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卖了95号四合院的房子,三大爷阎埠贵家和二大爷刘海忠家的生活便彻底变了样。
95号四合院曾是两家人住了大半辈子的地方,如今卖了,钱分了,人也散了。
曾经他们两家都辉煌过,但是因为李怀德的出现,他们都变成了一贫如洗的局面。
若不是有何雨柱买了他们的房子,未来他们的日子会更苦。
好在如今的日子也算是得过且过了,毕竟有房有工作,已经是不错的结局了。
两家儿女各自成家,搬进了楼房,两位大爷年龄大了,也没了赚钱的能力,需要被照顾了。
好在还有一些退休金。
生活上只能轮流在儿女家寄住,每月换一家,日子过得清苦,却也勉强安稳。
三大爷阎埠贵年轻时精于算计,凡事总爱占点小便宜,可说到底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如今老了,腿脚不便,眼睛也花了,只能拄着拐杖慢慢挪步
儿女们虽谈不上多孝顺,但也没把他往外推,每月轮着接他去住。
大儿子阎解成家宽敞些,可媳妇于莉总嫌他动作慢,吃饭时筷子碰碗的声音大了点,也要念叨几句。
小女儿阎解睇心软,常偷偷塞点零花钱给他,可女婿脸色不好看,三大爷阎埠贵便也识趣,从不主动开口要什么。
二儿子阎解放是被李怀德骗走最多钱的,因此,最是可怜。
三儿子阎解旷家受到的照顾最多,但小孩子又闹腾,他去了只能睡在客厅的折叠床上,夜里听着孙子的哭闹声,翻来复去睡不着,却也不敢抱怨。
二大爷刘海忠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年轻时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打骂孩子,如今老了,反倒变得沉默寡言。
儿女们对他谈不上多亲热,但该尽的义务一点没少。
大儿子刘光齐远走几十年了,一点音频没有。
二儿子刘光天夫妻俩都是工人,早出晚归,二大爷刘海忠去了,白天一个人对着电视发呆,晚上才能和他们说上几句话。
小儿子刘光福最穷,住在城郊的筒子楼里,冬天漏风,夏天闷热,刘海忠去了,常常帮着照看孙子,倒也打发了不少时间。
两家的儿女们偶尔也会聚在一起,商量两位老人的事。
毕竟两家儿女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有人说该送养老院,可一听费用,又都沉默了。
最后只好维持现状,每月轮换,谁也不吃亏。
三大爷阎埠贵和二大爷刘海忠偶尔也会在街上碰到,两个老头坐在小区的长椅上,晒着太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说起四合院的往事,谁家孩子偷了谁家的枣,谁家媳妇和谁家婆婆吵了架,那些曾经鸡飞狗跳的日子,如今想来竟有几分怀念。
可再一抬头,看到四周的高楼大厦,又觉得那四合院的生活,早已远得象是上辈子的事了。
如今的日子,清汤寡水,没什么滋味,可也没什么大风大浪。
三大爷阎埠贵常想,这辈子虽没攒下什么钱,可也没欠下什么债,儿女们愿意养着他,已是福气。
二大爷刘海忠则觉得,年轻时脾气是坏了点,可到底没把孩子们逼上绝路,如今他们肯管他,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有时,三大爷阎埠贵会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本子,上面记着这些年儿女们给过他的每一分钱。
他不是为了计较,只是人老了,记性不好,怕哪天糊涂了,欠了谁的情分还不知道。
三大爷刘海忠见了,便笑他:“老阎啊,你这毛病到死都改不了。”阎埠贵也笑:“改不了啦,这辈子就这样了。”
冬天来了,北风刮得厉害。
三大爷阎埠贵在小女儿家住了半个月,咳嗽一直没好。
女儿带他去了趟医院,开了点药,回来时女婿的脸色不太好看。
那天晚上,三大爷阎埠贵早早躺下,听见女儿和女婿在隔壁小声争吵,他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同一时间,二大爷刘海忠在小儿子家帮着照看发烧的孙子。
孩子哭闹不止,儿媳妇急得直掉眼泪。
二大爷刘海忠笨手笨脚地给孩子擦身子,想起自己年轻时从未这样照顾过自己的孩子,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春节到了,两家的儿女们商量着把两位老人接到一起过年。
饭桌上,孙子孙女们跑来跑去,热闹得很。
三大爷阎埠贵和二大爷刘海忠坐在角落,面前的碗里堆满了孩子们夹的菜。
他们吃得很慢,偶尔相视一笑,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饭后,儿女们凑在一起打麻将,笑声不断。
三大爷阎埠贵和二大爷刘海忠坐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烟花。
三大爷阎埠贵突然说:“老刘啊,咱们这辈子,算是过得去吗?”
二大爷刘海忠沉默了一会儿,答道:“过得去吧,没作恶,没欠债,儿女们还认咱们,够了。”
“比起老易算是不错了。”
这句话一出,直接把三大爷阎埠贵干沉默了。
夜深了,两位老人各自回房休息。
三大爷阎埠贵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想起四合院里那些年的除夕夜,家家户户贴春联、放鞭炮,孩子们挨家挨户拜年要糖吃……那些画面,如今只能在梦里见到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平淡如水。
两位大爷的身体越来越差,儿女们的负担也越来越重。
可谁都没有说破,就这么维持着,仿佛这就是生活本该有的样子。
有一天,三大爷阎埠贵在轮到大儿子家住的时候,突然走了。
走得很安静,就象睡着了一样。
儿女们忙前忙后操办后事,邻居们都说,这老头有福气,没受什么罪,儿女们也尽了孝。
二大爷刘海忠去参加了葬礼,站在阎埠贵的遗象前,看了很久。
回家后,他对儿子们说:“等我走了,一切从简,别折腾。”
儿女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接话。
又过了一年,二大爷刘海忠也走了。
那天早上,儿媳妇去叫他起床,发现他已经没了呼吸。
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儿女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串数字——那是他这些年记下的,每个孩子给过他的生活费,他一分没花,全都存了起来。
两家的儿女们处理完后事,聚在一起吃了顿饭。
席间,不知谁提起了95号四合院,大家突然都沉默了。
对于他们来说,那里曾经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