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布林巢穴外。
奥格纳等人看著那被火把照得通亮的巢穴,听著里面传出来的尖叫和哀嚎声。
“怎么回事?有人先下手了?”约米尔懵逼的站在原地。
“不太可能,兴许是乱石滩外的赏金猎人?”
奥格纳猜测道。
在乱石滩做了这么久的海寇,他当然清楚,乱石滩时不时就会有来拯救失足贵族的赏金猎人们前来。
不过大部分赏金猎人,往往也沦为了需要被拯救的一员。
他们的战力甚至都打不过哥布林。
“如果是赏金猎人的话,那我们要不要等他们打完再说?”
约米尔用他那看上去並不大的大脑思考后问道。
“怕什么,直接两边一起打了,多赚一份赎金。”
相比起约米尔的谨慎,奥格纳这个老头子则大胆了许多。
能够跟哥布林打得这么激烈,说明里面的赏金猎人战力並不高。
“可是,如果一旦出现什么意外,我们怎么能够保证大伙的安全?辛菲婭她自己能跑掉,我们可没她那逃跑本事。”
约米尔持有不同的意见,作为营地里的技术人员,约米尔思考的总是要多一些。
奥格纳深吸一口气,摁住约米尔的脑袋。
“小子,我当初把你从那些草原人的马蹄里救出来,可不是让你在这里怕这怕那的。”
“你冲也得冲,不冲,老子推著你冲。”
奥格纳的话,让约米尔闭上了嘴。
矮人们认他约米尔作为他们的话事人,但其实在大部分情况下,他並不能够在奥格纳面前说上什么。
大鬍子』奥格纳,这个粗獷的诺德老人,是他约米尔的救命恩人。
他约米尔本来是个在矮人公国东边边境村庄生活的一个铁匠,但东方游牧人的铁蹄踏破了他平静的生活。
是奥格纳把他从游牧人的铁蹄下救了出来,他才能够在这里作为海寇窝矮人们的话事人。
也正是因为有这份恩情在,所以只要是奥格纳不太过分的提议,他是不会拒绝的。
但一物降一物,虽然他约米尔不太能够劝回这老顽固的固执想法。
有人可以。
约米尔思索再三后,他选择將埃尔杜兰搬了出来道:“还是先告诉老大吧?我们从这里派一个腿脚快的海寇回去,一来一回,也就那么点时间。”
“你唉,你这,你这小子!”
如同约米尔所想的那般,奥格纳见约米尔搬出了埃尔杜兰来,一时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埃尔杜兰是海寇窝的老大,约米尔把埃尔杜兰搬了出来,他自然不可能说,埃尔杜兰算个屁啊,直接衝进去砍瓜切菜。
那回去估计他就要被埃尔杜兰砍瓜切菜了。
就算没有被砍瓜切菜,在埃尔杜兰被搬出来后,如果他一定要选择衝进去的话,这会导致营地內部的分裂。
这在乱石滩,也是很致命的。
“不必了,我已经来了。”
在一人一矮爭论时,一道颇具威严的嗓音在人群后响起。
两人回过头看去,只见他们的老大埃尔杜兰·梅罗克,此刻正手拿双手斧,大跨步的走了过来。
就以气色来说,埃尔杜兰此刻的气色已经比刚受伤的那天好上了太多太多。
至少,那天他还需要用双手斧当拐杖,才能够拄著走。
而现在,他已经能够捧起十多斤重的双手斧,颯踏如星的大跨步走了。
“老大!您怎么来了?”
约米尔和奥格纳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的救命恩人不见了,我自然要亲自出来找。”
李立温和笑道。
四阶骑士的身体很强悍,经过两天的修养,他现在的身体机能除了发挥不出四阶骑士应有战力之外。
其他的创伤,后遗症之类,已经完全痊癒了。
如果不亲自动手的话,基本上看不出来和之前有什么区別。
这也就让他改变了主意,他打算亲临现场。
如果其他的势力有探子的话,就让他们看看,埃尔杜兰此刻还好生生的站著,站在这里,没有一点衰弱。
让他们不敢轻易来试探。
毕竟如果藏得死死的,死活不拋头露面的话,反倒有些露怯。
“老大,这哥布林巢穴里有打斗的痕跡,我认为我们应该等他们两边都打累了再进去,但奥格纳坚持要直接两面开战。”
约米尔指著正在传出尖叫与哀嚎的哥布林洞穴说道。
“嘿,能跟一群哥布林打这么久的赏金猎人能有什么本事,现在不进去把他们都抓了,我们可就要损失一大笔本该到手的赎金了。”
见李立亲自到了,奥格纳也便不再扭捏,直接將自己坚持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之前拧巴仅仅只是因为担心擅自行动引起不必要的人心骚乱罢了。
现在埃尔杜兰来了,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毕竟埃尔杜兰支持谁,还不一定呢。
“这样啊。”
李立看向巢穴,那里面正传出激烈的打斗声。
里面的人还在和哥布林僵持,哥布林的叫声始终没有一丝一毫的衰弱,这足以说明,他们的实力绝对不强。
不管是战斗经验还是实力,都不会很强。
战斗经验丰富的,能够很快的从哥布林的包围中脱身。
实力强大的,能够直接拍死哥布林。
而里面的这伙赏金猎人,大概率就是很弱。
而且,如果这里面的人真的很强大的话,辛菲婭,这个虽然没有医德但是很有商业信誉的医师,早就溜出来通风报信了。
至於说,让辛菲婭没机会出来通风报信这种可能性,有,但是很小。
如果连能在伯爵宫廷里脚底打滑的辛菲婭都不能逃出来通风报信的话,那整个乱石滩的不法之徒都可以洗乾净脖子等死了。
想到这,李立掏出腰间的牛角號。
呜——!
一声悠长的战爭號角在海滩上迴荡。
仿佛远古的先祖在召唤祂们最英勇的后代。
当號角声响起,强大的诺德人將乘坐著他们的龙骨战船,从峡湾,从海岛,穿过海洋上的雷暴与巨浪。
为一片崭新的土地,带来最彻底的劫掠与最血腥的屠杀。
“哈哈,杀!”
见李立吹响了號角,奥格纳激动的挥舞著手中的长柄斧,他用斧头重重的敲击盾牌。
海寇们也跟著敲起盾牌。
杂乱的盾牌敲击声如同战鼓一般,將海寇们劫掠杀戮的原始欲望彻底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