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昏迷的女人早已被热心群众送进急救室了,黄大潮这边还没晕,情况没那么严重,安排了个外科大夫来给他处理伤口。
邱意浓没在黄大潮身边守着,跑过去向热心群众们打听情况,在了解清楚后,又跑回他面前。
“姑父,跟你一起被送来的那位女同志,你跟她什么关系啊?”
“我看她伤得很重,脑袋上破了个大口子,血都止不住,这要是出了人命,你不会摊上官司吧?”
黄大潮的伤口正在处理,被她这话吓得一哆嗦,神色慌张的撒谎:“我们是同事,跟她一同去另一个同事家吃满月酒,结果碰到那条巷子屋顶上的瓦片全掉了下来,我们没来得及躲闪就被砸伤了。”
见他明显慌得不行,却还是冷静的回答了,邱意浓眸光微动,语气幽幽:“姑父,你这个女同事啧啧真是一言难尽呢。”
“什么意思?”
黄大潮本就做贼心虚,被她这话一刺激,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眼里满是惊慌不安。
他太慌乱了,说话声音都在发抖,旁边在处理伤口的医生此时看他的眼神带着深意了,也都停下了动作。
“姑父,你这个女同事也太太”
“她这出门去同事家吃满月酒,怎么搞得衣衫不整?”
邱意浓故意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好似很难以启齿,“一个女同志怎么那么不注意形象,里面的衬衫扣子乱扣,上面两颗都解开了,露出一大片啧啧,还有好多,好多红色的他们夫妻俩那个,她出来也遮掩下嘛。”
轰!
她这话明明是在说别人,不是说黄大潮,可他却象被雷劈中了,瞳孔因极度恐惧而急剧收缩。
见他象一尊石雕般僵着,细密的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邱意浓又幽幽来了句:“姑父,你跟她同行,你没看到吗?”
“没,没,我没。”
黄大潮本能的否认,脸色已褪成死灰色,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斗着。
“姑父,我相信你没看到,你放心吧,你就算看到了,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邱意浓给他使了个微妙的眼神,完全当旁边的医生为空气,继续踩他的神经:“姑父,她是你同事,你应该知道她家地址吧,你告诉下我,我去喊她丈夫家人来医院。”
“哎,她伤得太重了,脑袋上鸡蛋大的洞,流了满地的血,这命都不一定能保住呢,必须尽快通知她丈夫来啊。”
“你快告诉我地址,我去找他家人来,也顺路把姑姑喊过来。”
一听她要去通知女人家属,黄大潮慌得坐不住了,也顾不得头上的伤了,慌得说话都结巴了,“我,我不知道她家地址,我没去过。也不,不用通知你姑姑,她,她在上班,我是小伤,不用通知她来的。”
“姑父,你这是怎么了?你好象看起来很慌乱,你是不是瞒着什么事啊?”
邱意浓变幻表情,用审视的眼神望着他,在他开口之前,板着脸道:“姑父,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姑姑的事?”
“没,没有,你别胡说八道。”黄大潮慌得双手在抖。
见他慌成这样,邱意浓心头乐疯了,可眼神又一凝,指着他胸口,“咦,姑父,怎么你的衣服扣子也是乱扣的?”
黄大潮猛的捂住胸口,瞳孔内爆发出了十二级地震。
他脑子里还没编出谎言来,邱意浓的刀又凌迟过来了,“姑父,你胸口怎么这么多红痕?这谁挠的?这看起来象猫爪印,你是被野猫挠伤了吗?”
站在旁边的医生面皮狠抽,紧抿着唇瓣,静静看着这个漂亮女孩一脸“单纯”的表演。
黄大潮此时慌得不行,理智全无,看不到她眼里的戏谑,可医生却看得清清楚楚,她这是看透了一切,但故意溜着人玩呢。
“意浓,你别问了,我回头再跟你说。”
黄大潮想要安抚住她,可此时脑子里一团乱麻,完全冷静不下来,也怕越说越错,只得用哀求的口吻请求她闭嘴。
邱意浓正要开口,一位护士匆匆进来,对着黄大潮来了句:“喂,你媳妇醒了,但她头上的伤很重,缝合有风险,需家属签字才能打麻药,你赶紧来签字。”
“什么媳妇?”
邱意浓抢先接话,声音不小:“护士同志,你搞错了吧,那个女人不是我姑姑。”
护士一愣,脸上表情有点懵,“她说这位男同志是她丈夫。”
“啥?”
邱意浓声音飙高,转身看向黄大潮的眼神变了,犀利尖锐:“姑父,你是这个女人的丈夫?你瞒着我姑姑,在外边还娶了个媳妇?”
黄大潮在这一刻,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理智和思考能力都被瞬间抽空,只剩下最原始动物性的战栗。
“姑父,你愣着做什么,说话啊。”邱意浓大声质问。
旁边的护士再愣,这下也明白过来了,脸色变得铁青,正要张嘴数落句什么,旁边的医生朝她摇了摇头,到嘴边的话也就歇了音。
“黄大潮,你好样的。”
邱意浓直呼其名,指着他鼻子臭骂:“我姑姑给你生儿育女,邱家给你安排工作,你这才混出个人模狗样来,你竟然在外边养野女人,在外边乱搞男女关系,你简直畜生不如。”
“我就说嘛,我要去报警,你阻拦不让,我要去通知她丈夫家人和姑姑来,你也阻拦,你这是怕你们的丑事被发现吧?”
“你们两个不要脸的渣男贱货,现在衣衫不整,刚刚应该是在乱搞吧。”
“社会风气就是你们这种人渣搞坏的,亏你还是个公职人员呢,把国家的法律规章视为无物,我看你这身衣服别穿了,别丢了国家公职人员的脸。”
“你刚说那女的是你同事,我现在就去请你们的领导来瞧瞧,让你们领导来给我姑姑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