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啊，你们这村没一个老实人啊。”
院子中，拿着一个笔记本上面勾勾画画的林院长抬头，笔记本上写满了他来时问村里人的问题。
“大哥，你知道这古水莲藕怎么种出来的吗？”
“古什么莲藕？”
“古水莲藕。”
“古水裤头啊，不知道。”
“小朋友，你知道什么是古水莲藕吗？来给你大白兔奶糖。”
“谢谢爷爷，不过我不能说，还是谢谢了。”
“没事，你说吧，你家长不在这边，说了我再给你一把大白兔奶糖。”
“谢谢爷爷的奶糖，不过我不知道什么是古水莲藕。”
方信笑了笑，开玩笑，老巢里面还能让你把消息问出来了。
就是你能力通天也不行，因为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细节。
“我也不给你兜圈子了，你给我说说，要是说的好，我会农业厅的人给你划拨专项扶持款的。”
林院长想起了县主管的话，直接开始了杀招。
金钱诱惑。
“可能是运气好吧，发现了一批很原始的藕种培育出来就是古水莲藕了。”
方信将林院长带到了那块没有打理干净的藕田，里面生长着一堆有又黑又小的藕节。
看到这些藕节林院长眼睛亮了，穿着西装直接跳进藕田，踩着很难走动的泥巴走了几步，一把抓起里面的一些藕节。
顾不得没有洗干净，稍微用衣服擦一下，然后一脸焦急地咬了上去。
“淀粉含量比胡别莲藕高五个点，糖分高六个点。林院长表情沉醉，直接将这些莲藕的数据给报了出来。
方信嘴角抽搐，这些数据他当然知道，因为是他一点点修改出来的。但对面这个人咬一口就知道大概数据，太吓人了。
“很完美的品种，但也有缺点就是比较小，你这是原始藕种吧？”林院长感觉自己抓到了真相。
“对对，就是原始藕种。”方信点头，你说什么都是对的，赶紧拿到证据就离开。
“行了，小子，这就不是原始藕种，这种小的品种要培育出古水莲藕根本不可能。”
林院长直接变脸，方信脸色一变，被炸出来了。
“古水莲藕跟手臂粗细，这个跟女生手掌大小的藕节，这种原始藕种，要培育到古水莲藕的程度，至少需要三代的时间。”
林院长很自信，这就是他的专业领域，方信真说不赢他。
“这真是原始藕种，其他比这好的，我们也没有啊。”
方信面不改色，这个时候就是再错也得承认下去了，毕竟农业修改器可不能拿出来。
“你确定？”林院长看着方信那很自然的表情，又很疑惑。
他的专业告诉他，这一点都不合理。
方信那18岁的脸和高中文凭告诉他，很合理，毕竟方信正常可没这个本事培育出古水莲藕这个品种。
“真的。”方信这个时候表情更自然了，毕竟说，对方找不到证据。
没有证据，他就是对的。
“小伙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林院长叹了口气，他自然知道方信怕的是技术泄露，而后又眼巴巴地看着方信：
“但我们给了你八百万，好歹给我们点东西，让我们好交差吧。”
方信无奈地摆手，他当然知道对方给了钱，但这个真没有，但想到对方给了钱，这话也在理。
“这样吧院长，汉方农业你们可以随便进出考察。”方信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按照原定计划放出一部分信息。
“这可是你说的。”林院长脸瞬间从哭菊花变成了向日葵，他要的就是这个，然后看向院子中车子内的人：
“带上你们的设备，一起记录，要是错了一个数据，扣一个月绩效。”
方信嘴角抽搐，知道对方对方这是演戏成功了。
但他也不沮丧，知道对方这种是为了研究，对于这种真研究人员，他没有什么恶意。
“小方啊，你跟我一起。”
林院长招呼上了方信一起，带着十几个农科院的人进入了大棚莲藕群落中。
远看一个个白色的大棚象是泡沫在阳光下闪铄着彩光，无数的泡沫汇聚，将这满山遍野淹没成了彩色的海洋。。
林院脱下沾满泥巴的鞋子，直接挽起西服裤子下田进入大棚内，看着黑色的泥土中一根又一根泥鳅钻来钻去。
黑色泥土上一根根翠绿的藕叶微微晃荡，藕叶上方是一个个挂着的温度计，温度边上是一个用白色塑料袋子装好的黑色笔记本。
有研究人员翻阅了一下，里面记录的都是温度等数据。
“这些泥鳅怎么活下来的。”
有科研人员直接抓起一根大拇指粗的泥鳅，粗略估计至少有3两，脸上露出了惊奇。
正常的泥鳅一两就不错了，这个规格的泥鳅他差点认不出来。
大棚莲藕内是有许多的肥料的，有点类似于在水中加了不少岩浆，虽然岩浆冷了，但水还是很滚烫的。
泥鳅正常是应该死掉的，活着也可以，毕竟这种莲藕和泥鳅混养的技术还是有的，但一直是小规模的种植。
但他们粗略估计了一下，看到的大棚莲藕内泥鳅都活得不错。
“这个肥料比，还有施肥时间，是怎么算出来的？”林院长也好奇了。
受限于国内这个时候经济比较差，很多后世很普通的技术都是在研究中。
特别是这种泥鳅生活在高营养的泥土的技术，肥料配比不好，施加施加掌握不好，泥鳅是会死的。
就象是正常应该给婴儿喂奶粉，提前喂红烧肉和大米饭，大概率就是婴儿出事了。
至于施肥比，就是另一个问题了，肥料的配比对于大棚蔬菜跟普通人的吃饭一样。
蛋白质、碳水、维生素这些一个不能少。而且要合理。
同时因为大棚莲藕是集中在大棚这个封闭环境中，稍微出现问题，就是一个大棚内的莲藕集体出事。
比如某样化肥加多了，营养过多直接烧死了莲藕。
亦或者是某样有机肥加少了，莲藕生长速度会变慢。
至于说施肥时间，这个就是另一个学问了。
与吃饭一样，早上吃山城省的火锅肯定是不行的，太油了。
大棚莲藕也一样，需要在恰当的时间施肥。
错了的结果也很简单，莲藕得病，然后就死。
方信微微后退一步，他突然感觉有点不妙。
“方总，快告诉我们，你这个肥料比和施肥时间是怎么算出来的。”
一瞬间，林院长就带着十几名科研人员包围住了方信，看着方信的眼神象是色狼看到了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