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甜味道混合着一点辣椒油的味道在口腔炸开，方信舒服地又吃了一口，然后打开了一瓶刚买的冰可乐喝了一口，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他暂时没有管挑战寿光的事情，他确实没啥动力和理由去挑战，不管怎么看，胜率都不大。
更重要的是，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小哥，送你个凉虾，这个天气吃冰的不太好。”
突然，一个少女端着一碗凉虾放在方信面前，方信抬头一看，微风中少女的长发在风中逸散，风吹动着少女的短裙，带来了一股特殊的香味。
“那就多谢了。”方信没有假装客气，6月的山城省已经有一丝炎热了，吃凉虾确实更好。
喝了一口，方信舒缓一口气放下，看着对面的少女笑着说：“你不上学吗？
”
方信看着对方年轻的样子，猜测对方应该是高中生，毕竟太年轻了。
“我都高考完了，现在补课的我可不用去。”少女笑着坐在方信面前，眨了眼看着方信。
方信点了点头，山城省的高二6月确实要补课，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少年都高考完了。
“你这么悠闲，你肯定是方家的人吧？”少女眨了眨眼，语气很是羡慕。
方信身上没有一般学生那种紧张，没有睡足，一副活死人样子的感觉。
“算是吧，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这可不是新城区。”
方信有点好奇，这里距离汉方农业总部很近，属于生产区，县政府所在局域叫新城区，更适合居住和做生意一些。
“来打工啊，他们都说汉方农业工作机会多，一个月辛苦点就能赚几千块，但我来了这么久，全是兼职，我感觉大学开学之前学费根本赚不齐。”
谈到这个少女就松懈了一口气，整个人显得很丧气。
“太多苦力活了，你确实做不了。”方信对自己公司的体系很了解。
汉方农业坐办公室的职位真不多，不是做苦力的比如货运工人，不然就是算数的，不管是货运调度、仓库管理其实都是用的数学。
至于人力管理，勾心斗角？一般公司都会存在的问题，那还真没有。
因为汉方农业的生产任务太重了，许多人完成任务就累的跟死狗一样了，忙完工作就是睡，每周的双休都是先狠狠睡一觉，然后才出去玩。
“对了，我爷爷给你说，你这单他免了，你不要给钱了。”
少女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等着带奇特桌吃完开始收拾碗筷。
“这不好吧？”方信这下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虽然不要脸，但也看得出来前面摊位上做凉面的老人其实在给少女赚学费。
“没什么不好的，我爷爷说，一看你就是学生，学生没啥钱，不过你下次来就要给钱了。”
方信愣了一下，但并没有说什么。
他在边上看了一下，一晚上老人大概卖出去120碗凉面，30碗凉虾，估摸着净利润在100左右。
看着是很惊人，但这些需要一个老人很长时间准备，还是很劳烦心力和体力的。
“老伯，我跟汉方农业老板关系不错，我给你介绍去汉方农业去干一个轻松的活儿吧。”
方信沉默了一下，一只手按住即将被收好的桌子，看着对面头发花白的老人和一脸错愕的少女。
“小伙子谢谢啊，不用了，我现在一天能赚钱就不错了，以前在乡里面种田一年都赶不上现在一个月的收入。”
老人笑得很满足。
以前他种田的时候，一年早出晚归，日晒雨淋才几千块，现在一个月利润就有几千，虽然很累很累，但页足够了。
方信沉默了，几千块对他来说多吗？一点都不多，汉方农业账户上就现金就超过两个亿。
但，就几千块就能改变一个人的生活。
“我跟方信关系不错，我让他资助你孙女的学费问题。”
“谢谢你小哥，你这样会欠人情的，我爷爷教过我，大人物的人情是要用命还的，你别这样，不值得。”
少女摇头拒绝，资助学费对她来说固然是好事，但方信会没命的。
她见过一群东北汉子开着空荡荡的面包车出去，然后拉着一车子绝望的人回来。
那一刻她就知道，汉方农业面对的竞争是很残酷的。
“小哥，你好好读书，比什么都重要。”
老人收好摊位走了。
方信沉默了一下，回头看着远处的汉方农业，数栋大楼灯火通明，大楼下货车远光灯与近光灯闪铄，组成了一条条光点的长龙呼啸奔驰着远方一座座沉默的仓库。
仓库背后，一座座隐约透着白光的大棚闪铄，白光中一道道人影穿梭着采集着水果黄瓜。
整个汉方农业如同一个有机体一样呼吸进出的是货车，吞吐的是一箱箱水果黄瓜与古水莲藕。
近处，是一群为了生存挣扎的人开始收摊，结束疲惫摆摊一天准备回家。
吞吐巨量资金与货物的巨兽，挣扎求生的摆摊者们。
“我能帮他们做点什么吗？”
方信想起了老人给自己减免的钱，不由地心痛了一下，自己这么苦，还让他不给钱，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无数人靠着汉方农业吃饭，汉方农业露出一点东西，都会让许多人收益不少。
“他们都是围着汉方农业吃饭的，只要汉方农业继续发展，他们自然就会有收入。”
方信起身，他决定了，干了，寿光而已，干的就是寿光。
虎口抢食怕什么，他那一次不是虎口抢食，这次他要抢下来，让更多人的吃点。
很快，他提着一袋子水果黄瓜坐到了县主管面前。
县主管随手拿起咬了一口，没有抬头继续写自己的东西，随意问道：“不做就不做吧。”
“干，干的就是寿光！”
“我就说嘛————嗯？”县主管抬头，手中的笔放下，确实自己没有听错。
“你要想好，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这是一场只能赢，不能输的硬仗，而且只有你能上。”
县主管看得很明白，他们只能提供政策和资金上的便利，其他的真做不了，因为寿光很多大棚蔬菜企业其实也有。
这种商业战争，真得看方信自己，他们完全帮不了，他们不擅长这个，只擅长搞人。
而且，方信这次输掉的话，可能不会破产倒闭，但以后大概率只能做一个万寿县的土霸王。
“当然。”方信点头。
很快，这个消息散开，山城东南的民间资本沸腾，各区县的地头蛇坐地虎开着自己的豪车赶到了汉方农业。
路虎、宝马奔驰等这个时代的豪车塞满了县城的停车场，几十个老板直接在汉方农业总部大门口打地铺，就为了第一个见到方信。
发财的机会来了，这是他们所有人的想法。
山城区县赚钱太难了，许多行业要么需要深耕，比如机械加工行业没几年时间真折腾不出来。
要么就是高门坎高人际关系行业，比如向着机关单位供货。
要么就是竞争惨烈的行业，比如种菜、生猪养殖，赚钱是真真赚钱，但也是真惨，很容易一次瘟疫一次病虫直接破产。
但大棚蔬菜不一样，方信已经给出了答案，这是一个高利润、低风险，且有大哥的行业。
只要跟着大哥走，基本不会出错的。
但如果大哥出错了，那就只有认栽了，他们也认了，毕竟创业与投资就没有稳定赚钱的。
方信有点发麻，他本以为自己见过很多世面了，但这种世面他真没见过。
广元等人也很发麻，他们刚放出去消息，商人们就直接冲到了汉方农业，搞得他们，直接本来稳坐钓鱼台的，现在也开始连夜派出代表赶往汉方农业了。
毕竟方信需要的支持其实不多，就一些资金和土地方面，但如果让商人们满足了，那他们就白忙活了。
老李得到消息的也麻了，这些人把活干完了，他参与不进去，那他不就是一点功劳都没有了吗？
“赶紧去汉方农业，现在马上。”
“老李，现在是周末。”
“现在不去，以后就去看果园吧。
“保证完成任务。”
很快，十几个人赶往了汉方农业。
方信看着人越来越多了，头发有些发麻，人怎么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