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衊!你这是赤裸裸的污衊!”
“污衊?向大人,你当官至少有二十年了吧,经你手里的案子就算没有一万也有好几千,如此丰富的经验,再加上你还是出了名的‘明察秋毫’,这么明显的破绽你会看不出来?你能没有怀疑?但你是怎么做的呢,你直接视而不见,一心想给我按死罪名。比奇中闻罔 嶵薪璋結哽新筷”
“向大人,你在猴急什么?若说你没有不可告人人的目的,谁信啊?”
瞄了一眼周定元,向明惊慌惶急,狡辩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本官也是人,难免有疏忽的时候,你以这样的理由攻讦我,不觉得太过牵强吗?说我与他人合谋陷害你,你至少拿出证据来,不然本官将参你一本,告你污衊!”
盯着他看了一会后,纪杰突然笑道:“向大人别急,会有你服软的时候。”
“哼,本官行得正坐得端,从不受任何威胁,我只向真理服软!”
见向明还在死鸭子嘴硬,文渊博和武长胜摇头失笑,这迟钝的傢伙还没看清形势呢,还以为在他的公堂之上,事事都要讲证据呢。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谁是谁非一目了然,有没有证据还重要吗?
不,证据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陛下相信谁,心里偏向谁,谁就能从这场博弈中胜出,在言出法随的皇权面前,证据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正是明白这一点纪杰才会要求面圣,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看他能将战果扩大到哪种程度,能葬送多少敌人?
没必要再和向明纠缠了,纪杰在巧儿身边蹲下,“在皇帝面前撒谎可是欺君之罪,这点所有人都知道,你不知道?”
巧儿心乱如麻,她还在想着该如何圆谎?
“陛下,请赦她大不敬之罪,让她看着您将她看到的听到的再讲述一遍。”
“准!”
“抬起头来看着朕,若有半点弄虚作假,定斩不饶!”
巧儿吓得趴在地上抖成了筛糠,“贱婢不敢!贱婢不敢!”
周定元身边的太监总管见状大怒,尖声道:“大胆,陛下让你抬起头来,你竟敢抗旨不遵!”
“饶命啊!贱婢不敢!贱婢什么都不知道!求你们饶了我!”
纪杰看向周定元,后者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是你不肯饶过自己,将真相说出来,是你唯一戴罪立功的机会。”
“不能说,不能说,我不能说,求求你别逼我!”
纪杰转向老鸨,“你呢?为何又临阵变卦,也是不能说吗?”
老鸨的脸色不断变化,纠结了好一会,这才苦着一张脸道:“对不住了侯爷,有些人的命比我们自己的命更重要!”
“明白了,你们的亲人受到他人的威胁。
老鸨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了。
周定元大怒,“混账!是谁?说出来,朕为你们做主!”
“陛下,不用了,臣已经知晓那人是谁。”
“哦?是谁?”
“这并不难猜!”纪杰将巧儿拉了起来,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面自己,“那人想要陷害我,肯定和你我都有关联,这是其一。”
“其二,你们明明答应我翻供,却又突然反悔,现在已经知道原因了,你们的亲人受到威胁。那么你们是几时被威胁的呢?自然是我离开去沐浴更衣这段时间。那么问题就来了,当时你们就在门口等着,身边还有一队禁军侍卫看着,谁又能靠近你们而不被怀疑呢?”
“是同为证人的捕快们”
几个捕快脸色大变,连忙否认道:“不是我们,我们没有!”
纪杰对他们笑道:“我当然没怀疑你们,因为你们一举一动都在禁军眼皮底下,怎么可能给那人传递消息,从而让他去布局抓人再来威胁她们呢?”
“是禁军!”
纪武的脸色黑如锅底,搞了半天,陷害自己儿子的,居然是自己的手下!
纪杰看了父亲一眼,给他点了一个赞!
“没错,正是禁军,其中某人开个小差什么的并不会引人怀疑,只有他们才能光明正大的接近你们,做那人的帮凶!”
看着两女眼中的惊恐之色越来越浓,众人都明白,纪杰猜对了!
纪杰叹了口气,“和你我有关联的,又能驱使禁军的,只能是禁军中的军官,符合这两个条件的,我只能想到一人,他正是与我形影不离的好兄弟,何实!”
“你你你”
巧儿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纪武气得将面前的案几砸成碎片,怒吼着:“他为何要这么做?我何曾亏待过他?”
纪武嘴里的这个‘他’并不是指何实,而是何实的父亲何志,开国县侯,武威将军,禁军副统领。何志是纪武一手带出来的,两家有通家之好,亲如兄弟。
“爹,稍安勿躁,事实就在眼前,说这些没意义,既然选择背叛,就得承受背叛的代价!”
纪杰面向上首,请求道:“陛下!”
周定元大手一挥,“尽管放手去做,一切有朕!”
“谢陛下!”
“爹!”
纪武起身冲向外面,没过多久,他率领着一队禁军,押着另外一队禁军进来。
纪杰对两女道:“事到如今你们只有站在我们这一边,才有可能保住你们亲人的性命。”
“给你们传话的人是谁?”
两女对视一眼,齐齐指向其中一人,“是他!”
不给他狡辩的机会,纪武将其踹倒在地,脚踩在他的胸膛上,恶狠狠道:“说,谁指使你这么做?”
“统领,我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很好!”
纪武脚一用力,这个禁军嘴里溢出鲜血,又对左右道:“去将他的家人抓来!”
这个禁军终于脸色大变,“不要!我说!我全都说!是副统领,是他让我做的!”
“狗贼!当真是他!”
怒火万丈的纪武又要离开,被周定元叫住了。
“陛下,臣御下不力难辞其咎,但您放心,臣马上去清理败类!”
周定元对太监耳语了几句,后者匆匆离开,这才对纪武道:“回来坐下,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朕怕你一气之下将他杀了。”
“可是”
“爹,听陛下的吧,您坐着继续看戏,孩儿的表演还没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