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葬品”
黄正清喃喃自语,巨大的恐惧和妻子最后那丝“体面”的希望在他脑中激烈交战。
终于,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猛地抬起头,涕泪横流,声音嘶哑绝望地吼道:
“我说我都说,卢正平是主谋我就是个帮凶红桃k是是省委副秘书长周长河。
钱钱是卢正平指示孙世勇,通过一个叫‘金鼎艺术品拍卖公司’洗白的。那笔西百八十万名义上是买下周长河收藏的一幅‘古画’其实那画就是地摊货。”
高强和监控室里的赵铮、苏瑾澜精神大振,终于咬住了!
黄正清像开了闸的洪水,语无伦次却急切地继续交代:
“矿洞孙世勇地图上标的那个矿洞…里面…里面藏的不是钱,是账本,是钢厂这么多年真实的内账。
还有还有卢正平和我不,是卢正平通过我转交给周长河的几次‘礼品’的原始收据和照片。孙世勇那王八蛋他偷偷复印了,他说…说那是保命符。
日期就是上个月底,他怕出事,提前转移了,钥匙在我办公室保险柜最底层夹缝里。
与此同时,青林山脉深处,废弃矿洞入口。
郑途带着一支由六名精干经开区应急队员和三名信得过的县局刑警组成的队伍,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抵达。
矿洞入口被茂密的藤蔓半掩着,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洞口有近期踩踏痕迹,不止一个人来过。”
经验丰富的刑警队长老陈蹲下仔细勘查后,低声汇报。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小心警戒!小张、小李,你们守住洞口,注意任何风吹草动,其他人戴上头灯,跟我进去。重点搜索孙世勇地图上标注的核心区域。”
郑途果断下令,握紧了手中的强光手电。
矿洞内部幽深曲折,岔路不少。
郑途凭着对地图的记忆,带着队伍快速向深处挺进。
空气潮湿浑浊,只有脚步声和滴水声在死寂中回荡。
“郑主任,这边!”
一名眼尖的应急队员在一个不起眼的岔洞口发现了异常——几块堆砌的石头看起来过于刻意。
众人合力搬开石头,后面赫然是一个仅容一人弯腰进入的小型矿室!
头灯的光束扫进去,室内中央,一个包裹着多层防水油布的箱子静静躺在那里。
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从洞口方向传来,紧接着是石块滚落和惊呼声。
“不好,洞口塌方了!”
对讲机里传来洞外小张急促的呼喊,“有人引爆了小规模炸药,我们被封在外面了!里面的人怎么样?郑主任!郑主任!”
矿洞内烟尘弥漫。
“保护箱子,注意落石!”
郑途大吼,同时对着对讲机喊:“我们没事,找到目标物了!外面什么情况?”
“有人袭击!两个蒙面人,引爆了早就埋在洞口的炸药就跑了。洞口被堵了大半,我们正在清理,你们千万小心。”
小张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愤怒。
“杀人灭迹,毁赃毁证,好狠的手段。”
郑途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矿洞内随时可能发生二次塌方。
“快!把箱子搬出来,我们立刻撤退。”
郑途没有丝毫犹豫,亲自上前,和另一名队员合力将沉重的箱子拖出小矿室。
“主任,里面好像有夹层。”
搬动时,箱子底部传来轻微的异响。但现在不是细查的时候。
“撤!快,原路返回!”
郑途抱着箱子,指挥队伍快速撤离。
头顶不断有碎石簌簌落下,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幸好炸药量不大,洞口虽然被堵,但在外面队员的奋力清理下,很快挖出了一个仅容一人爬出的缝隙。
当郑途最后一个抱着箱子艰难爬出矿洞,看到初升的朝阳时,所有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箱子被紧急装入防爆箱,由刑警严密看护。
“立刻联系苏县长和赵书记,东西找到了,我们遭遇袭击,对方目标明确,就是要毁掉矿洞里的证据。”
郑途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快速下令,“通知县局,立刻封锁所有进出青林山脉的道路,严密盘查可疑车辆和人员,重点查找两个携带爆炸物的蒙面人。”
他意识到,袭击者很可能还在附近观察,或者有内鬼在通风报信。
市纪委专案组驻地。
高强拿着黄正清新鲜出炉的详细口供笔录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振奋和凝重交织的神色。
“赵书记,苏县长,黄正清撂了!红桃k确认是省委副秘书长周长河!行贿方式、洗钱路径、还有一些省里违规批条的事,交代了不少。矿洞的钥匙也拿到了,他说里面藏着原始账本和关键证据。”
就在这时,郑途的加密电话也打了进来,他的声音带着急促和一丝后怕:
“苏县长,赵书记,东西拿到了,是一个箱子,但我们在矿洞遭遇袭击,有人引爆小型炸药制造塌方,目标就是毁掉证据。袭击者两个蒙面人,跑了!箱子己经带回,正在路上,有刑警保护,我怀疑有内鬼或者我们行动被严密监控了。”
赵铮眼中寒光爆射:
“杀人灭口,毁赃灭证,这是要彻底斩断线索!周长河、卢正平,这两条疯狗急了!
郑途,保护好箱子,首接送到专案组技术室,苏县长,立刻下令,青林县进入紧急状态。公安、武警联合设卡,严查一切可疑人员动向,特别是通往市里和省城方向!
我立刻向省纪委汇报,请求对卢正平、周长河立即采取强制措施。同时,请省厅派排爆专家和痕迹专家支援,彻查矿洞袭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