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李恶来对准何雨水按动快门,把她瞪着大眼睛惊讶的神情定格了下来。
何雨水一脸懊恼:“李哥,我这个样子,没准备好呢。”
李恶来耸肩:“这样才自然!”
何雨水也不好意思要求李恶来再给她拍,只能暗暗懊恼反应太慢,没有把最好看的样子呈现出来。
李恶来跟维修队的工人们聊了几句,从柜子里拿出打包好的被褥和衣物。
跟何雨水打了个招呼:“走了,过几天见。”
说完拎着被褥衣物出了四合院,找个旅店出示介绍信开了个房间。
铺好被褥之后拿着钥匙挂着相机,沿着大街溜达了起来。
接下来几天,李恶来除了偶尔回一趟四合院跟维修队沟通一下,关注一下房屋翻修的进度。
其他时间都是在四九城里到处溜达参观。
不但颐和园,北海公园,地坛,什刹海等出名的地方留下了他的身影。
其他什么王府旧址,名人故居他也没忘记。
还有这时候比较着名的四九城老字号饭店,什么全聚德,砂锅居,烤肉季之类。
凡是不需要粮票的店都被他挨个儿吃了个爽。
这天中午,李恶来一手拎着几个油纸包,一手剔着牙从便宜坊出来。
刚走到街边,迎面遇上个低着头的大檐帽。
也不知道这公安在想什么想得出神,推着自行车直接从李恶来脚背上碾了过去。
“诶?”李恶来侧目,这什么意思?
那个公安也立刻反应了过来,连忙把车停下扶住了,冲着李恶来连连鞠躬道歉。
“对不住,没注意轧着你了,实在是抱歉,您没事儿吧?”
李恶来一看,这人还挺眼熟,不是南锣鼓巷派出所那位吗。
抓贾张氏就有他出警,自己救了宋红梅那一回也是他给做的笔录。
没想到今天又碰见了。
不过这人一脸苍白,连嘴唇上都没多少血色,眼神也有点飘忽。
“是你啊,咱们还挺有缘分,又见着了。”
公安愣了一下,打量了李恶来一会儿,有点不是很确定的开口。
“天生神力……哦不是,那个李……李凶恶……不是,李……”
李恶来哭笑不得:“李恶来。”
“对,对对!”公安脸有点红:“李恶来,不好意思,脑子有点乱,一时没记起来。”
公安伸手跟李恶来握了握:“对了,我叫陈立功,南锣鼓巷派……哦,你知道的!”
两人多少也算是熟人,陈立功还轧了李恶来的脚,也不好直接离开,站路边随意聊了起来。
“你这是逛街呢?”
“啊,刚吃过饭随便走走,你吃了吗?”
陈立功叹口气:“别提了,忙一上午,正准备回派出所吃呢。”
李恶来有点惊讶,他记得自己来便宜坊的时候,大厅座钟指针好象已经过了十二点。
现在他吃过了午饭,算时间怎么也得快下午一点了吧,陈立功居然还没吃饭呢。
怪不得一脸苍白都没什么血色了,这八成是饿得。
他伸手提起一个油纸包:“相请不如偶遇,正好我打包了点便宜坊的丸子,垫吧两口?”
“那可不行。”陈立功连连推辞,这年月粮食多金贵啊,走亲戚上门做客都要自带粮票。
便宜坊的东西可不便宜,他也没那个脸皮白吃人家的东西。
不过李恶来不在乎那些,反正这钱来的轻松,他将干炸丸子塞陈立功手里。
“别跟我客气,我看你嘴唇都白了,八成是低血糖,小心一会儿晕过去。”
陈立功还想拒绝,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起来。
李恶来这已经是第二次听到有人在自己面前肚子饿得直叫唤了。
虽然他知道因为灾年的原因,饥饿是普遍感受。
但因为自带一车厢物资外加敲了易中海一笔,李恶来还真就没体验过饿肚子的感觉。
只是从何雨水那瘦出来的尖下巴,大眼睛以及眼前这个公安的窘态上。
能窥见几分普通人的苦难。
李恶来拿起一个油纸包拆开:“先来两块银丝卷补充下,不然我真怕你挺不住。”
陈立功十分不好意思,可他也知道自己的确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了。
加之李恶来在一旁不停劝说,他心说得了,也别矫情了,先吃吧。
大不了以后攒点钱回请李恶来一顿。
想到这里,陈立功拿起银丝卷一口就咬掉了大半。
随便嚼了两口就吞了下去,又把剩下小半块扔进嘴里。
这一小块甚至都不用嚼,一伸脖子就咽下了肚子。
陈立功吃了四个银丝卷,只稍微垫了一点就停下来,哪怕李恶来反复劝也没继续。
至于干炸丸子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拆开。
他红着脸将油纸包还给李恶来:“见笑了,我也确实饿急了。”
“一大早就出门办案子,一直忙到中午,回派出所路上自行车又坏了。”
“这一路都没修车铺,我推着车走了老远,又累又饿,眼睛都花了。”
“要不也不会轧着你。”
李恶来佩服地看着他:“你这是够倒楣的,什么大案子弄得这废寝忘食的?”
陈立功耸耸肩:“一个盗窃案,最近东城区出了个流窜作案的团伙。”
“从普通家庭到国营商店,饭店甚至街道手工合作小组的作坊都不放过。”
“现金,粮食,贵重商品,后厨的油盐酱醋,还有铁锅之类的,只要能换钱就都给弄走。”
“东城分局把案子落在了我们派出所,让我们尽快破案。”
“我今儿就是出门去跟辖区里的废品回收站了解情况去了。”
“可惜,跑了大半天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车还坏了。”
“不说了,我还得赶紧回派出所呢,回见,有空了请你吃饭。”
陈立功感觉自己吃了银丝卷后好了不少,聊了几句就赶忙跟李恶来告别。
李恶来看着他推着自行车走远,将剩下的鸭架和其他打包的食物放进车厢空间里。
扭头朝附近的信托商店走了过去。
跟陈立功的相遇让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还没有手表呢。
也不怪他之前没想起来,后世李恶来就是个普通牛马,习惯了手机看时间。
对于手表这东西没啥概念。
到了这个时代呢,饿了就吃饭,天黑就睡觉,早上睡到自然醒。
不用上班,也不用掐着时间做事,所以还真就从来没想起要买个手表。
还是刚才遇见陈立功,默默计算时间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自己好象是该弄块表了。
不过还是老问题,没有票,只能去信托商店弄块二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