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
相较于驱使黑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第二次则是要显得更加轻车熟路一些。
哪怕这次杀的人里，有原主的父亲。
只是一下子连杀两人，从黑影所反馈过来的生机，却是让陆离象是喝醉了酒一样，脸色酡红，步伐摇晃。
“果然，黑影杀人就是比杀老鼠和野狗之类的要补上许多，真不知道要是掠夺大型野兽的生机，又会是何种滋味。”
快速回到泥瓦巷的家里，陆离关好门窗，而后拿出从方才两人身上摸出的钱财，细数一下，竟然有六七两之多，不由得让他眼前一亮。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服，果然是杀人放火金腰带，有了这笔钱，又能让我多支撑一段时间，不用为钱财发愁了。”
陆离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而后感知着身体里源源不断乱窜的热流，借着屋子里微弱的灯光，摆出了混元桩的姿势。
同时黑影也从脚下浮现，开始默默辅助修行。
……
“练武练的是什么？其实很简单，自保和杀人，就这两点而已。”
“而不管是什么样的武功，都万变不离其宗，以气血为基，待其充盈，血满则劲生，所以这也是为何桩功会是你们学武之前的第一道关隘，若是连桩功都无法入门，更不用谈后续的内练之法。”
“”
黑煞门。
此刻弟子们正围城一圈，听着周远山讲述早课。
陆离表面上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可实际上却有些微微失神。
自从杀了那两人之后，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
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都按部就班的生活，将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门中练武，馀下的时间则是在城中查找零散的活计。
表面上看去很忙，可暗地里却是一直在暗中留意赌坊的动静。
赌坊一连损失了两个人手，按理来说，多少会有点不同寻常的举动才是。
可奇怪的是，这几天时间里，赌坊却一直都在正常的营业。
也从没见赌坊的那些打手有其他不同寻常的举动，仿佛那两个被黑影解决的打手象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这一反常的举动并没有让陆离心安，反而是更加警剔了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换成他是赌坊的管事，无论如何也应该要有些表态才是。
正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总不可能人没了，就当无事发生吧？
肯定是哪里有问题！
“陆离。”
正当陆离想的出神的时候，周远山的身影却是突然间将他惊醒。
抬眼看去，只见弟子们三三两两的在院子里各自练习，只有自己一个人还站在原地发愣。
感情早课已经结束，而自己刚才思索的太出神，没有察觉。
念及至此，陆离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神色，朝着周远山拱了拱手：
“师父”
早课开小差不算什么，但是开小差被抓住，倒的确是有些尴尬。
不过对于他这开小差的行为，周远山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变化，只是负手而立，目光如炬的落在陆离的身上。
“你的混元桩，近来进展似乎不错，气血运转间，隐有圆融之意，看样子是入了门。”
闻言，陆离心头微惊。
黑影辅助修行，相当于二十四小时勤加苦练，自然效果显著。
再加之掠夺他人生机反哺，效果又能差到哪里去。
只是陆离并不清楚自己这样的表现是否会过于显眼。
毕竟他又不是有什么良好的家世，又有名师指点，外加大量的药膳滋补。
若是进度太快，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想到这里，陆离连忙说道：“都是师父教得好，弟子不敢懈迨，日夜苦练。”
周远山不置可否。
“黑煞门的桩功，重在凝练气血，固本培元。但若根基不稳，贪功冒进，气血看似旺盛，实则如无根浮萍，易放难收，迟早反噬自身，你先站个桩我瞅瞅。”
陆离当即在院中空地上沉腰立马，摆出了混元桩的姿势。
他收敛心神，意念下沉，引导着体内的气血缓缓运转。
得益于黑影无时无刻的辅助锤炼，他的桩功架子极为标准，双腿如扎根大地，脊柱如龙，周身气血随着呼吸微微鼓荡。
见状，周远山微微颔首：“不错，短短时日，桩功运转间已见圆融雏形，确实难得，看来你确实下了苦功。”
“从今日起，便传你内练法门，望你早日练出劲力，能在武道一途走的更远。”
闻言，陆离大喜。
黑煞门的门规并不算严谨，哪怕是内练法，基本上交了银钱的人，都能够学习。
问题在于气血不够充沛的情况下，强行内练，非但无法练出劲力，反而还会伤及根本。
这也是为何前来黑煞门拜师的门人们都是从桩功开始练起，不到一定火候，都不会去碰内练法。
一来未经周远山许可，私自练习是为大忌。
二来也是境界不到，强行练习反而损伤根本。
虽然同意了陆离开始内练法的修行，可周远山却并没有要亲自教导的意思。
要想得到他的亲自传授，唯有练出劲力，才能真正的被收入黑煞门中，授以能够养出真血的密功。
否则的话，都只是纯粹的交易关系而已。
故而传授陆离内练法的事情，自然是落在了老弟子们的身上。
可惜对于陆离这种家境贫穷，本身也不算根骨卓绝的弟子。
大多数人都懒得理会。
只是碍于周远山的意思，一个名为张莽的壮硕青年不得不为陆离讲解内练法。
张莽约莫二十出头，身材高大，肌肉虬结，脸上带着几分傲气。
被周远山唤来讲解内练法，满脸写着不情愿。
等周远山走后，态度便极其敷衍。
“内练法，说穿了就是气血运转的窍门，听着……”
张莽语速颇快，将一段约莫百馀字的口诀和几个关键的气血运转路线讲解了一遍，期间几乎没有停顿，更别提示范，说完，也不管陆离听没听懂，便自顾自地回到原地，继续练习黑煞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