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上，那份所谓的“新版大纲”，其实是他临时瞎编的。
内容全是假的。
他坐在椅子上，盯着手机屏幕。
等。
二十分钟后。
马阳发来消息。
“小王出去了，说是上厕所。”
沈疼立刻站起来。
他走出办公室，顺着走廊往厕所方向走。
拐角处，他停住了。
那个叫小王的年轻编剧，正站在安全通道里，背对着他打电话。
“喂，钱导吗？有个事儿”
小王压低声音。
“沈疼他们要改剧本，核心设定从一个月改成三个月了”
沈疼靠在墙上，把这段话全听进了耳朵里。
他没动。
等小王挂了电话，转身往回走。
两人在走廊里碰了个正着。
“疼哥！”小王吓了一跳。
沈疼笑了笑。
“上厕所呢？”
“啊，对对对。”小王擦了擦额头的汗，“喝水喝多了。”
“那你忙。”
沈疼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回到办公室，他立刻给苏晨打了电话。
“哥，找到了。”
“谁？”
“编剧组的小王。”沈疼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我亲耳听见他给钱坤打电话。”
苏晨那边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
“证据留好了吗？”
“我录音了。”沈疼举起手机，“全程录下来了。”
“好。”
苏晨顿了顿。
“先别打草惊蛇，让他继续传假消息。”
沈疼愣了一下。
“啥意思？”
“既然他想当内鬼，那就让他当个够。”
苏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
“接下来，你每隔几天就‘改‘一次剧本，每次都让他知道。”
沈疼瞬间明白了。
“您是想让钱坤那边乱套？”
“对。”
苏晨笑了。
“他们越改，就越乱。等上映的时候，观众会发现他们的片子逻辑根本对不上。”
沈疼咧嘴笑了起来。
“高，实在是高！”
挂了电话，沈疼靠在椅背上，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里，他盯着天花板。
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钱坤，你等着吧。”
钱坤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他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刘总，又有新消息了。”
刘明宇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端着茶杯。
“说。”
“沈疼那边又改剧本了。”钱坤把手机递过去，“这次改成了，十个月如何赚5个亿。”
刘明宇接过手机，扫了一眼。
“十个月？”
“对，十个月。”钱坤点了根烟，“我估计他们是觉得一个月太长了，想压缩节奏。”
刘明宇放下手机，笑了。
“这小子，改得挺勤快。”
“可不是嘛。”钱坤吐了口烟圈，“我都快跟不上他的节奏了。”
“跟。”刘明宇站起身，走到窗边，“他改什么，你就改什么。”
钱坤皱起眉头。
“刘总，咱们这么跟着改，会不会有问题？”
“什么问题？”
“我是说”钱坤犹豫了一下，“咱们的片子已经拍完了，现在改剧本，后期制作根本来不及。”
刘明宇转过身，看着他。
“来不及也得来。”
“可是”
“没有可是。”刘明宇打断了他，“我要的是结果，不是理由。”
钱坤咬了咬牙，点了点头。
“行，我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