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蒋老师我说的都是真话。”
方信一脸老实的扣了扣头，一副无辜的样子。但心中说了一句才怪。
他敢这么做其实是有把握的，第一他的藕好，没有安全问题的东西给学校这没啥。
第二这一切合理合法，别人找不出毛病。
第三嘛，自己这个好学生身份不知道还能保留多久，现在能用就用，这玩意过期作废。
“我只能代表学校收你家600斤的藕，按照正常的价格走，记着不能给差东西，你知道让人吃坏肚子是要挨打的。”
蒋建军拿出一支烟想要抽，但看到方信那张脸他更想抽方信的脸。这与他平常印象中的老实学生反差太大了。
“谢谢蒋老师，这是肯定的。批发价一块二一斤，给学校我只要一块一就行了。”
方信爽快地让了一部分利，这一部分是让蒋老师回去好交差的。
至于说东西，他肯定是送好的，要是吃坏肚子了，是真有暴躁学生在路边草丛蹲他给他来一套的。
巴蜀汉子一直很暴烈和勇猛，后世看到有人插队都会直接骂出来，更别说吃坏肚子了。
看着方信远去，蒋建军这才将烟点上，不过刚点上就被一只白淅得过分的手给丢在地上，然后踩灭。
皮肤白得过分但身材高挑丰满的蒋妍妍一脸不爽地盯着父亲蒋建军：
“你再抽烟我就告诉妈，让你晚上睡沙发。”
“不过爸，你为啥要帮他啊？”蒋妍妍有些不理解，她刚刚在边上买东西看得清楚。
方信是真有可能不留在一中的，而且既然方信想走，那就更没必要帮了。
“我是一个老师，他是我学生。学生有困难帮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蒋建军看着地上烟有点可惜，但想到女儿蒋妍妍还是算了。
“说人话，你能到副校长真这么实在？”蒋妍妍有点急躁，在她面前还装。
“方信是个好苗子，我要是不争取一下，校长是会真的拉着我来一场自由拳击的。”
蒋建军看着地上烟头，跟蒋妍妍离开，他边走边小声道：
“而且，他本就是我学生，帮是很正常的。”
古水村中，方信找到了村长，让村长通过自己的关系将自己的想法透露了出去。
第二天，也就是大年二十九，万寿县一共六个高中，剩下的五个高中的教导主任集体杀到了方信家的院子。
实验中学的教导主任严主任拦住了正在正准备出去遛弯的方信，让手下老师拦住其他人学校的人，将方信拉到一边。
“方信啊，我们实验中学知道你的困难，这样，我们实验中学秉承着关爱学生的原则，决定采购你们家的一千斤莲藕。”
“多谢老师，太感谢你了，实验中学的恩情我永远也忘不了。”
方信嘴上说着好话与感恩的话，但对方问是不是去他们学校读书就一直含糊不清，就说考虑一下。
开玩笑，要是答应了，剩下的一万多藕怎么办。
严主任也不沮丧，笑着离开了院子。
剩下四个学校的教导主任说着差不多的话，但都至少下了一千斤莲藕的合同。
方信笑着将他们送出去，看着手中刚签的合同，心里面美滋滋。
加之一中的八百斤莲藕，这下直接甩出去了五千八斤莲藕，按照一斤一块一算，今天这个上午净收入6380
院子外，实验中学的古老师得知严主任定了一千斤藕的时候，是崩溃的。
“主任，我们吃不完这么多藕啊。”
“我知道，我们学校就一千四百人，天天吃都吃不完，但这不是可以分你们回去吃嘛。”
一斤藕是可以炖好斤肉的，实验中学的可不会一次性买好几千斤肉。
一想到要学校天天吃藕回去还要吃藕的时候，古老师有点想哭。
“主任，我有点不明白，吃藕就算了，但我看方信可不一定到我们学校读书，我们真的赚吗？”
古老师崩溃完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终极疑问，他本来是想着方信要是去实验中学读书，他就是班主任，但现在看来可能性不大。
“用你的脑子想想，他不去我们难道不可以说吗？我们说方信在我们那读过书，他敢反驳，我们可是买了他的藕。”
“他不去，不代表我们不能用他的名头去吸引其他学生，名头很重要啊，给点钱没什么的。”
古老师恍然大悟，原来在这儿等着，难怪走的时候五个高中班主任都笑呵呵的，合著已经把方信高中六个学期分干净了。
方信得了钱，他们得了名头，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院子中，方信刚想出去跟村里面小伙伴吹嘘一下自己的战绩时候，迎面撞上了蒋建军。
蒋建军将一份合同甩在方信面前，没好气地说：
“签字吧，签了县教育局会在你这儿买1500斤莲藕。”
“恩？什么情况？”
方信有点没懂，这惊喜来的太突然了，他可不认识县教育局的人。
经过蒋老师的解释，他听懂了。县教育局的副局长以前是蒋老师班主任，蒋老师为了让他老实一点，好好读书，找到自己班主任说了情况。
考虑到方信这次这么搞，下次可能有好学生跟着学，为了将这种情况掐死在苗头，让万寿县几个高中不能搞这种骚操作抢人。
直接以教育局的名义下单了一千五百斤的莲藕，这些莲藕会分发给很万寿县很多初中与小学。
条件就是方信学籍按死在一中，并且不许转学。
“谢谢蒋老师，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跑的，在我心中一中就是我永远的太阳，我永远忠诚于他。”
方信反应过来，这大概率是蒋老师为了让他安心读书，才找的前班主任主任兼现在的县教育局副局长。
学校抢人的手段多了去了，只要不犯法都是各显神通。
正常县教育局可不会管，只有惦记自己的人才会这样委婉地说这种话。
“滚蛋，别说这种恶心话，以前觉得你很老实腼典，现在怎么这么不要脸了。”
“年后回学校，你要是成绩下滑，不要怪我打人。”
蒋建军走了，他不想留在这儿了，他以前那个腼典好学的学生去哪了啊。
等到人彻底离开，方信算了一下，5800斤+1500斤=7300斤，一斤一块一，也就是说，他今天净收入8030块。
而且因为客户是学校，这个钱是肯定可以拿到的。
方信起身，看着面前的藕田，琢磨了一下，父亲当时投入存款6000块，换句话说，他已经收回了成本，纯利有2000多。
“本来想再不读书的，但蒋老师这么一弄，这个书不读是不行了。”
“大年十五开学，我还有十几天，这些藕要是能处理掉的话，每卖掉一斤都是纯赚。”
他起身这么琢磨着，现在确实是没办法了。
要是蒋老师没有去找自己班主任也就是县教育局副局长，他退学其实没啥的。
但现在一中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支持，他还敢退学做生意，那就是打了别人的脸了。
但这个不急，还有十几天，到了学校再处理，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是得先把藕田剩下的存货处理干净，才是当务之急，他分得清事情的先后。
“学校肯定是没戏了，总不能找批发吧，我也不认识大的批发商啊。”
方信这么想着面前出现一条黑影，黑影越来越大，抬头看见是半个生意仇人周宏。
周宏看着藕田，笑了一下说道：
“这么多的藕啊，你要是上学去了，你爹又动不了，不怕是全部要烂了。”
方信皱着眉头问道：“你想说什么？”
他没有发火，也没有嘲讽，但要是对方给不出应该正常的话，他会让周宏知道，什么是方家的莽夫。
“没什么，你这个藕确实不错，我打算要了，五毛一斤怎么样？”
方信有些不爽了，他卖给学校都是一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