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兮走到内室，从空间里抱出一只刚满月的小老虎，皮毛像揉碎的金缎，正眯着眼睛打盹。
她伸出手，轻轻撸着小虎柔软的绒毛，小傢伙舒服地蹭了蹭她的掌心，发出细微的呼噜声。
肩膀上，寻宝鼠探出头，圆溜溜的黑眼睛转了转，细声细气地问道：“主人，你想出手吗？”
慕兮指尖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那棵老槐树上，枝干在风中轻轻摇曳。
“在我原本的世界里，大秦是让人遗憾的。”
她轻声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怅然，“它像一把开天闢地的利剑，劈开了数百年的战乱，却没能握住长久的安宁。
嬴政他是个不错的帝王，有雄才，有魄力，只是太急了，也太孤独了。”
寻宝鼠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小爪子挠了挠胡须：“可主人不是说，干预历史会生出平行世界，你也回不去了吗？”
“是啊。”慕兮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拂过小虎的耳朵，“回去的路，和眼前的遗憾，要选哪一个呢？”
小老虎似乎察觉到她的心事，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她的手腕，发出软糯的叫声。
慕兮笑了笑，把它抱进怀里，感受着怀里温热的重量：“或许，有些遗憾，是可以被温柔改写的。”
寻宝鼠歪着头看她，似懂非懂。
殿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宫人们点亮了廊下的灯笼，昏黄的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慕兮抱着小老虎，坐在窗前，手指无意识地划过窗棂，心里渐渐有了答案。
回去的路固然重要，可眼前这鲜活的人间，这充满遗憾却也充满可能的时代，似乎更让人心生牵绊。
她低头看向怀里的小老虎，轻声道：“或许，换一条路走，也未必不好。”
小虎懒洋洋地晃了晃尾巴，彷彿在应和她的话。
第二天
“仙子，陛下请您过去一趟。”殿外传来丫鬟轻柔的禀报声。
“知道了。”慕兮应了一声，怀里抱着那只金缎般的小白虎，小傢伙正用脑袋蹭着她的衣襟，肩膀上的寻宝鼠则支棱着耳朵，圆溜溜的眼睛滴溜溜转着。
她迈开步子，白虎温顺地伏在她臂弯里，寻宝鼠稳稳趴着，一行一兽一鼠，就这样往嬴政的议事殿走去。
不过几分钟的路程，殿门推开的刹那，慕兮微微一怔——屋里竟站着不少人，皆是身着朝服的大臣，神色肃穆地分列两侧。
“陛下找我，可有要事？”她径直走到殿中，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平静如常。
大臣们的注意力，却先被她怀里的白虎，和肩上的老鼠吸引了。
那白虎皮毛雪白，眼神灵动，全然不见猛兽的凶性。
而那只老鼠通体泛着淡淡的金光，尾尖一点红，模样竟有些讨喜。
有人悄悄低语：“那金色老鼠，莫不是传说中的寻宝鼠？”
嬴政坐在上首，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开口道：“慕姑娘，我给你介绍几位肱骨之臣。”
他指着身旁一位身着紫黑色相服、面容清癯的老者，“这位是丞相李斯，你们先前见过的。”
李斯拱手行礼，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这位“仙子”的来历神秘，神通广大，今日陛下特意召集群臣相见，想必有深意。
“这位是御史大夫冯去疾。”嬴政又指向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冯去疾连忙躬身问好。
接着，他转向另一侧几位身形挺拔、自带威仪的武将：“这几位是军中柱石——老将军王翦，其子王贲；还有蒙恬、蒙毅兄弟，其父蒙武；以及李信将军。”
众将齐齐拱手，声音洪亮：“拜见仙子！”
他们曾在泰山封禅时，见过慕兮显露出的神通，此刻虽心中惊奇，却多了几分敬畏。
慕兮颔首还礼，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忽然笑了：“各位大人好。说起来，你们在后世可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史书上对你们的评价，大多不错。”
“真的吗？”李信性子最急，忍不住追问，眼中闪着兴奋，“后世真的还有人记得我们？”
“自然记得。”慕兮抱着白虎，指尖轻轻梳理着它的绒毛，“后世之人提起陛下，多是敬佩其统一六国的雄才大略；说起大秦的功臣，你们的名字也都在列。”
她看向王翦等人，笑意更深了些：“尤其是武将，后世论及战国秦汉的名将，白起、王翦、蒙恬、李信，都是绕不开的名字。百姓们说起你们沙场征战的故事，常常讚不绝口。”
王翦捋着胡须，眼中露出欣慰之色；蒙恬则挺直了脊背，能被后世铭记，便是对武将最好的褒奖。
“那谋士呢？”李斯忍不住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谋士也有记载。”慕兮想了想，道，“商鞅变法为大秦奠定根基，自然是重中之重；您的功绩，史书上也写得明白，统一文字、度量衡，制定律法，这些都影响深远。还有后世的诸葛亮等人，不过那是更晚些时候的事了，一时也说不完。总之，你们的事迹，都好好地记在历史书里呢。”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众臣脸上都带着几分激动与释然。
武将们征战一生，所求不过“功在当代，名留青史”。
文臣们辅佐君王，也盼着自己的举措能泽被后世。
此刻从“仙子”口中亲耳听到这些，心中的激荡可想而知。
嬴政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向慕兮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恳切：“慕姑娘，今日召你来，便是想与诸位大臣商议大秦若要换一条路走，该从何处着手。”
慕兮怀里的小白虎似懂非懂地抬了抬头，肩上的寻宝鼠则蹭了蹭她的脖颈，彷彿在催促她作答。
她望着殿中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们是历史书上的名字，也是此刻活生生、盼着王朝长治久安的人。
沉吟片刻，慕兮开口道：“若要换路，两个选择，第一条路，修仙，第二条路，还是现在这样，只不过把粮食产量提上去，让老百姓吃饱，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