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开，别挡路。”
一把别开刚围在门口的几个学生，刘利径直的往楼下奔去。
全然不顾刚才别开的是他的数竞学生。
“难不成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吗？”
柳意很是奇怪，皱了皱眉，看向班级里面。
在他的印象里，刘老师从没象刚才那样粗鲁的别看他的。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尤其是他已经提前跟对方说考试完要让他帮忙做解题见证人，且对方答应的情况下。
柳意不愿多想，直接走进老师刚才出来的教室。
随即便看到了好几个学生正拿着纸笔围在前后或后面的黑板前，写写画画着什么。
看着那用红笔写满答案的黑板，柳意当即有些明了。
原来是题目有新解法了。
不愧是他的老师。
柳意暗暗自豪的点头，当即挤开挡住的一众学生，来到黑板前细看起来。
这道题他也解过，黑板后面的其中一个答案就是他写的。
所以对于他来说，这道题他很是熟悉。
看着如此详细清淅的解题过程，柳意心中的自豪感更盛。
要知道，他可是花了不小代价才当上刘利这种顶尖老师的学生的。
这些人刚才应该是见识了他老师的厉害之后，才一个个趴在这里抄写题目和答案的吧。
哼，就算让你们抄，你们也抄不明白吧。
没有刘利这样的老师，就算再记也还是不会。
柳意心中确信，内心的优越感更盛。
可这个优越感仅仅只是维持了几秒钟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莫名的危机感。
因为他看到了答案最后面的署名。
临南三中？
叶凌？？
与此同时，有些困倦的叶凌正慢慢的跟着曾黎一起走向校门外，跟其他人汇合。
应该是短时间内用了两颗专注葡萄的缘故，而且昨晚也用了一颗。
也就是说二十四小内他使用了三颗。
不过也有可能是刚才解题用脑过度的原因。
叶凌回忆着，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果然，专注葡萄的效果提前结束了。
没想到这个专注葡萄也有使用上限。
叶凌有些惊讶，随即也不愿多想，现在的他只想上车眯一会。
可就在他们和林小小几人汇合的时候，一个叫喊声从身后传来。
“师兄！”
来人正是刘利。
和刚才看到的高高在上的优雅自得不同，此时的他的衣服被雨水浸湿，头发散乱，全然一副落汤鸡的形象。
“师兄，我想单独跟你聊聊可以吗？”
有些卑微的请求语气让曾黎一时间有些动容。
他将伞撑到对方头顶，又看了眼后面的林小小等人，道：
“有什么事情，就在这说吧，我还要赶着带学生们回去。”
如果是以前，他作为对方的师兄，肯定会答应对方，跟对方坐下来好好谈谈。
只不过现在的他不仅是他的师兄，更是后面十个学生的老师，身上肩负着在夜晚来临之前带他们回去的使命。
“就一会，不会太久的，你就”
“不说的话，我就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曾黎说着，作势就要走。
他注意到了有些疲倦的叶凌，心中不免有些担心，所以不愿再多停留。
“好好好，就在这说，就在这说。”
刘利见状，当即妥协，紧接着，就是一句道歉：
“对不起，师兄。”
“刚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抢你的学生，可是”
“可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刘利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哭腔，表情有些凄惨的双手握住曾黎的手臂，颤声道：
“我不会教人啊，我真的不会教人啊。”
“这里虽然看上去高级顶尖，可处处都要对比竞争的模式下，我真的真的很难，很难。”
他的语气变得越来越低，声音也变得细小，以至于被滴答的雨水声淹盖。
“我之前确实成绩比你优秀，认为你不应该拿到老师的授业笔，可是现在我明白，是我不如你。”
“你才是那个真正配得上这根授业笔的人。”
“可是师兄，你不能不念旧情啊，你要帮我，你要帮我呀！”
他崩溃的掐住曾黎的手臂，嘴巴微张，面露乞求
忽然拔高的声音，让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只要叶凌能当我的学生，我肯定能挺过来的，肯定。”
“我的学生太差了，可是碍于对方的背景，我又”
“这个我做不了主，愿不愿意得看叶凌他自己。”
曾黎有些不忍的挣开对方的手，打断道，随即看向叶凌。
显然是全由他自己决定。
刘利也会意的将目光转向叶凌，有些可怜似的咽了咽口水，目光希翼。
雨水刷刷的往下，从发梢到眼睛，最后汇聚在下巴聚成小流。
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悲惨，和先前那股高高在上的模样完全相反。
“你愿意吗，帮我？”
“算我求你了，真的，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可出乎意料的，叶凌依旧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他不知道对方是苦肉计还是真情流露，但他的决定不会变。
“我们学校应该还缺不少老师，如果你愿意的话，老师他应该会帮你。”
说完，叶凌就不再说话了，转过头去，向颜心红他们那走去。
曾黎向他点了点头，随即也跟上叶凌，走向那辆有来时的大巴车。
徒留他一人呆在原地，陪伴他的还有曾黎留下的一把雨伞。
而这一幕，也恰好被身后追来的柳意看到。
沙沙的雨声越来越大，而叶凌几人此时也都上了大巴。
而后，一中二中的人陆续上车，直到最后一个手里篡着草稿纸的一中学生上车后，大巴便开动了。
而此时的叶凌也睡着了过去。
提前结束的专注葡萄所产生的副作用不小，在加之一天三颗的频率，饶是一直锻炼的叶凌也再撑不住。
叶凌坐在最后面的连坐上，左边是林小小，右边是颜心红。
随着大巴车在雨中转向，叶凌的头不可避免的靠到了林小小肩膀上。
林小小被吓了一跳，不过没有推开。
随着大巴车再次转向，叶凌的头又靠到另一边的颜心红肩上。
颜心红提前预料到了，也没有躲开。
一直开到了三中门口，司机一个没水准的急刹让众人忽的前倾。
叶凌也是如此，不过他却没有向前倒去。
因为有两只玉手同时拉住了他。
而这时叶凌也才忽的醒来，只是一眼就理清了情况。
连忙向身边的两人道谢。
“恩。”
“恩。”
两人都是简单的嗯了一声，有些奇怪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三中滴，到咯。”
有些口音的司机喊道，随即开了车门。
曾黎也适时的起身招呼同学落车。
可就在叶凌走到车门前的时候，一个身穿一中校服的女生连忙说道：
“同学，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说着，对方将手中的草稿纸翻面，夹着笔递向叶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