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军校广播就响起了激昂的进行曲。
虞星澄把脸埋在枕头里，试图阻挡噪音入侵。
”起床啦！”
陆绎心一把掀开她的被子，”运动会开幕式七点开始，你还得吃早饭呢！”
虞星澄痛苦地蜷缩起来：”让我再睡五分钟，昨晚加训到十一点”
”不行！”
陆绎心拽着她的骼膊强行把她拉起来，”
这个带有讽刺意味的称号让虞星澄彻底清醒了。
她揉着酸痛的骼膊：”我明明是替补队员，为什么突然变成正式选手了？”
”因为刘畅昨晚吃坏肚子了，”沉墨池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三份早餐，”。”
虞星澄哀嚎一声接过早餐。
自从上周体能测试成绩曝光后，她就被指挥系”重点关照”——每天加训，周末无休。
虽然裴行川的特训让她进步明显，但距离运动会水平还差得远。
”别担心，”陆绎心往她嘴里塞了个小笼包，”拿过名次，重在参与～”
七点整，全校学员在操场列队。
虞星澄站在指挥系方阵里，偷瞄主席台上的教官们。
裴行川一身笔挺的制服站在最边上，面无表情地扫视全场。
当他的目光扫过指挥系时，虞星澄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第三十八届军校运动会，正式开始！”
校长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场，”第一项：投弹比赛！”
虞星澄的心沉到了谷底——这正是她最弱的项目。
上周测试时，她五次投弹有三次脱靶，最好成绩也不过刚过及格线。
”虞星澄！”
系主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上！”
”我？”
虞星澄指着自己，声音都变了调，”不是王磊学长吗？”
”他手腕扭伤了，”系主任不容拒绝地推着她往前走，”别有压力，正常发挥就行。”
虞星澄硬着头皮走向比赛场地，周围其他系的选手个个膀大腰圆，她就象误入狼群的小绵羊。
”指挥系派了个小姑娘？”
隔壁装甲系的壮汉嗤笑道，”要不要哥哥让你三米？”
虞星澄没搭理他，专心检查手中的训练用手榴弹——这种特制橡胶弹不会爆炸，但落地点的电子感应器会记录成绩。
”各就位！”裁判举起红旗。
虞星澄深吸一口气，回忆着裴行川教她的要领：蹬地、转体、挥臂——
”砰！”
橡胶弹脱手而出的瞬间，她就知道坏了——角度完全不对。
手榴弹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竟然朝裁判席飞去！
全场一片惊呼。
裁判们四散躲避，橡胶弹”啪”地砸在主席台边缘，离校长只有半米远。
死一般的寂静。
虞星澄僵在原地，脸颊烧得发烫。
几秒钟后，全场爆发出哄堂大笑。
”行动啊！”
”新战术：先干掉裁判！”
”哈哈哈哈”
虞星澄低着头快步逃离现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经过主席台时，她馀光瞥见裴行川抬手抵着嘴角，似乎在掩饰什么表情。
”没关系没关系！”
回到系里，陆绎心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至少你创造了历史——第一个差点炸飞校长的学员！”
虞星澄把脸埋在手掌里：”我想退学”
”振作点！”
沉墨池递给她一瓶水，”下一项障碍赛才是你的强项。”
虞星澄抬起头：”你认真的？上周我才刚能翻过两米墙”
”数据不会说谎，”沉墨池推了推眼镜，”。”
障碍赛开始前，虞星澄做了十分钟拉伸。
裴行川的特训确实有效，她现在能比较轻松地完成基础障碍了。
但比赛设置的障碍明显比训练场复杂——除了常规的高墙、铁丝网，还有晃动的独木桥和绳网。
”预备——”
哨声响起，十几名选手同时出发。
虞星澄起步不错，前几个障碍都顺利通过。
到了绳网区，她学着前面选手的样子向上攀爬，却在顶端被缠住了。
”怎么回事？”
她挣扎着想要脱身，却发现作战服的后摆被网绳勾住了。
”
广播里传来解说员调侃的声音，”看来我们的网子比敌人还厉害！”
观众席又是一阵哄笑。虞星澄手忙脚乱地解开衣服，脸烫得能煎鸡蛋。
等她终于挣脱时，其他选手早已到达终点。
”至少比投弹强，”回到座位时，陆绎心安慰道，”你没砸到任何人。”
虞星澄生无可恋地瘫在椅子上：”还有几项？”
”最后一项是五公里武装越野，”沉墨池查看赛程表，”两小时后开始。”
接下来的比赛，虞星澄完全成了观众席上的吉祥物。
指挥系其他选手表现平平，总分稳居倒数第三——只比文职系和后勤系强一点。
”最后一项，武装越野跑！”
广播响起，”请各系选手到起点集合。”
虞星澄慢吞吞地站起来，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在抗议。
前两项的”精彩表现”已经让她成为全校的笑柄，现在只希望能平安完赛。
起点处，各系选手正在检查装备——负重背囊、水壶、仿真步枪。
虞星澄调整着背带，突然注意到裴行川站在赛道旁，正和裁判说着什么。
”各就位！”
二十多名选手在起跑线前蹲下。
虞星澄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周围投来的戏谑目光。
”砰！”发令枪响。
人群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虞星澄按照自己的节奏起步，很快就被大部队甩在后面。
前两公里的平路还算顺利，她保持着均匀的呼吸节奏。但到了山地段，双腿开始不听使唤。
”
路过的装甲系选手嘲讽道，”这次瞄准哪个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