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宴会上的杀戮
醉醺醺的崔斯顿法温没有注意到的是,当城堡大门被打开之时,马伦葛雷乔伊的“队伍”已经自然而流畅的分散开来,无声无息的渗透到每一个关键的节点。
崔斯顿法温却对此毫无察觉,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位葛雷乔伊家族的少爷或者说铁群岛的王子身上。
他把酒杯几乎杵到马伦葛雷乔伊的下巴上,酒液晃动著,溅了几滴出来:
“来,马伦少爷,尝尝河间地的美酒!”
“这酒,还有这里的女人,都比铁群岛上的强多了!“
他放声大笑,周围跟著他的铁民也跟著发出一阵鬨笑,却唯独没有注意到眼前的马伦葛雷乔伊浑身颤抖,欲言又止。
此刻,马伦葛雷乔伊身旁的一个年轻人缓缓抬起头,阴影从他脸上退去,露出了苏莱曼平静的,没有任何情绪的脸。
苏莱曼的声音不大,却在这片狂欢之中的场景中,轻易的刺穿了所有的嘈杂:
“你就是这里的头领?”
崔斯顿法温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愣了一下,似乎没听懂这个问题,或者说没想到有人如此没有礼貌,这小子是谁,马伦葛雷乔伊怎么管理自己手下船员的,他都没说话,你竟然敢说话。
他冷著脸將酒杯摔在地上,看来自己得代为管束管束了:
“你小子他妈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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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没能说完,苏莱曼动了,他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崔斯顿法温的瞳孔瞬间放大,眼中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做不出任何反应。
几乎是一瞬之间,苏莱曼的右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柄短刀,没有丝毫停顿,冰冷的刃锋自下而上,深深捅进了崔斯顿柔软的下腹,然后猛地向上一划!
噗!温热的血液和內臟混杂著酒水,从崔斯顿的腹部喷涌而出,他甚至没能发出一声惨叫,只是保持著他瞪大了的眼睛,身体软软得倒了下去。
这血腥的一幕,就是信號。
“动手!!!”罗索的吼声如同惊雷,在城门处炸响。
分散开来的骑士们同时暴起发难,城堡的大门处瞬间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匕首从震惊的铁种们背后划过喉间,长剑从背后捅入,几个反应快些的试图反抗,但他们的武器皆不在手边,只能骇然不解的看著马伦葛雷乔伊死不瞑目。
苏莱曼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唿哨,挥手示意,没有看一眼脚下正在抽搐的尸体,第一个进入了门洞,手中那柄密尔长剑在火把的照耀下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
身穿锁子甲全副武装的骑士们紧隨其后,没有发出任何战吼,只有盔甲摩擦和脚步踩过石板的沉重声音,他们像一股沉默的黑色潮水,无声无息的鱼贯涌入了格瑞尔家族的城堡。
马伦葛雷乔伊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我完了,我全完了
但已经轮不到他后悔了,凡斯家族的凯克爵士铁钳般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將他粗暴的从地上拖拽起来,他被裹挟在队伍中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既是人质,也是一面可悲的盾牌。
大厅之內,狂欢仍在继续。
熏人的酒气和烤肉的油腻味道混杂在一起,铁民们粗野的笑声和女人的抽泣声交织著。
“崔斯顿船长,接个人要这么久吗?”一个满脸横肉的铁民把脚翘在长桌上,不耐烦的吼道。
“管他呢,也许他正拖著那个葛雷乔伊家的小崽子在城墙上撒尿,好让咱们看看他的小玩意儿!”
另一个铁民的荤话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
达蒙格瑞尔被牢牢的绑在领主宝座上,屈辱的泪水从他脸颊滑落,他听著这些杂种对葛雷乔伊之子的议论,心中没有丝毫快意,只有无尽的绝望。 他绝望的抬起头,望向那扇敞开的大门,又来一个海怪,只会让他的家人承受更多的折磨和屈辱,他已经准备好迎接下一轮的羞辱,也许这就是神罚,是他当初选择投降淹民的代价。
然而,出现在门口的景象,却让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没有马伦葛雷乔伊,没有铁种的骯脏咒骂,没有铁群岛的旗帜,只有一个手持染血细长剑,眼神冷冽满是杀意的年轻人。
他身后,是无数个全副武装,浑身散发著浓烈杀气,標识各异的狰狞战士,他们身上的血跡还未乾透,手中的武器在火把下闪烁著死亡的光芒。
大厅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铁民都愣住了,他们脸上的醉意迅速褪去,被一种巨大的错愕和恐惧所取代,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城堡的大门会为这样一群人敞开,这群人哪来的,什么情况这是,达蒙格瑞尔的大脑一片空白,希望,以一种最血腥,最野蛮,最不可思议的方式,轰然降临。
苏莱曼的队伍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他们像一把切肉刀,精准的切入了这块乱颤的肥肉,找到肥肉的切断点,没有吶喊,没有咆哮,只有武器破开血肉的沉闷声响和高效得令人胆寒的杀戮。
队伍在踏入大厅的瞬间便分成了数个小组,一队战士进入大厅便直步墙边的武器架,几名反应过来试图去拿武器的铁民,被他们用盾牌狠狠撞翻,隨即被长剑捅穿了胸膛。
另外几组则沿著长桌两侧同时突进,对那些还在发愣满是疑惑的醉醺醺的铁种展开了一场单方面的收割。
一个完全陷入醉酒状態的铁民刚刚举起酒杯,准备继续痛饮,一只手从他身后伸出,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中的匕首乾脆利落的从他脖颈划过,温热的鲜血喷进了酒杯里。
另一个坐在椅子上的铁民下意识的去摸自己藏在靴子里的匕首,一只穿著铁靴的脚却狠狠的踹在他的身上,將他踹得向后栽倒,紧接著一柄长剑从上至下,將他牢牢钉死在了地板上。
酒杯被扫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沉重的橡木长桌被踹翻,烤猪和麵包滚了一地,迅速被鲜血和脑浆浸染,这些在海上作威作福的掠夺者,在酒精和突袭的双重作用下,脆弱得如同羔羊,他们甚至无法组织起任何有效的抵抗。
大厅沦为了屠宰场,女人的尖叫声,铁民临死前的咯咯声,兵刃入骨的闷响,交织成了一曲死亡的乐章。
苏莱曼穿过混乱的人群,径直走向高台,他脚下的步伐沉稳,对周围的屠杀视若无睹,仿佛只是在自家的园里散步。
一个身材魁梧的铁种咆哮著,挥舞著一柄长剑朝他衝来,苏莱曼轻鬆闪避,他手腕一抖,长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向上撩起,在对方因用力过猛而门户大开的瞬间,长剑前送,剑尖从那铁种的下顎刺入,贯穿了他的头颅。
苏莱曼抽出长剑,温热的血溅在他的脸上,他毫不在意。
他走到被绑缚满脸震惊的达蒙格瑞尔面前,目光扫过一旁瑟瑟发抖的两个女人,抓起桌上两块还算乾净的桌布,拋给了那两个可怜的女人,然后,他挥剑,绑缚著达蒙格瑞尔的绳索应声而断。
苏莱曼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將那柄刚刚从铁种手中顺势夺来的长剑,拋给了了达蒙格瑞尔。
冰冷的触感从手心传来,达蒙格雷尔重获自由。
达蒙格瑞尔握著剑,看著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人,看著他身后那群正在屠杀他仇敌的狰狞浴血的战士们,大脑因从地狱突然到天堂的巨大的衝击而嗡嗡作响。
他愣了几秒钟,隨即,一股压抑了整整一夜的,如同火山岩浆般的復仇欲望,从他心底最深处喷涌而出,双眼瞬间变得血红。
“啊!!!!”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从他喉咙里挤出,他转身,扑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铁民。
愤怒让他忘记了所受骑士的训练,他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將手中的长剑狠狠的捅进了对方的后背,长剑刺入身体的声音是如此的清晰。
达蒙格瑞尔拔出剑,又一次捅了进去,一次,两次,三次
他像一头髮了疯的野兽,不断地將手中的武器劈砍刺入铁种的身体,直到对方变成一滩烂泥。
战斗在极短的时间內就结束了,当达蒙格雷尔抬起头时,大厅里已经恢復了死寂,除了苏莱曼的士兵,已经没有一个站著的铁民。
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空气中瀰漫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酒味和秽物的混合气味,骑士们开始有条不紊的清理战场,他们冷静地走过每一具尸体,对著那些还在抽搐的敌人,毫不犹豫的补上一剑。
他们的动作熟练而迅速,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些碍事的垃圾。
达蒙格瑞尔浑身是血的站在尸体堆中,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气,两个骑士將用桌布裹紧的伊莉娜夫人和莱拉带到了达蒙的身边,他的妻子和女儿扑进他的怀里,发出压抑的哭声。
他紧紧的抱著她们,目光却越过她们的肩膀,投向了那个陌生的年轻人。
这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