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
此案不仅有刑部侍郎主审,还有都察院、大理寺等人在旁审听
五皇子作为出面此案的人,坐在一旁。
陈母与沉知韫作为陈府中人,也是证人,今日也上堂了。
汪映葭跪在地上,泣涕涟涟。
明言站在众人面前的陈玄策就是与她成婚三年,突然病逝的陈玄文。
“他定是记恨二弟的军功,趁其重伤取而代之!”
“这事不严查,这不是让杀人凶手为非作歹!”
“我得知这个惊天秘密后,他们母子俩意图对我下手!毒哑了我的嗓子,还把我关在庄子里,若不是我趁机逃出,怕是不久后就悄无声息地死了!”
汪映葭声音哑了大半,嘶哑难听,却难掩恨意。
陈母呼吸一紧,紧紧攥着手中的拐杖,暗恨没有早一步下手,否则她儿何必面对如今这局面。
陈玄文却神色淡然。
听闻她的告状,只是叹了口气:
“家丑不可外扬,有些事情我并不想告知外人。”
“自我大哥死后,汪氏这些年来私下……多次示好。”
“大哥已死,看在他的面上,我善待大嫂,没想到叫她生出这等心思。”
闻言,众人脸色莫名。
世间女子自证清白不易。
更何况,汪映葭之前确实对“二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谊。
只是此时此刻她怎么敢认?
汪映葭尖声反驳:“你撒谎!”
“根本不是这样!”
陈玄文眉头微蹙,带着无奈之色。
既为同僚,又身为男子,刑部侍郎自然偏向他这一方,觉得汪氏之言存疑。
汪映葭枚举陈玄文当初身上的印记,如腰侧有一颗痣。
刑部侍郎派人带他去后屋检查。
却发现汪氏所言的地方上面只有不少纵横交错的刀伤剑痕。
陈玄文解释:“这是这些年在战场上厮杀时留下的伤口。”
闻言,一旁小吏目露动容之色,检查结束,朝他深深躬身,以示歉意。
最终陈玄文出来,小吏当场回禀,表示汪映葭所言为虚。
她猛然看向陈玄文。
“他怎么可能没有?”
“明明就有的,是不是他收买了刑部的人,你们好为他作证!”
“胡闹!”
刑部侍郎呵斥一声:“公堂岂容你大声喧哗?”
汪映葭被吓了一颤,随即抬头:
“陈玄文身份存疑,他夫人定然知晓!恳请沉知韫上堂作证!”
她呼吸略显急促,猛然看向一旁神色淡然的沉知韫。
她就不信,日日相伴的夫妻,哪会察觉不出来?
可汪映葭脸色逐渐僵住。
一旁的陈母眼神冰冷,带着渗人的寒意,叫她又恨又惧。
五皇子摸着下巴,觉得此案倒是有趣,既然汪氏这么说,定然是发现什么。
后头还有不少府中下人、军中将士的口供。
刑部侍郎原先不想这事继续僵持下去,更想给陈玄文一个薄面,早早了结此案。
谁料这时候,有人走来:“正巧路过,听说五皇兄也在,还望各位勿怪。”
闻言,他脸色微变,起身相迎。
“见过七皇子。”
裴景玉虚扶起他:“不必多礼,我过来一看。”
他越过陈玄文,朝他点头示意。
神色凉薄,态度却似友善。
五皇子微不可察地沉下脸。
这人来作甚?
视线在陈玄策与裴景玉两人身上来回移动,莫不是来帮他一把,拉拢这位陈将军?
陈玄文却不这么觉得,毕竟七皇子这时候冒出来,总有些古怪。
就他所知,七皇子去年救驾一事起,得了皇帝看重,逐渐展露人前。
这人与他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为何过来?
裴景玉在一旁坐下旁听。
示意众人继续。
“刚刚说到哪了?这个原告汪氏说叫沉夫人来当堂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