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上,甲王睁开眼,深邃的眸子闪着寒光:
“为何要躲?”
“刺头”穿山甲如同人类跪姿蜷在地上:
“王,我没有躲,我是在等偷精贼靠近,然后将他一击毙命,但偷精贼太狡猾……”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闪现至身前。
刺——
锋利的鳞片划进肉里。
象型般的甲身如同一个沙袋倒飞出去。
嘭!
石壁微微一震。
“刺头”穿山甲如同一块巨石“嘭”的一声砸在地上,胸口的鲜血渗出鳞片,眨眼间,便能裹着泥沙流淌。
“谁,若是象它一样躲着偷精贼,这就是下场!”
甲王舒展身体,立起双足,学着人样登上石台,看着半死不活的“刺头”
“既然你怕死,那就去给我没日没夜地挖暗道!”
“其馀甲不用再挖暗道,专心对付偷精贼。”
………
转眼间,已是九月最后一天。
秦川结束一日修炼,起身朝洞外奔去。
半月时间,他已将纸人障眼法练得炉火纯青。
半月里,一共斩杀穿山甲36只,收获36枚白精元。
虽说斩获颇丰,但半月里,始终有个问题困扰着他——那只穿山甲哪里去了?
他确信当初的判断没有错,但后续练习纸人障眼法都不曾看见那只穿山甲。
难道真是因为它太过特立独行,被群体排挤了?
秦川很早便有此猜想,尤其见到这群穿山甲明明有几十只,但每次出来追他的穿山甲大多都是八只。
前几日有过一次十六只,第二日又变回八只。
而且这群穿山甲个个死脑筋,完全不知道变通,和那只消失的穿山甲不象是一类。
今天定要抓只穿山甲问清楚,被吊着的滋味属实难受。
走出洞府,恰逢嫣然从洞府出来,正要开口,嫣然的声音率先传来:
“师弟,今天月末最后一天,你打算今天去逍遥峰吃鱼,还是明天?”
秦川脱口而出:
“今天。”
嫣然听了,浅浅一笑:
“我还以为你会等明日晋升炼气中期,借吃鱼庆贺一下。”
“师姐,你怎么知道我明天会晋升炼气中期?”秦川只知道每个境界被划分为前中后三期。
而且,如今他和嫣然复观彼此的法衣,都呈朦胧态,不存在嫣然通过法衣准确判断出他修为的可能。
见他一脸疑惑,嫣然站在玉石小径的分叉口等着他,道:
“只要每日极限修行,修士在每个大境界的修行时间便恒定,而前中后三期的时间占比为1:2:3。”
“你为同源悟性,每日极限修行,一年便可筑基,所以你在炼气初期的时间为两月,明日便是两月月满之时。”
原来如此…秦川对这界的限制性修仙早已习以为常,都说修仙修的是自由,为何我却象牛马一样按部就班地修仙?
………
来到百里溪,秦川没有象往常一样立即遁去日月谷,而是四处查找万洪等人的踪迹。
按照约定,他在月末需要向万洪缴纳三枚白精元的保护费。
上一次,他在万洪等人的必经之路上查看小黄书,故意被他们撞见。
这一次,他打算在万洪等人的必经之路上斩妖,上演一出偷袭不成反被打的好戏。
这需要他在查找万洪等人时,同时查找附近的“好演员”,方便找到万洪时,实时表演。
半个时辰后。
秦川寻得万洪等人的踪迹,见众人正在巡逻的飞舰上巡视,立即施展五行融身术遁至“好演员”附近。
那是一条白白胖胖的鼻涕虫,正在荆棘中弓来弓去,象是在挠痒痒。
飞舰上。
万洪、石迁等人正在搜寻还未交保护费的弟子。
突然,一行人中有人咋呼道:
“快看,土行孙!”
闻言,其馀人相继聚拢在万洪、石迁身边,两人在那人咋呼之时便已发现秦川。
只见,崖壁前,荆棘旁,秦川遁出身形,手持寸五重剑猛地朝着鼻涕虫斩去。
鼻涕虫见状,水桶粗的身体一甩,身下荆棘便一股脑朝秦川飞去。
啪啪啪——
寸五重剑斩在荆棘上噼啪作响。
偷袭未成,秦川再次挥动重剑朝着鼻涕虫斩去。
鼻涕虫不退反进,嘴里的毒液如水枪一般对着秦川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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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闪躲不及,想要遁地,却被鼻涕虫的毒液封住遁地的路线。
眼看毒液就要喷到脸上,只能一面后退,一面挥剑格挡。
然而,即使他把寸五重剑挥出残影,法衣上也沾上不少鼻涕虫的毒液。
见秦川连连挫败,万洪瞥了眼石迁,意味深长地笑道:
“现在你还认为,他是杀林小凉的凶手吗?”
石迁摇摇头,眼里闪过一抹沮丧:
“就他这德行,别说杀林小凉,能在林小凉手上活过三招都算他命大。”
见石迁在与自己的交锋中再一次败下阵来,万洪左边嘴角微微上扬:
“在葫芦洞,我就看出他只会使用遁术偷袭,一旦偷袭失败,便会黔驴技穷。”
话音刚落,便见飞舰上的护道者似要去营救秦川,立即出言阻止,
“道友,下面那人是我朋友,劳烦将飞舰悬停在崖壁上方,我们去救他。”
那护道者瞥了万洪一眼,虽一脸鄙夷,但还是示意其他护道者将飞舰悬停在崖壁上方。
贺家,他惹不起,也不敢惹。
万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谢了,道友。”
没有任何手势上的礼节,甩下一句轻飘飘的话,便带着石迁和一众小弟走下飞舰。
崖壁下,鼻涕虫见势不妙,立即弓着身体快速逃跑。
见状,秦川随即拖着寸五重剑追了上去。
“土行孙,它跑不是因为怕你,而是怕我们,别追了。”万洪站在崖边,俯视着秦川。
秦川不肯罢休,拖着寸五重剑朝着鼻涕虫乱挥乱砍。
石迁见他不知好歹,站在崖边大声喊道:
“土行孙,你杀不了它,滚回来!”
听到第二声狗叫,秦川停下身,转头望向万洪等人,脸上流露出一丝不甘。
“土行孙,精元凑齐了没有?”万洪站在崖边,右脚掌悬空、脚跟着地,虚着眼顺着脚尖看去,仿佛秦川正被他踩在脚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