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草野太郎发出了生命中最凄厉的惨叫。
刀光,动了!
第一刀!
井上虎的动作快得只剩一道残影,却又带着一种精准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酷。
武士刀自右上向左下,划出一道凌厉的斜线!目标是草野太郎持枪的右臂!
嚓!
并非斩断骨骼的闷响,而是利刃切割筋膜、韧带和主要神经束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刀锋精准无比地从草野太郎右肩关节盂肱韧带处切入,切断臂丛神经主干,剖开肩袖肌群,深及肩胛骨!
整条右臂瞬间失去了所有连接和控制,仅剩一点皮肉牵连,软塌塌地垂落下来,手中的空枪“哐当”一声砸在地毯上。
钻心蚀骨的剧痛瞬间淹没了草野太郎,他身体猛地向上弹起,眼球暴凸,喉咙里发出非人的惨嚎!
井上虎的眼神依旧空洞而疯狂,仿佛只是在处理一块木头。
他手腕一翻,刀光再闪!
第二刀!
反手撩斩!目标左臂!
噗嗤!
同样的精准,同样的残酷!
刀锋从左腋窝下方切入,切断腋动脉、神经丛,粉碎肩关节囊!草野太郎的左臂也宣告脱离身体的控制,只剩下些许组织连接,无力地晃荡着。
血,如同两股喷泉,从双肩的断口处狂喷而出,将草野太郎的上半身彻底染红。
他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的蛇,瘫软下去,身体因剧痛而剧烈抽搐,惨叫声已经变成了濒死的、断断续续的哀鸣。
极致的痛苦让他几乎昏厥,但天道总司连他的痛觉阈值都进行了微调,让他保持着令人绝望的清醒。
“救……我……”井上虎模糊的喉音里,似乎夹杂着这两个破碎的音节,仿佛被操控的身体在无意识地呼唤。
他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沾满粘稠血浆的武士刀再次举起,这一次,冰冷的刀锋指向了草野太郎因剧痛而扭曲、不断蹬踏的双腿!
草野太郎的眼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哀求,他张大嘴巴,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带着血沫的声音。
第三刀!力劈华山之势!目标右大腿根部!
咔嚓!噗!
沉重的武士刀带着全身的力量劈下!先是坚韧的股直肌、股外侧肌被撕裂,接着是坚硬的股骨颈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刀锋最终深深嵌入骨盆的坐骨与耻骨连接处!大腿骨被彻底斩断,股动脉和股静脉被完全切断!
粗壮的右腿瞬间失去了支撑,仅剩后侧的皮肉和神经勉强连接,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着,鲜血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第四刀!没有丝毫尤豫!横斩!目标左大腿!
嗤啦——!
刀锋从左大腿外侧切入,切断阔筋膜张肌,割裂股骨大转子,最终深深斩入髋关节腔!髂腰肌、股直肌被切断,坐骨神经被撕裂!左腿也步了右腿的后尘!
草野太郎,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草野组组长,此刻彻底失去了他的四肢,变成了一个只剩下躯干和头颅的“人彘”!
难以想象的剧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持续不断地穿刺着草野太郎每一根神经末梢。
他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如同离水的鱼,在由自己、阿健、佐藤和井上虎混合而成的、温热粘稠的血泊中剧烈地、无意识地痉孪。
视野彻底模糊、发黑,只有天花板吊灯那刺眼的光晕在晃动。极致的痛苦和失血带来的冰冷,正在迅速吞噬他残存的意识。
他从未如此清淅地感受到死亡的冰冷触角,正一点点将他拖入永恒的黑暗深渊。
而更让他灵魂颤栗的是,这一切的终结,竟是由他亲手提拔、最信任的“爪牙”,在他自己的社长办公室里完成的!
完成了终极指令的井上虎,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那双被强行点燃疯狂火焰的眸子,在草野太郎变成“人彘”的瞬间,如同燃尽的蜡烛,骤然熄灭。
“嗬——呃……”
一声仿佛从破裂风箱深处挤出的、混合着粘稠液体摩擦声的嘶鸣,撕裂了死寂的空气。
紧接着,一大口浓稠得如同沥青、散发着铁锈与内脏腐败腥气的黑血,混杂着细小的、无法辨认的暗红色碎块和泡沫,猛地从井上虎大张的口中喷涌而出。
这口血,象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宣告了他强行压制多时的致命伤势和早已透支到极限的生命力,终于如同蓄积到顶点的火山,裹挟着毁灭性的力量反噬回来!
他胸腹间那几处被子弹撕裂的孔洞,原本在肾上腺素和诡异指令的支撑下,血液只是缓缓渗出。
此刻,束缚解除,压力骤减,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流速猛然飙升!
阿健的猎刀和子弹在他身上留下了多处致命创伤。
鲜血正不受控制地从几处狰狞的伤口中汹涌而出,迅速染透并加深着他破碎的衣衫。
每一次微弱、带着水泡音的艰难吸气都伴随着身体的剧烈抽搐,每一次抽搐都让生命加速流逝。
左肋下方那道巨大的撕裂伤尤其可怖,仿佛通往深渊的裂口。
他全身的肌肉因剧痛和失血而彻底失控,只能无力地颤斗着,生命之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熄灭,已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