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笼罩着训练场，虞星澄站在起跑在线做着热身运动。
今天是全军对抗赛的校内选拔赛，各系精英齐聚一堂。
她的目光扫过观礼区，不出所料地发现了凯文的身影——金发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各就位！”裁判举起发令枪。
虞星澄深吸一口气，摆出起跑姿势。
枪响的瞬间，她象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前两百米她保持在中游，这是裴行川教她的策略——保存体力，后程发力。
”指挥系加油！”陆绎心的声音从场边传来。
虞星澄调整呼吸节奏，开始加速。
超过一个、两个对手
到最后一圈时，她已经追到了第三位。
观礼区传来一阵骚动，她馀光瞥见凯文站了起来，正拿着什么设备对着赛道。
冲过终点线时，虞星澄的成绩排在小组第二。
她弯着腰大口喘气，突然感到一道锐利的视线。
抬头望去，裴行川站在场边，目光却不在她身上——他正盯着观礼区的凯文。
”表现不错。”
林锐递来毛巾，”比上次进步了十秒。”
虞星澄擦着汗，小声问：”那个交流生一直在录像？”
”不止。”
林锐压低声音，”他用的是高帧率专业设备，好象在分析什么。”
虞星澄心里一紧。
这时，裴行川走了过来：”虞星澄，跟我来。”
她跟着裴行川走到一处僻静角落。
裴行川的声音压得很低：”那个交流生有问题。”
”您也发现了？”
虞星澄急切地说，”他刚才在拍摄。”
”不只是拍摄。”
裴行川打断她，”他问遍了所有参赛选手关于仿真系统的问题。从现在起，你和他保持距离，不要单独接触。”
虞星澄点头：”沉墨池说他昨晚查了凯文的资料，发现…”
”我知道。”
裴行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情报处已经介入。你专心比赛，别打草惊蛇。”
他的视线越过虞星澄肩膀，突然变得柔和了些：”表现有进步。”
这突如其来的夸奖让虞星澄一时语塞。
等她回过神，裴行川已经走远了。
下午的战术仿真赛，虞星澄和林锐配合默契，成功拿下了小组第一。
走出仿真舱时，凯文第一个迎上来祝贺。
”精彩的指挥！”
他热情地伸出手，”那个包抄战术简直完美！”
虞星澄想起裴行川的警告，只是礼貌地点头致谢，没有握手。
凯文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冷淡，继续滔滔不绝：
”你们的仿真系统反应速度真快，是用了新的算法吗？”
又是这个问题。
虞星澄装作整理装备：”标准配置而已。”
”是吗？”
凯文笑得意味深长，”我在西联从没见过这么流畅的实时演算。”
虞星澄背上战术包准备离开，凯文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有个私人请求。能让我体验一下你们的仿真舱吗？就十分钟。”
这个请求太过直接，虞星澄差点被口水呛到：”这这不符合规定。”
”
凯文双手合十，做出恳求的姿态，”我写论文需要第一手资料。”
”你可以向教务处申请。”
虞星澄后退一步，”我真的无权决定。”
凯文的表情闪过一丝阴霾，很快又恢复阳光笑容：”好吧，不勉强你。”
虞星澄快步离开，后背一阵发凉。
她能感觉到凯文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像毒蛇盯上猎物。
傍晚，虞星澄和陆绎心、沉墨池在食堂角落碰头。
”他今天问了我三次关于系统的事，”虞星澄搅动着碗里的汤，”还想让我偷偷带他进仿真舱。”
陆绎心翻了个白眼：”太明显了吧？当我们傻的？”
沉墨池推了推眼镜：”我查到他昨晚试图访问校园内网，被防火墙拦下了。”
虞星澄的勺子掉进汤里：”什么？”
”用的是西联学院的ip，”沉墨池继续道，”但手法很专业，明显受过训练。”
陆绎心压低声音：”要不要报告裴教官？”
”他已经知道了。”
虞星澄想起早上的谈话，”情报处已经在调查。”
三人沉默地吃完饭，各自心事重重。
回宿舍的路上，虞星澄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
几次回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走廊。
深夜十一点，沉墨池的工作室依然亮着灯。
他正在调试一套特殊的防火墙程序，眼镜片上反射着代码的蓝光。
突然，警报声响起。
沉墨池立刻调出监控画面——一个黑影正溜进实验楼的侧门。
放大画面，金发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果然来了。”
沉墨池轻声自语，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他激活了预先设置好的陷阱程序，同时给裴行川发了紧急消息。
实验楼内，凯文轻车熟路地避开巡逻，来到仿真实验室门前。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精巧的译码器，不到十秒就破解了电子锁。
”太简单了。”
他得意地低语，闪身进入实验室。
室内一片漆黑，只有仿真舱的指示灯发出微弱的红光。
凯文直奔主控台，插入一个u盘。屏幕亮起，显示登录界面。
”让我看看你们的秘密”
他飞快地输入一串代码。
进度条开始读取，凯文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警告！未授权访问！”
凯文咒骂一声，迅速拔出u盘。
但为时已晚——实验室的门自动锁死，灯光大亮。
”该死！”
他冲向窗户，却发现防护栏已经降下。
与此同时，沉墨池的终端收到警报：入侵者触发了陷阱程序，反向追踪已激活。
监控画面显示，凯文正疯狂地尝试各种逃脱方法。
”锁定完成。”
沉墨池推了推眼镜，给裴行川发去坐标，”目标已控制。”
不到五分钟，安保人员就包围了实验楼。
裴行川亲自带队，在实验室里抓获了试图销毁证据的凯文。
”交流生，”裴行川冷冰冰地说，”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凯文举起双手，脸上又挂起那人畜无害的笑容：”误会！我只是想提前体验一下明天的比赛设备”
裴行川示意安保人员检查他的随身物品。
从u盘里恢复的数据显示，凯文试图下载的正是仿真系统的内核算法。
”带走。”
裴行川简短地命令，”情报处审讯。”
安保人员押着凯文离开后，裴行川转向监控摄象头，点了点头——他知道沉墨池在看着。
工作室里，沉墨池长舒一口气，给虞星澄和陆绎心发了消息：“目标落网。安全了。”
虞星澄几乎是秒回：“他真的是间谍？”
“确凿无疑。”
另一边，情报处的审讯室里，凯文依旧保持着那副无辜表情。
”我只是好奇”
他委屈地说，”西联和东夏不是盟友吗？”
审讯官冷笑一声，调出一段监控——凯文在实验楼里熟练使用译码器的画面。
”普通交流生可不会用军用级黑客工具。”
凯文耸耸肩：”我选修了信息安全课”
”是吗？”
审讯官翻开一份文档，”那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学籍文档是三个月前才创建的？”
凯文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审讯室外，裴行川通过单向玻璃观察着这一切。
情报处长走过来，递给他一份初步报告。
”
处长低声道，”目标是仿真系统算法，但似乎也对虞星澄特别关注。”
裴行川的眼神骤然锐利：”为什么？”
”还不确定。”处长摇头，”
裴行川握紧了拳头。
他早该想到——虞星澄在《星穹战线》中的表现太过亮眼，”暗影”不会轻易放过她。
”加强她的安保。”
裴行川下令，”不要惊动她。”
处长点点头：”已经安排了。另外，沉墨池那孩子立了大功，他的防火墙设计得很巧妙。”
裴行川难得地露出一丝赞许：”他是个天才。”
离开情报处，裴行川走在夜色笼罩的校园里。他停下脚步，望向女生宿舍的方向。
虞星澄的窗户还亮着微光，显然她也无法入睡。
裴行川尤豫片刻，还是转身离去。有些话，明天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