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报告写错了目标,而是这些被派去监视鸣人的暗部,从始至终,在他们的认知里,他猿飞日斩就是“旋涡鸣人”!
所以他们才会寸步不离地守在这火影办公室,记录着他的一举一动,并将之作为“鸣人”的情报呈报上来!
好高明的幻术!
竟然能在不知不觉间,扭曲整整一支精锐暗部小队的认知,让他们将监视目标完全错位,并且毫无所觉!
甚至连他自己,这位号称“忍术教授”的三代火影,在如此近的距离下,都未能发现任何异常,未能感知到他们的存在!
“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猿飞日斩靠在椅背上,长出了一口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缓缓平复。
他感觉自己终于拨开了迷雾,看穿了鸣人那神秘手段的冰山一角。
虽然依旧不知道鸣人是如何蒙蔽了他的感知,让他无法发现一直存在于办公室周围的象四人。
但只要明白了对方使用的是某种极高明的、作用于认知的幻术,那么一切看似不可思议的现象,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未知才是最恐怖的,一旦找到了“解释”(哪怕这个解释依旧充满了无力感),也让猿飞日斩心中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重新坐直身体,努力恢复着火影的威严,“昨天的任务取消,记录全部销毁。”
“还有,针对宇智波佐助的监视任务也一并取消。你们先退下吧,今天的事情,列为最高机密,不得向任何人透露。”
“是!”四名暗部齐声应道,身形消失不见。
办公室再次变得宽敞而安静,只剩下猿飞日斩一人。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胸腔里所有的压抑和寒意都排挤出去。
鸣人那神秘莫测的手段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那种被完全看穿、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几乎让他窒息。
好在,现在他“看穿”了。
离开办公室,猿飞日斩独自一人来到火影大楼的顶层天台。
清凉的晨风吹拂着他花白的须发,稍稍驱散了些许心中的阴霾。
他双手扶着栏杆,目光复杂地扫过逐渐苏醒的木叶村。
最终,目光落在了身后那高大的火影岩上。
初代、二代……还有他自己的雕像。
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到自己那座石象时,表情瞬间凝固了。
那原本应该刻着他坚毅沉稳面容的火影岩,此刻赫然变成了一颗栩栩如生、龇牙咧嘴的滑稽猴头!
那猴子雕像活灵活现,与他被二代戏称的“猴子”外号形成了呼应,与旁边几位火影庄严的石象格格不入,显得无比扎眼!
“这……这是……”猿飞日斩瞳孔骤缩,浑身冰凉。
他猛地环顾四周,下方的街道上,村民们如往常一样行走,时不时有人抬头看向那颇为壮观的火影岩,似乎没有任何人觉得火影岩上的猴头有什么不对!
一瞬间,刚才在办公室里那种“看穿一切”、找回掌控感的错觉轰然崩塌!
一股更深的、更令人绝望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原来……鸣人的手段,远不止是扭曲几个暗部的认知那么简单!
这笼罩整个村子的、悄无声息地修改了所有人,对火影岩认知的恐怖力量……
才是他真正的“手段”!
他靠在栏杆上,望着那颗刺眼的猴头,脸上刚刚恢复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无边的骇然与苍白。
“旋涡鸣人……”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再也听不到丝毫的火影威严,只剩下深深的无力与恐惧。
就在猿飞日斩于火影大楼顶端,因那滑稽的猴头火影岩而陷入无边骇然之时,鸣人正逗弄着昨天买回的那只幼犬。
笼中,那只拥有妖兽血脉的幼犬,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又带着一丝依赖地望着眼前这个给它带来奇特安心感的人类。
鸣人伸出手指,轻柔地抚过幼犬额间柔软的绒毛,神识早已将其体内情况探查得一清二楚。
“血脉斑杂,隐而不发。母体终究只是凡俗忍犬,仅凭它自身,这部分妖兽血脉,怕是终生无法觉醒。”
不过,这对他而言,并非难事。
他屈指一弹,一道精纯柔和的法力,悄无声息地没入幼犬体内。
这道法力并非强行灌注,而是如同一个精准的钥匙,瞬间引动了幼犬体内那沉寂的妖兽血脉。
“呜……”
幼犬似乎察觉到了体内的变化,发出一声带着些许不安的轻呜,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斗起来。
鸣人目光平静,神识密切关注着幼犬体内的每一丝变化。
在他的“视野”中,那缕被激活的妖兽血脉,正如同被投入滚烫油锅的水滴,瞬间沸腾起来!
它开始以一种霸道的方式,冲刷、改造着幼犬原本相对孱弱的身体结构。
筋骨在细微的噼啪声中重塑,变得更加坚韧;经脉被强行拓宽,虽然依旧纤细,却已具备了流转和存储灵气的雏形;血液流淌的速度加快,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淡青色光泽。
这个过程无疑是痛苦的。
幼犬的呜咽声逐渐变得急促而凄厉,小小的身体蜷缩又伸展,四肢无意识地蹬踏着笼子底部,柔嫩的爪垫甚至渗出了点点血珠。
鸣人并未出手干预这必经的蜕变之苦。
有他那一道法力加持,这蜕变虽然痛苦,却不会有任何危险。
修行之路,逆天而行,无论是人是妖兽,想要脱胎换骨,都必须经历一番磨砺。
这点痛苦,相较于未来可能获得的力量与悠长寿命,根本算不得什么。
片刻之后,幼犬身体的变化逐渐趋于平缓。
它原本黄白相间的柔软毛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杂色,转化为一种均匀而富有光泽的深灰色。
体型明显变大了一圈,原本还有些圆滚滚的身躯变得矫健而流线,四肢更加修长有力,爪牙也隐隐透出锋锐之意。
最显著的变化是它的尾巴,不再象普通幼犬那样欢快地摇摆,而是自然地低垂着,尾尖微微勾起,带着一种属于掠食者的沉稳与警剔。
它趴在笼中,微微喘息着,适应着这具全新的、充满力量的身体。
那双原本乌溜溜的眼睛,此刻瞳孔深处,竟隐隐泛起一丝极淡的青色流光,目光也变得锐利了许多,少了几分懵懂,多了几分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