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跟聋老太太带着茫然离开了医院。
站在大门口看着大街上的人流,不由自主地一起叹气。
心底同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疑惑,这事怎么就这么巧?
正好需要王主任出力的时候,她摔了。
摔就摔吧,骑个自行车到底是怎么摔成那个惨样的?
根据王盛芳说,她摔晕后被送到医院,医生看伤势还以为她遭遇了车祸,所以报了公安。
公安对自行车和摔倒的路段仔细勘验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可能因为天气原因。
王盛芳的自行车在行驶中忽然爆胎导致失衡摔倒。
她的腿卡在自行车前杠里,因为角度原因形成了一个杠杆,摔倒的同时自己把一根腓骨给撅折了。
另外摔倒的时候肋部撞在了突出的车把手上,因为冲击和体重的叠加把肋骨也给撞断了。
虽然听起来有点扯淡和过于巧合,但也找不出其他合理解释了。
王盛芳摔倒的地方是一条大街,路上有很多目击者可以证明她是自己摔下来,不存在被袭击的可能。
难道这就是天意?连老天都在帮李恶来这个小兔崽子吗?
聋老太太和易中海脑子里满是疑惑的回了四合院。
“哎,现在就看那个张副主任会不会把小王的话放在心上吧。”
聋老太太双手一摊,对着易中海开口:“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呢。”
易中海默默地点头,他心里其实很清楚,张副主任又不是王盛芳,不可能按照他们的想法有意针对李恶来。
没有街道办的推进和配合,这种只能规劝不能强制执行的下乡制度对李恶来不可能起作用。
可两人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聋老太太跟张副主任攀不上什么关系。
易中海更没那个能力控制一个大权在握的街道办副主任。
易中海跟聋老太太随意聊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了后院。
站在自家门前看着维修队在李恶来家房顶翻新着瓦片。
又有人将李家具搬出来,给屋内接下来的维修腾开地方。
想到李恶来翻修屋子的花费全是从他这里敲过去的。
易中海就把牙齿咬得咯嘣直响,恨不得一把火把李恶来家给烧个精光。
正暗自生闷气呢,一大妈抱着一堆衣服打开门,惊奇的看着易中海。
“怎么回来了?没去上班吗?”
易中海一愣。
他本来是准备将聋老太太送到街道办后自己就去上班的。
哪知道遇上王主任住院这事去了医院,一直呆到刚才送老太太回家。
把上班这件事给忘了个干净。
这岂不是说自己已经旷工大半天了?
易中海习惯性的就在想贾东旭会不会机灵点帮自己请假。
但又立刻反应过来,肯定不会。
上次棒梗被带走,贾东旭身份问题被李恶来宣扬出来。
四合院里的轧钢厂员工第二天就把这事给宣传到了车间里。
消息飞速扩散,当天下午贾东旭就被储备干部培训班给开除。
车间主任还将他给叫过去教育了一通,连往常负责的生产任务都改成了搬运工件。
这工作又苦又累还危险,哪里是之前好吃懒做,有易中海罩着的贾东旭干得下来的。
贾东旭习惯性的向易中海求助。
可易中海既然已经决定放弃他,自然不会再给他出头。
反而装腔作势的劝贾东旭听从车间主任的安排。
说着不管在哪个岗位都是为厂出力的场面话,随意敷衍了一番。
自此贾东旭也算是认清了现实,彻底接受了自己被易中海放弃的下场。
两个之前亲若父子的师徒如今仿佛陌生人一般,看得车间里的工人们啧啧称奇。
不过也没有人对易中海的做法感到不妥,这年头坏分子家属的身份就这待遇。
易中海为自己八成会因为被记为旷工而扣除的工资默哀了一会儿。
转身进屋里躺着了。
反正工资都扣了,干脆好好休息一下,最近四合院的形势变化太快。
他费尽了心力,对四合院的掌控却日渐减弱,好象所有人都在换着花样拖他的后腿。
易中海有种心力交瘁,力不从心的感觉,太累了。
而就在易中海叹息着躺上床的时候。
李恶来正惬意地一抹嘴角的油花,擦擦手拿起照相机,对着沸腾的铜锅子拍了一张照片。
昨天他特意跑了一趟东来顺拿预约号牌,就为了能吃上这顿心心念念的涮羊肉。
这年月东来顺不要票,但是需要预约。
不过李恶来现在有钱又有时间,为了能敞开吃肉,也不嫌麻烦。
至于照相机,更是他今天跑了一上午,好几个信托商店转了个遍。
才终于找到一台九成新的上海58-ii照相机。
李恶来打算趁着房子翻修这段时间,拿着相机好好转一转四九城。
拍点照片,也算是给自己的新生活做个记录。
不过这年月相机是真够贵的,一台二手相机花了他240块钱,国营商店里新机器都才260到290左右。
可是新机器需要票,他也懒得去黑市之类的地方淘换,还是咬咬牙买了下来。
虽然是二手,但这台上海58-ii被原主保护得很好,一点磕碰之类的都没有。
随机器还送了他两卷胶卷,一卷12张。
这两卷胶卷在店里售价就要3块6,如果算上冲印,一张照片光成本就要2毛多。
这时候一个普通工人正常花费平摊下来一天也就2毛左右。
李恶来每按动一次快门就是一个普通人一天多的花销用出去。
果然摄影这东西从来都不是普通人玩得起的,在这个年代也是个奢侈玩意儿。
好在李恶来有慷慨的易中海解囊相助,让他暂时不用为金钱担忧,可以安心的享受生活。
想到这里,李恶来默默的为易中海点了个赞,然后看向服务员。
“同志,再来盘涮肉,另外芝麻酱烧饼跟芫爆散丹也再来一份。”
吃饱喝足的李恶来拎着相机回到了九十五号院。
先站在大门口对着这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院子来了个门脸照。
然后进到中院,对着自己家和忙碌的维修队工人们又拍了一张。
隔壁何雨水推开窗户,看着他手上银黑配色的照相机瞪大了眼睛。
“呀,照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