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积不算大的私厨菜馆,环境却格外好,透亮的落地窗外繁花锦盛,花香通过窗缝飘进来,芳香怡人。
韩时谦将菜单递给南枳:“看看想吃什么。”
南枳正要接,沉胤先一步接过:“她爱吃什么我知道。”
点完菜,沉胤吩咐服务生:“所有菜不要葱,微辣。再泡一壶金银花茶,她最近上火。”
韩时谦神情微妙顿了下,沉胤似看懂他的心理活动,身子散漫往后靠。
“不用觉得奇怪,我跟南枳做过无数次饭,我要连她的口味都摸不清,白当厨子了。”
韩时谦的表情更是微妙。
南枳尬得脚指头蜷起来,什么做饭不做饭,说的是一种饭吗。
偏偏沉胤一脸坦荡,眼神透出“如果你们想歪,那就想歪吧”的无所谓。
韩时谦清咳一声:“看出来了,你是她前男友。”
沉胤纠正:“夫妻。”
南枳憋不住了:“谁跟你是夫妻,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贴精?”沉胤挑眉。
从他不正经的眼神南枳一秒意识到车。
果然下一句——
“以前脸上确实贴得不少。”
只有两人才听得懂的话,南枳还是羞愤红了耳根,抬脚狠狠踩下去。
下了死脚。
沉胤象是爽到了“嘶”一声,佯装嗔怪地瞥对面:“朋友还在呢,别动手动脚。”
南枳:“……”
包厢门推开,服务生进来上前菜。
韩时谦又咳:“专心吃饭吧。”
见过骚的,没见过对面那么骚的,也难怪分手了南枳还甩不掉他。
吃饭途中还算和谐,沉胤没再搞其他骚操作,也没再冒出比桌上红烧肉还荤的话来。
韩时谦起身去洗手间。
门一关,沉胤本性暴露,拉过南枳的椅子,手掌环上她的腰。
南枳拽他的手,瞪他:“别动手动脚。”
“你动了脚,我动个手不过分吧。”沉胤说,“感情升温不就是要动手动脚。”
南枳:“……”
怀疑他在开车,但没证据。
“这男的不行。”沉胤手被拽开,另一只手也不老实,捏着她下巴将脸转过来,“脸没二两肉,一看就个虚的。”
南枳莫明其妙:“他不虚不虚关我什么事。”
沉胤心情从阴转晴:“所以说你没看上他?”
南枳干脆坐到另一张椅子去,跟他隔开距离:“你要看上了我先走,祝你们有个愉快刺激的夜晚。”
沉胤气笑:“我看上他什么。我眼里心里只有你,我的床只有你能上,你的空缺也只有我能填满。”
南枳卡两秒才反应过来,倏地把脸转去另一边,脸颊热乎乎的。
比不要脸谁比得过他。
韩时谦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南枳坐得远远的,沉胤视线漫不经心落在她侧脸,却又盯得很紧,像野兽盯猎物般。
同为男人,他自然看得出沉胤眼神里的占有欲有多强。
“南枳,”韩时谦站在椅子边,“吃完了吗,吃完了送你回去。”
“急什么,新加的刺身才上。”沉胤下巴点点桌面,“刚才看韩医生喜欢吃,特意给你加了一份。”
突然变好心。
韩时谦也是没经历过社会毒打,单纯觉得沉胤有意向化敌为友,坐下拿筷子夹了块三文鱼腩。
裹上满满的酱汁往嘴里送。
也就两秒,韩时谦咳嗽震天,呛得泪花横流,手还撞倒了水杯。
沉胤啧了声:“你好象蘸错酱了,那碟是我的,我放芥末比较多,你受不了吧。”
那是蘸错酱吗,本来放的位置就有问题,韩时谦当然以为离得最近的那碟是自己的。
韩时谦咳得不轻,稍显狼狈,沉胤看他咳得脸红脖子粗,主动买了单。
从私厨餐馆出来,韩时谦的脸还是红的,时不时抵唇咳一声。
“南枳咳、咳……”
南枳知道他要说什么,先一步道:“谢谢你的顺风车,我自己回去,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沉胤愉悦写在脸上,路过韩时谦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压低的声音很是欠揍。
“成年人要听得懂拒绝,死缠烂打就没意思了。”
韩时谦:……要不要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
沉胤对于南枳拒绝竹杆男,跟他走这事,越想越爽。
爽到上车的时候苹果肌还是鼓的。
南枳坐上副驾驶:“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谁教你搞这些损招。”
虽然她没看见,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动的手脚。
沉胤:“一个小混蛋。”
“小混蛋?小孩?”
“是啊,这点损招比起他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南枳无语,他已经够混蛋了,还认识不知哪家的小混蛋,简直是蛇鼠一窝。
沉胤手指敲着方向盘,拉回正题:“我家还是酒店?”
南枳ab都不选,选c:“前面左转有个小公园,那里安静。”
沉胤挑眉:“车上?”
也不是不行,跟老婆在哪都刺激。
沉胤此时的心情像泡在咕噜噜冒泡的蜜酒里,何止是甜,还醉得人有些微醺,醺得全身血气都翻涌起来。
车靠边停下,带着地上落叶打转。
沉胤松开安全带,倾身覆过来。
急到连说几句情话的时间都觉得浪费。
南枳双手抵住他胸膛,开口却比夜色都沉静:“你什么时候离开京西城?”
沉胤顿住,昏暗光线下她眉眼冷清,哪有一丝情动或者欲色。
“……什么意思。”
她问的不是“什么时候回申城”,而是“什么时候离开京西城”。
两者天壤之别。
前者是回去了还能来见她,后者是走了不要再来。
南枳凝视他深如浓墨的眼:“我知道你来京西城是为什么,如果我之前拒绝得太模糊,那我今天再说一次。”
“我们没可能了。”
“沉胤,我们已经分手了,别再执着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