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成：“你在讲什么？”
王建华：“啊？”
宁家成：“方法不是已经给你们了吗？”
王建华：“啊？？”
他有点懵，但很快想到，之前高层会议上提到过——二次觉醒者一天可以拆除十枚‘灵’炸弹。
可问题是，大夏记录在册的二次觉醒者只有二百零一人。
即便全部调用，一天最多也只能救四千多人，面对几十万人的庞大基数，至少需要一个多月时间。
这还是在林北山团伙不再扩散‘灵’炸弹的基础之上。
如果对方在他们拆除‘灵’炸弹过程中仍持续扩散‘灵’炸弹，时间肯定还会再拉长。
而且想要将这二百零一位二次觉醒者全部召集到一起，也是一件几乎不能完成的事情。
毕竟大夏国土面积高达一千多万平方公里，几乎每天，全国各地都有超凡事件发生……
他们全部抽调来江海市？
根本不现实！
国家的其他局域还要不要运转？
其他潜在的风险谁来应对？
能抽调十分之一的人手过来，已经是极限了！
那意味着，每天最多只能解除几百枚炸弹！
杯水车薪！
这才是王建华之前焦虑的真正内核！
他知道有方法，但这方法的效率，相对于危机的规模，太慢了！
慢到令人绝望！
宁家成：“那就没办法了。”
王建华：“不能吧……我记得之前您不是说过也可以使用一种仪器进行拆除吗？”
宁家成：“没错……但那种仪器造价非常高，而且效率也低，一至两天才能拆下来一枚……”
王建华：“您不是说仪器能改进吗？能把时间缩短吗？”
宁家成：“恩……是能改进，但需要时间……”
王建华：“需要多长时间？”
宁家成：“呵呵，我怕我说出来……你更绝望！”
王建华：“……”
电话两头陷入了沉重的沉默。
宁家成的潜台词再清楚不过——依靠现有技术手段，他们根本不可能在短期内解决这几十万“灵”炸弹的威胁。
人力拆除，效率低下，远水难救近火。
仪器拆除，造价高昂且效率更低，改进更是遥遥无期。
王建华心底一沉，如果短期内无法解决这几十万枚“灵”炸弹的威胁，那他们拿林北山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一次接一次的向他妥协……
难道……真的只能向那个疯子彻底妥协？
用名单上那些人的命，去换取这座城市的安全？
可谁又能保证，林北山在达成目的后，会信守承诺？
“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王建华的声音干涩，带着最后一丝不甘。
宁家成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语气复杂：“办法……倒是还有一个，但……就算我敢说出来，你怕是也不敢用……”
“宁教授，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敢不敢的？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必须尝试！”王建华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城市几十万人的性命悬于一线，任何可能的方法都值得考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宁家成也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终，他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什么存在听见一般，缓缓吐出了几个字：
“可以通过‘逆向共鸣’来捕捉‘灵’炸弹的共振频率和触发逻辑，从而向体内存在‘灵’炸弹的人体内打入屏蔽这个共振频率的信息素……”
王建华：“只能屏蔽，不能拆除？”
宁家成：“是的……但至少可以阻止他们继续引爆‘灵’炸弹了。”
王建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办法。
如果给每个人体内都打入信息素，屏蔽掉“灵”炸弹的共振频率，那么就等于暂时废掉了林北山最大的威胁手段。
他们在后续抓捕林北山的过程中，就不用再担心对方狗急跳墙，引爆全城了。
至于那几十万枚已经植入的“灵”炸弹，只要林北山团伙落网，没有他们在暗处持续制造并扩散新的炸弹，总可以慢慢拆除。
虽然耗时漫长，但至少解决了迫在眉睫的危机，赢得了战略主动权！
“宁教授，这个方案可行！信息素的研制、大规模生产和投放，需要多久？”
王建华急切地问道，声音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宁家成沉默片刻，嗤笑一声。
“王局长，莫要高兴太早……”
王建华眉头一皱。
宁家成：“要想实现这个方案，前提是进行大量的‘逆向共鸣’实验。”
王建华：“‘逆向共鸣’实验……很难吗？”
宁家成：“难……倒是不难。”
王建华：“需要耗费大量资源？很长时间？”
宁家成：“不……这些也都不是问题。”
王建华：“那是什么问题？”
宁家成：“唉……实话告诉你吧，进行’逆向共鸣‘实验需要大批实验品，而这些实验品就是……那些体内被植入了’灵‘炸弹的人！”
王建华：“！！！”
一股寒意瞬间窜上王建华的脊梁，他瞬间明白了宁家成为何之前如此尤豫不决！
‘逆向共鸣’实验，意味着要主动去刺激、分析那些潜伏在活人体内的“灵”炸弹！
在这个过程中，实验品将面临巨大的风险——一旦共鸣频率或强度控制稍有偏差，就可能提前引爆炸弹，将实验品炸得粉身碎骨！
这根本不是什么温和的解决方案，而是用活人进行的、极其危险的禁忌实验！
每一步都可能踏着实验品的尸体前进！
“这……这怎么可以！”王建华的声音因震惊而有些变调，“那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小白鼠！我们怎么可能用无辜市民的生命去做这种实验？！”
“所以我说了，你不敢用。”宁家成的语气带着深深的无奈和一丝科学家的冷酷，“这是最快、最直接、也是唯一获取精准共振数据的方法。
没有足够多、足够准确的实验数据，研制出的信息素要么无效，要么可能产生未知的可怕副作用，甚至可能反过来激发‘灵’炸弹！
到那时，我们就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屠杀了！”
王建华：“就不……不能用动物实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