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城再到邺城一路就顺当多了,那赵伯公一听闻十座城池被秦军破了,早带着上万赵军前来支持
此时大名府
谢斐正在擦刀,赵少游急的在院里来回踱步。
每每看见有哨兵禀报战事他就想跟进去,又被拦在书房门口。
谢斐神色淡淡,听完后就挥手让人下去。
赵伯公回赵国了,正一路集结兵力准备打回来。
谢斐起身,身着银色披甲面无表情的往外走。
赵少游一步跟过来,“谢将军可是要去打魏国?魏国我熟啊,行宫我都混进去好几日,让我带路吧。”
谢斐扫他一眼,这小子从河西高地溜过来被他在军中给抓出来,就日日急的上蹿下跳,就是想上战场。
“谢将军,带我去吧。”
赵少游眼巴巴的瞅着他。
谢斐嗓音平静:“小君侯就别上战场给主公添乱了。”
他不否认小君侯确实有点子能耐,舞刀弄枪的也不是花架子,可就凭他是那人留下来的儿子,谢斐就不可能让他上战场冒险。
他脑海里倏地掠过一抹人影。
谢斐冷寂的神色下微起波澜。
“父王现在才没空管我呢。”赵少游冷哼一声,父王现在满心满眼就是打楚国,夺心上人。
哪有空管他啊。
“反正他也不在乎我死活,谢将军……”
谢斐一下顿步,转过身来皱眉冷冷盯着他。
赵少游顿时被看得浑身发毛。
“小君侯,主公在乎不在乎你的死活我不知道,但有人很在乎你的生死。”
甚至为你而死。
谢斐做了十几年血色的梦,他和主公征战回来,王宫大殿内端出来一盆盆的血水,明明谢斐在战场上见遍了血流成河。
可都没有那一刻来的触目惊心。
他当时甚至在想,她看起来那么柔弱,有那么多的血可以流吗?
谢斐看着眼前这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她确实柔弱,却也刚强到为了两个儿子勇敢赴死。
只要他谢斐活着一天,他就要看着赵少游和赵如珩好好活着一天。
“把小君侯关起来看兵书吧,”谢斐下令后,转身大步离开。
赵少游:!
他看个鬼的书。
不行,他还是得溜,去魏国又不是多难的事,大不了他不去打仗,他去找楚王夫人玩总行了吧。
河西高地
赵如珩连同蒲奚一行人回到秦营,正巧碰到赵隐收到谢斐将军书信。
“如珩?”赵隐看到赵如珩,倒也不诧异,这都过去几天了,魏庄公送到帝京的那封密信自然也到了他手里,他就是没想到比他还沉得住气的小侄子居然平生第一回这么冲动的跑去了魏国,
他禁不住走过去打趣他:“如珩,没看出来你这么在意你父王身旁出现新的人。”
赵如珩对自己看戏不嫌事大的小叔父不置可否,他没什么要解释的。
赵隐最爱逗古板克制的大侄子了,见他不接招,又幽幽的问:“魏国的秋灯节好看吗?或者说楚王夫人,好看吗?”
赵如珩这才抬眸理他,都是狐狸,绕弯子没意思,赵如珩冷静道:“小叔父想说什么?”
赵隐瞧他神情便品出来味来了,不由感慨:“楚王夫人倒是挺厉害的,”把最难搞的三个姓赵的都搞定了。
“看来秦国很快就要有新的王后了。”
他说完这句,就见赵如珩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是真不在乎他父王身边有新的人取代他阿娘啊?
赵隐觉得不对劲,他这大侄子可心黑的很。
赵如珩则转移话题道:“少游可是又跑到谢斐将军那里了?”
“正是。”
“恩,”赵如珩往军帐走,赵隐问他:“不回帝京坐镇了?”
赵如珩沉稳回道:“不回。”
父王要和楚王打仗,他不担心父王,他担心阿娘,所以在这场战役里,只有他知晓阿娘真实身份,也只有他能护着阿娘。
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
楚萧看见白简带伤回来,再看他身后空无一人,面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白简一下跪在地上:“求主公责罚,属下未能带夫人回来。”
白行在一旁有些焦急,却又不敢替白简求情,本就是他们二人在秋灯节没守护好夫人。
楚萧闭了闭眼,抬手不紧不慢的揉着眉心,片刻,他再睁开眼眸来,凌厉又冰冷:“下去领五十杖罚。”
五十杖罚不至于要了白简这样壮汉的命,但至少没个十天半个月也爬不起来,更可怕的是他从此在主公面前就彻底失了脸了。
白简尤豫着,秦王赵础那嚣张的话还回荡在脑海,他知道如果他还想要命就不该说出口。
可他效忠主公……
“说,”楚萧嗓音疲倦。
白简硬着头皮道:“主公,那秦王赵础大放厥词,说,说……”
“说您的夫人,他要了。”
啪的一声,楚萧面前墨砚被狠狠砸落在地,滚到殿外摔的粉碎。
他面色阴沉,眼底满是嗜血的杀意。
赵础!
赵础!
白简见主公这样,一时更不敢开口说出夫人在边城主动和赵础走了的事实。
他直觉,如果说出夫人主动和赵础走了,他才真是要没命了。
“滚下去。”
楚萧眼睛阴郁猩红,白行白简立马退了出去。
他盯着桌上画到一半的画象,是他的夫人。
他视若珍宝,藏了八年的夫人。
可现在,他的珍宝被别人抢走了。
楚萧心如刀割,他发誓,他必要赵础死无全尸!
容慈猛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莫名觉得浑身发冷。
赵础带着她进入邺城天泉,他此前并没有糊弄夫人,打仗不急,先让夫人沐浴更衣更重要。
所以一进入邺城,赵础就寻了个天泉。
容慈拉着他,尤豫道:“这是私人的吧?”
赵础理直气壮:“既然是天泉,那就是老天的,既然是老天的馈赠,那便是众生的。”
容慈连忙拽了拽他袖子,让他抬头去看,她好尴尬:“那里都写了,云山府私泉。”
云山府,邺城富商韩家。
这是人家的山,圈起来的私人天泉。
他好不要脸。
赵础觉得夫人不好意思的样子委实太过可爱了,他强盗惯了,从未有过她这种羞耻感。
他附耳道:“夫人能来泡这里的池子,是云山府的荣幸。”
容慈在他腰间捏了一把,真是军匪做派!
就在这时,云山府出来一众拿着刀的护卫涌过来包围二人,并怒斥道:“来者何人,竟然擅闯云山府私地!”
赵础禁不住勾唇。
擅闯?私地?这邺城很快就都是他的了,更别说这小小的云山府。
他对容慈微笑:“夫人,我看这地就不错,给夫人打下来怎么样。”
容慈:人已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