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点点头:
“我正要去找你。”
说完,仰着头,明知万洪是在借高度差羞辱他,仍象个懵懂少年,装着什么也不知道。
心里的死亡名单却默默记下一笔。
万洪晃动脚尖,形似踩着秦川的脸碾来碾去,心里极度舒适:
“现在我就在崖上,为何你还站在下面,难不成在等我下去?”
“不敢、不敢,我这就上来。”秦川连忙示弱,随即施展五行融身术遁至崖上。
拿出三枚白精元,快步走到万洪跟前,恭躬敬敬地递给他。
万洪没有接,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秦川手里的三枚白精元:
“土行孙,你这不合礼仪。”
闻言,秦川心里已猜出七八分,面上却故作疑惑:
“不合礼仪?”
万洪见他蠢蠢笨笨、不懂弦外之音,引导道:
“你与我是否平齐?”
秦川摇了摇头。
“不平齐,你为何要站着和我说话?”
“不站着说,怎么说?”秦川明知故问。
石迁见了,哈哈大笑:
“蠢猪,我们老大让你跪着说!”
轻描淡写打压完石迁,又对秦川和颜悦色,
“我这人很重情义,也很在乎他人的尊严,断不会让别人跪着和我说话。”
“我说你不合礼仪是指,你应该用你擅长的方式向我表达敬意。”
“我擅长的方式…表达敬意?”秦川心里已经明白,嘴上却喃喃自语,故作二百五。
万洪见他猪脑子不开窍,忍着发飙的冲动假装耐心:
“那我再说明白一些,你擅长遁术,我俩在这里相遇,脚下是土,你就应该施展土遁和我说话。”
“哦。”秦川点点头,乖乖把身体遁进土里,脑袋留在外面,“是这样吗?”
“是…是这样。”万洪点点头,饶是他自诩有些定力,也忍不住想笑。
其馀人见秦川受辱后,还傻傻地询问,不是捧腹大笑,就是仰天长笑。
“咳!”万洪板着脸,脸上横肉堆出威严,“你们这样,以后谁还愿意对我们行礼!”
其馀人听了,立即绷紧脸,不敢再笑。
好险,差一点就跟着他们笑了…万洪忍住笑,低头看着只剩一个脑袋的秦川:
“这就很符合礼仪,以后你见着我,就这样行礼。”
秦川下巴在地面点了点,那你也准备好,我会马上送你去投胎。
见秦川下巴点在地上,其馀人又险些笑出声来。
“咳!”万洪止住众人和自己的笑意,复而低头看着秦川,“说回正事,你先把这月的保护费补齐。”
先?秦川伸手递出三枚白精元,直觉告诉他,要涨价。
万洪笑着接过三枚白精元,轻轻将其拍进腰间储物袋:
“土行孙,这月的保护费算是清了,但从下月起,你每月要交六枚白精元,月中三枚,月末三枚。”
“不是说好的四枚吗,怎么又涨价了?”秦川望着万洪,扮出一副可怜无助的模样。
万洪一本正经道:
“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
“方才你不敬我,必须受些惩罚,不然我手下的这些人,见你对我无礼却没事,以后也对我无礼。”
“长此以往,我还如何管理?”
“土行孙,你也别怄气,等你以后手下有几个人,就会明白我现在的难处。”
说罢,蹲下身,在秦川脑袋上拍了拍,
“这半月,你能获得三枚白精元,下半月、下下个半月,你也能获得三枚白精元。”
“别灰心,办法总比困难多。”
说完,起身扬长而去。
石迁走在队伍末尾,趁众人不注意,走到秦川身前,一脚踩在他脸上:
这感觉真爽啊!
过完权力的瘾,又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走了。
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灼热的痛感从脸上载来,秦川面无表情,静静望着远处的血雾沉思:
如何才能让这群人渣死得合情合理,又不至于引起贺之春的怀疑?
半盏茶后。
秦川遁出身形,心里想法已有雏形:
本想留你们到明年,但你们赶着想死,没道理不满足你们。
打定主意,运转法力清洁法衣上墨绿色的毒液。
鼻涕虫的毒液自始至终都被他用法力挡在法衣表面,表演结束,自然要第一时间清理这又臭又黏糊糊的玩意儿。
清理完毕,秦川随即施展五行融身术遁至日月谷。
轰!
地面传来震颤。
群战?
秦川遁身地底,神识探测到峡谷中正在进行一场大战,大战双方投入的数量比第一次遇到的群战多很多,大战也更为激烈。
太吓人了,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默默遁至月面大山石下方,见大山石周围没有妖兽,又悄无声息遁入大山石,一双眼睛从石头缝里浮现出来。
石猿?
只见,峡谷中,八只穿山甲将身体蜷成球,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三十三只石猿间滚来滚去。
嘭…嘭…嘭……
石猿宽厚的手掌拍在穿山甲身上,自己毫发无伤,反倒是穿山甲象个皮球一样被拍来拍去。
秦川不禁心里感慨:
石猿绷紧的肌肉如岩石一般坚硬,简直是穿山甲的天然克……
正感慨,一只穿山甲径直飞了过来。
嘭!
蜷成球的身体重重砸在大山石上。
电光火石之间。
秦川伸手在穿山甲元精处一掏,一枚白精元到手。
峡谷中,几只石猿见穿山甲已被它们拍死在大山石下,便转头围杀其他穿山甲。
剩馀的穿山甲在石猿的围攻下,一只接着一只陨落。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
八只穿山甲便只剩下山洞前的两只。
“王,你走!”
穿山甲悲鸣的声音在峡谷中响起。
甲王身形一滞,而后一溜烟滚回山洞。
石猿见状,纷纷大步流星涌向山洞。
就在这时,发出悲鸣喊声的穿山甲在山洞前滚来滚去,以它象形般弱小的身体挡住一众石猿的脚步。
“不自量力!”
石猿一拳砸在穿山甲身上。
轰!
虚幻的身影在山洞前凝实,蜷成球的身体徐徐展开,鲜血从鳞甲缝隙中渗出。
一只石猿抓起穿山甲的尾巴,将它倒挂在空中:
“你的死毫无意义,知道吗!”
倒挂着的穿山甲看着峡谷中同伴的尸首皆莫名地动了一下,忽地大笑起来:
“不久,你们也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