血债血还。”
我又没有杀人,哪里来的血债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