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在陈永强和母亲之间游移,不知该如何介绍这段关系。
叫“姐夫”早已不合时宜,可“丈夫”二字又哽在喉间。
陈永强适时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礼物放在院中的石磨上:“婶,这事说来话长。秀莲这两个月确实住在我家。今天来,就是想把事情说清楚,也给二老一个交代。”
林母的视线在女儿明显圆润了些的脸庞和腰身上打了个转,又落回陈永强身上:“永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秀珍到底”
“婶,秀珍的事,我稍后再跟您细说。现在重要的是秀莲。她既然选择跟我过日子,我就会好好待她。”
林秀莲听到这里,鼓起勇气接话:“娘,是我愿意的。永强他对我很好。”
林母愣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你是说你跟永强在一起了?”
林秀莲默默点了点头。
“什么?”林父听到对话,从屋里冲了出来。
“你住在你姐夫家?你们两个”他指著两人,突然转身抄起墙角的扁担。
“陈永强你这个兔崽子!我家两个闺女都被你给祸害了,我打死你这个混账!”
林母惊叫着扑上去拦住他:“老头子!使不得啊!”
扁担带着风声挥来,陈永强不退反进,一把将林秀莲护在身后,抬手架住落下的扁担:“叔,您先听我把话说完。ez暁税惘 最辛彰结庚欣哙”
“还有什么好说的!”林父眼睛瞪得通红。
陈永强从怀里掏出一叠大团结,重重拍在磨盘上:“这些钱,就当是我的诚意!”
林父举著扁担的手顿在半空,眼睛死死盯住那叠钞票。
林母赶紧捡起被风吹到地上的钱,下意识数了数,足足十张崭新的大团结。
“你、你少来这套!”林父的声音明显弱了下去,扁担又往下落了几分。
林秀莲哭了出来:“爹,我有了永强的孩子!”
这句话就是说明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林父的扁担终于完全放下,喘著粗气。
陈永强一把将林秀莲拉回身边,目光直视林父:“今天我来,不是求您同意,是告诉您,秀莲从今往后就是我陈永强的人。您认,我还喊您一声爹?不认,我就带着她走,以后不再往来。”
林母抢下林父手里的扁担,打圆场:“孩子都有了,你还想怎样?这一百块钱,够咱家一年的开销了。
林秀莲顺势把石磨上的两大袋烟酒提了下来:“爹,这些是永强特意给您买的。知道您好这口,他挑的都是最好的。”
林父的目光在烟酒上停留片刻,没能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满意。
陈永强见状,适时拆开一条烟,抽出一支递过去:“叔,您尝尝这个。”
林父僵持了几秒,终于伸手接过。
陈永强划亮火柴,用手护着火苗凑近。
林母长舒一口气,连忙招呼:“都别站着了,进屋说话。”
陈永强在林父对面坐下:“叔,我知道这事来得突然。但秀莲跟我,是真心想过日子的。”
林父闷头抽著烟,半晌才说:“秀珍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秀珍应该跟您二位说过要跟我离婚的事。”陈永强避重就轻。
林秀莲轻声补充:“爹,永强对我真的好。这两个月,我连一顿冷饭都没吃过。”
林母在一旁听着,悄悄抹了抹眼角。
她注意到女儿身上那件崭新的碎花衣裳,确实是用了心的。
林父掐灭烟头,终于正眼看向陈永强:“既然都有了孩子,就好生待她。要是让我知道你亏待了我闺女,我要饶不了你。”
陈永强目光诚恳望着林父:“叔,您放心。要是秀莲跟着我受半点委屈,您随时拿扁担抽我,我绝不躲一下。”
这话说得实在,林父紧绷的脸色又缓和了几分。
陈永强以前对林秀珍也确实不差,可两人之间始终缺个孩子,日子久了,这便成了夫妻间一道难以调和的矛盾。
林秀珍走后,陈永强一度自暴自弃,觉得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但这一世不同了。重生归来的陈永强不仅带着前世的记忆,更获得了系统的助力。
如今,姐妹二人都怀了他的骨肉,这让他对生活有了盼头。
院子里飘起了炊烟,厨房里传来砧板有节奏的咚咚声。
林秀莲挽起袖子和著面,林母在一旁剁著野猪肉馅,母女俩虽然话不多,但往日那种生疏隔阂,在这烟火气里渐渐消融。
“这野猪肉肥瘦正好,包饺子最香了。”林母一边调馅一边说,语气里带着久违的轻松。
林秀莲抿嘴一笑:“永强在山上打的,还有腌制的够你跟爹吃一段时间了。”
到了中午饭点,陈永强陪着林父又喝了两杯。
几杯酒下肚,加上之前那叠实在的大团结和称心的烟酒,林父话也多了起来,虽不再提婚事,却开始念叨起地里的庄稼。
酒足饭饱,林父终究是上了年纪,多喝了两杯便被林母扶著进屋歇息了。
陈永强起身走到自行车旁,从挎包里拿出几个用旧报纸包好的小包,递给正在收拾碗筷的林母。
“婶,还有这个,您收著。”
林母接过纸包,疑惑地打开一看,里面是颗粒饱满、色泽金黄的玉米种子和一些蔬菜种子。
“这是”
陈永强解释:“这是我托人从外地弄来的高产种子,抗干旱,听说产量比咱们现在的种子至少能多一倍。”
“您开春就种在自家园子里,试试看。”
这些种子,自然是他用那个神秘系统在空间灵田里培育改良出来的第一代,不仅生命力旺盛,产量更是惊人。
他深知,对于庄户人家来说,再多的钱财礼物,也比不上地里的好收成更能让人安心。
林母此刻并未意识到这些种子的真正价值,只当是陈永强有心,又弄来的新鲜玩意儿。
她想着女婿一片心意,便笑着收下了,顺手放在了窗台上:“你这孩子,心思真细。成,开春我就在院角种上。”
吃过饭,陈永强和林秀莲告辞离开。
林母一直送到院口,看着女儿坐在自行车后座上,随着自行车前行,身影渐渐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