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看向窗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朕当年渭水之盟，与颉利可汗斩白马为约，那是朕一生之耻。”
房玄龄和杜如晦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但朕从未想过……”李世民转身，“从未想过，若有一日朕被俘，朕会苟活。”
长孙无忌连忙跪下：“陛下圣明，自然不会有那一日。”
“那是当然，朕绝对会将草原十八部彻底打败，打服！”
“五十万大军，”李世民没有理会他，自顾自说道，“若是给朕，朕能将草原十八部全部踏平。而这个朱祁镇……”
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杜如晦小心翼翼地开口：“陛下，如今我大唐国力尚未恢复，与草原十八部开战，恐怕……”
“朕知道。”李世民挥了挥手，“朕会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望向北方，声音低沉：“但颉利可汗，你给朕等着。总有一日，朕要看到你成为阶下囚。”
明朝，奉天殿。
“啊啊啊啊——”
朱元璋的怒吼震得大殿都在颤斗。
“五十万！五十万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他指着天幕，手指都在发抖：“咱征战一生，将蒙元赶回草原，而这个朱祁镇，居然成了他们的俘虏？！”
“这是把咱老朱家的脸，丢到哪里去了？！”
群臣跪了一地，无人敢抬头。
李善长突然开口：“陛下！”
朱元璋转头，眼中满是血丝：“说！”
“陛下，臣担心的不是朱祁镇被俘，”李善长声音发颤，“臣担心的是……大明朝危险了。”
朱元璋一愣。
“五十万大军全军复没，皇帝被俘，朝中群龙无主，”李善长一字一句，“瓦剌必然趁势南下，直逼北京！届时……”
他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届时，大明朝可能就要亡了。
“不可能！”朱标猛地抬头，“父皇，大明朝根基深厚，怎么可能因为一场战败就……”
“闭嘴！”朱元璋一声怒吼，“根基深厚？五十万精锐没了！朝中重臣死了一大半！皇帝被俘！你告诉咱，什么叫根基深厚？！”
朱标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朱祁镇……”
此时，天幕上的画面又开始变化。
【正统十四年九月，瓦剌大军兵临北京城下。】
【也先挟持朱祁镇，索要黄金百万两、白银千万两，否则攻破北京，血洗京城。】
【朝堂之上，众臣惊慌失措，有人主张南迁，有人主张割地求和。】
【唯有兵部侍郎于谦，力排众议，主张死守北京！】
【于谦：“国家之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今日若退，明日便无退路！”】
【于谦：“陛下蒙尘，臣子当誓死守卫社稷！今日若弃京师而逃，何以面对天下百姓？何以面对列祖列宗？”】
【于谦：“臣请立郕王朱祁钰为监国，统领京师防务！”】
轰！
这几行字，如同惊雷炸响。
秦朝，嬴政眼睛一亮：“好！这才是臣子该有的样子！”
汉朝，刘彻拍案叫绝：“于谦！好一个于谦！”
唐朝，李世民点头：“此人有魏征之风。”
而明朝，奉天殿内。
朱元璋死死盯着天幕上“于谦”两个字。
“好……”他喃喃自语，“好一个于谦……”
徐达也抬起头，眼中露出敬佩之色。
“陛下，”徐达沉声道，“有此人在，大明朝……或许还有救。”
朱元璋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落在天幕上另一行字上——
【立郕王朱祁钰为监国】
正统朝堂。
“立郕王为监国？！”
朱祁镇猛地站起，整个人都在颤斗。
“于谦！你这是什么意思？！朕还活着！你居然要立别人为监国？！”
于谦看着天幕上面的内容，他大概知道了是什么，虽然那是未来的他或者不是他，但都无关紧要了。
如果局势真的到了天幕上面所展现的那样，瓦拉人打到了北平，他就是会立此谏言。
因为国不可一日无主！
于是他面不改色：“陛下如果真的如同上面所说一样蒙尘，朝中不可一日无主。立郕王为监国，乃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朱祁镇冷笑，“你这是要纂位！”
“臣不敢。”于谦抬起头，“但臣敢说，若不立郕王为监国，瓦剌大军兵临城下，谁来守卫京师？谁来统领三军？”
“朕……”
“陛下远在瓦剌，”于谦打断他，“如何下旨？如何调兵？”
朱祁镇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王振突然跳出来：“于谦！你这是大逆不道！陛下还活着，你就要另立新君，这是谋反！”
“谋反？”于谦冷笑，“王振，你还有脸说话？若不是你，陛下如何会御驾亲征？若不是你，五十万大军如何会全军复没？”
“而且，臣也说了，这是假设，如果没有土木堡之变，那么后面的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
“你——”
“土木堡之变，你才是罪魁祸首！”于谦一字一句，“你私贩铁器给瓦剌，为眩耀乡梓强令大军绕行蔚州，延误军机。五十万将士的命，都在你手上！”
“这可是五十万将士呀，是太祖皇帝，仁宗，宣宗皇帝积攒下来的呀！居然一夜之间，全军复灭。”
王振脸色惨白，整个人都在发抖。
朱祁镇看着于谦在大殿之上侮辱他，立刻怒吼道。
“于谦，你大胆，你太狂妄了，父皇不敢杀你，但是你真的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皇上当然敢！我既然敢这样说，就当然不畏惧死亡。”
“死有何怕！”
于谦面无惧意，义正言辞的说道。
他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以外了！
此刻的朱祁镇，气急败坏，他真的想要把这个于谦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而此时，天幕上，新的文本缓缓浮现——
【正统十四年九月，于谦力挽狂澜，率领京师军民死守北京。】
【北京保卫战，即将开始！】
【而远在瓦剌的朱祁镇，却在也先的帐中，过着他的“留学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