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目光齐刷刷的移到林凡身上，绕是他已经破罐破摔，此刻脸上也有些发烫。
豁出去了，我林凡今天就要把这破剧情带崩！
林凡咬了咬牙，气沉丹田，运用起自己筑基巔峰的修为，將声音传遍整个拍卖会场：
“我宣布！我，枫城林家林凡——”
他故意拖长语调，把下面的观眾都吊足胃口。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说出“我出两千！”或者“这寒玉髓我要定了”一类霸气侧漏的话时。
林凡话锋一转。
“我宣布，我放弃竞拍这寒玉髓！不仅放弃，我还建议大家都別买！”
台下瞬间譁然。
“啊？”
“啥？”
“林家少爷疯了？”
议论声在台下沸腾起来，拍卖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手里的锤子也差点落在地上。
【警告！检测到宿主言行严重偏离主线剧情『夺取寒玉髓』！请立刻修正！】
系统气急败坏的警报声再次响起。
修正？修正个屁！
林凡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网络小说套路他可见过太多了。
这机缘，不要也罢！
小小的寒玉髓，哪有放毒把读者毒跑，隨意发挥把作者剧情带崩来得重要？
林凡无视了脑海里的噪音，继续他的表演，他伸手指了指那托盘里的寒玉髓，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大家看看，这玩意儿色泽晦暗，寒气外泄而不內敛，一看就是存放不当，灵韵流失了大半！”
“说不定这玩意淬链经脉不成，反而冻伤根基！这破玩意，白送我我都不要！”
林凡此刻纯粹是在胡说八道，那寒玉髓明明宝光莹莹，是上佳的品质。
但他作为天才的名头在整个枫城已经传了不止一两年，再加上一番貌似专业的点评，竟真的让不少准备竞拍的人犹豫起来。
“原原来是这样？”
“林少这样的天才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没错”
“差点就上当了啊！”
【警报！宿主正在恶意詆毁拍卖行声誉，干扰市场秩序！】
系统的电流惩罚又开始在林凡体內窜动，但林凡咬咬牙忍住了。
林小胖已经彻底懵了，他拽住林凡的大腿，使劲摇晃，好悬没把他从桌上给晃下来。
“凡哥！凡哥！求你別说了，拍卖行咱林家也有乾股啊！你砸自家招牌干啥！”
林凡一听，眼睛更亮了！
好傢伙，还有意外收穫？
哪个主角吃饱了没事干砸自家招牌的？
他立刻加大力度：
“这拍卖行我家里每年也有分红，大家注意了！尤其是我们林家自家铺子里出来的东西，大家更要小心！”
“说不定就是因为我们保管不善才弄坏的！以后大家买东西，一定要擦亮眼睛！”
这话一出，台下的人也不议论了，沉默下来。
所有人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著林凡。
林家少主在自家有参股的拍卖会上，破坏拍卖会不说，还砸自家的招牌，劝大家別买自家的东西？
这已经不是紈絝败家了，这简直是失心疯！
【严重错误！严重错误！宿主角色形象正从“天才”偏离至“脑疾患者”】
【启动紧急修復程序修復失败！】
【启动紧急修復程序修復失败！】
【启动】
系统此刻也顾不上电击林凡了，开始復读起来。
“凡哥！”
林小胖发出一声悽厉的嚎叫，几乎快晕厥过去。
林凡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畅快。 成功了！完美的打脸！
只不过打的是拍卖行的脸！枫城林家的脸！作者提供的傻狗剧本的脸！
他满意的望向下方，拍卖师的不知所措，宾客的怀疑人生，一切尽收眼底。
接著，他一个飞跃衝下二楼，跳到拍卖师身旁，夺过拍卖师手中的锤子。
“嘭！嘭！嘭！”
林凡將拍卖台砸得哐哐作响，一时间还在喧闹的宾客也安静下来，纷纷看向这边，揣摩著这位林家少主接下来又要整出什么么蛾子。
“都安静！我知道你们不信！觉得我林凡疯了，在胡说八道！”
林凡声音洪亮，又接著说道：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今天，本少就给你们现场验验货，让你们看看，这所谓的千年寒玉髓，到底是个什么成色！”
说罢，他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直接朝著台下喊道：
“这破玩意儿，三千灵石！我买了！”
【警报！宿主持续进行矛盾操作！逻辑衝突！】
系统似乎被这波操作又给干懵了。
处於石化状態的拍卖师出於专业，下意识接过话头：
“三…三千灵石！林凡少爷出价三千灵石！还有没有更高的！”
台下鸦雀无声。
谁还会跟一个疯子加价？更何况这疯子还是拍卖会的股东，现在正要砸自家的招牌。
“三千灵石一…三次，成交！”林凡自己替拍卖师喊了结果，然后啪地一下把拍卖锤砸在桌上。
他利落地从储物戒里点出三千灵石，堆在台上，然后一把抄起那盛放著寒玉髓的玉盒。
所有目光再次聚焦，想知道他到底要如何验货。
只见林凡端著玉盒，目光在会场一扫，最终落在了拍卖台角落用作装饰的一个小水池里，里面养著一条半死不活的普通金鱼。
“鱼儿，我来送你一场造化！”
他大步走过去，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將那盒价值三千灵石的千年寒玉髓，整盒倒进了养金鱼的水池里！
“嘶——！”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三千灵石啊！就这么倒了？
那寒玉髓遇水即化，一股惊人的寒气瞬间瀰漫开来，池水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起一层薄冰。
下一刻，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条原本只是慵懒游动的金鱼，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猛地一僵！
隨即身体不受控制地疯狂扭动了几下，仿佛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然后鱼眼一翻，白肚皮一挺，直挺挺地浮上了水面，彻底没了声息。
死寂。
真正的死寂。
如果说刚才大家看林凡的眼神是看傻子，那现在，里面已经混合了惊恐、难以置信和一丝敬畏。
这寒玉髓的药力，竟然狂暴到连一条金鱼都直接撑爆、冻死了？
这要是人用了后果不堪设想！
林凡拍了拍手，脸上露出了“看，我没骗你们吧”的痛心表情，仿佛真的在为自家拍卖行流出劣品而羞愧。
林凡倒是知道寒玉髓的用法，毕竟他来拍卖会就是奔著这玩意来的，就这么直接灌下去，元婴期大能都得暴毙。
当然，这一点他不会说。
“诸位都看到了吧？我林家拍卖行竟流出此等劣质凶物，险些害了各位！”
“我林凡，代表林家，向诸位致歉！今日之事，我定会回家族严查，给诸位一个交代！”
他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仿佛真成了一个大义灭亲，火眼金睛为眾人避坑的英雄。
【剧情逻辑发生未知扭曲】
【宿主行为符合『揭露阴谋、维护公正』之潜藏支线模板】
【系统重新计算中计算失败衝突启用世界修正力中嗶——】
系统发出一阵过载般的杂音，似乎彻底混乱了。
“小胖！我们走！回去查帐！”
林凡窜上二楼，拖著已经嚇瘫软、眼神空洞的林小胖，在所有宾客复杂至极的目光注视下，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拍卖场。
身后，是死一般寂静的会场，浮著死鱼的水池，以及一个彻底凌乱的拍卖师和一堆开始疯狂怀疑人生的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