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血色晚宴
格瑞尔家族的主堡大厅，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庄严，名贵的织锦掛毯被从墙上粗暴的扯下，胡乱铺在石质地板上，浸满了滴落的油脂和秽物。
空气里混杂著酒水，汗臭，烤肉的混合味道，令人作呕。
长长的橡木餐桌上，餐盘和餐具被推到一旁，铁民们用自己的匕首，从整只烤猪身上切割下滚烫流油的肥肉，直接用手抓起麵包塞进嘴里。
近百名铁种挤在大厅里，许多人打著赤膊，露出常年被海水侵蚀和旧伤疤覆盖的皮肤，他们痛饮缴获来的美酒，用手握拳敲打著桌面，高唱著关於淹神和海怪的粗鄙歌谣。
吼叫和狂笑声在拱顶下迴荡，震落了积年的灰尘。
此刻这座城堡名义上的主人，达蒙格瑞尔，就在这片喧器的中央，领主宝座的椅子之上，被绑缚起来。
几天前，当崔斯顿法温兵临城下时，他为了领民与家人的性命，选择了开城投降，並向铁群岛之王巴隆葛雷乔伊秘密宣誓效忠，换来了崔斯顿法温一个保留荣誉对待与不碰財產的承诺。
然而，当崔斯顿法温拿下城堡后，以自己的城堡需要保护的名义驻军，所有的承诺就变成了一个笑话。
此刻，达蒙格瑞尔被死死的绑在属於他自己家族的领主宝座上，他身上那件华丽的丝绸外衣，此刻看来滑稽无比，像小丑的戏服。
一个硕大的生萝卜被塞进他的嘴里，顶端几乎触及咽喉，让他发不出半点清晰的音节，起因是他愤怒的咆哮，斥责铁民违背了誓言，双方的约定，胆敢羞辱他和他的家人，以及破坏他的財產，便受到了如此对待。
崔斯顿法温听到他的咆哮后大笑，亲自找来这个萝卜，对著他的嘴粗暴的塞了进去。
此刻的他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痛苦的“呜呜”声，混合著屈辱泪水的涎液顺著下巴流下，浸透了精致的衣领。
崔斯顿法温拍了拍他的脸颊，力道很重：“领主大人，你的声音太吵了，影响我们享用你的美酒。”
“但你的眼睛得睁大点，好好看看，什么才是铁种，什么才是真正的男。”
达蒙格瑞尔被迫清醒的注视著眼前的一切，无尽的悔恨与狂怒在他的胸膛里燃烧。
铁民的每一次狂笑，每一次对他妻女的轻薄触碰，都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在他的灵魂上烫下新的伤疤。
他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从指缝渗出，顺著捆绑的绳索一滴滴落在地上。
我错了
我竟然相信了这群背信弃义的海上渣滓！！我为了保护她们！！却亲手將她们推进了更深的地狱！！！
七神在上！！若有重来的机会！！我寧愿让城堡的每一块石头都染满鲜血！！！也绝不投降！！！
他的妻子，伊莉娜夫人，与他的女儿莱拉，正被迫为这群海盗侍酒，她们换上了单薄的侍女服，脸上掛著未於的泪痕，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她们提著沉重的酒壶，战战兢兢的穿行在醉醺醺的铁民之间。
一个铁民抓住了莱拉的手腕，將她拽进怀里，莱拉惊恐的挣扎，酒水洒了一些出来，另一个铁民则趁伊莉娜夫人弯腰倒酒时，在她身后重重拍了一下，引来一阵污秽的鬨笑。
崔斯顿法温喝得满脸通红，他猛地一脚踹翻了身旁的酒桶，麦酒哗啦啦的流了一地c
他咆哮著，声音盖过了所有嘈杂：
“这样倒酒太慢了！”
“而且，穿著衣服怎么能显示出你们对征服者的敬意？”
他的话像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整个大厅的欲望。
“脱光！让她们脱光！” “对！让我们看看陆上贵族女人的成色！”
“快点！快点！快点！”
吼叫声此起彼伏，匯成一股邪恶的声浪，伊莉娜夫人和莱拉嚇得脸色惨白，绝望的抱在一起，在绝望的哭泣中，她们知道反抗用。
崔斯顿法温满意的看著这一幕，他挥了挥手：“继续倒酒。”
伊莉娜夫人和莱拉如同两具没有灵魂的木偶，她们捡起地上的酒壶，沿著长桌，继续为这些海盗服务，每一次弯腰，每一次转身，都引来一阵更加污秽的鬨笑和口哨声。
达蒙格瑞尔的身体在椅子上剧烈的扭动，被绑的绳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的眼睛因充血而变得一片赤红，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不似人声，更像是被困在陷阱里濒死的野兽。
就在大厅里的气氛即將滑向更黑暗的深渊时，城堡沉重的大门被猛的打开。
一个负责守卫的铁种闯了进来，看著大厅內的景象，露出羡慕的神色，为什么他妈的是我负责守卫！
狂欢的噪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他大步走到崔斯顿法温面前，顾不上喘气，大声开口稟报：“船长！城外来了一支队伍！是我们的人！“
崔斯顿法温正看得兴起，被打断后显得极不耐烦，他一把推开那名士兵：
“什么人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我的好事？！！”
“我管他们是谁！这座城堡是我的战利品！赶他们！”
那名铁种踉蹌几步站稳，有些尷尬的急忙说道：“船长
是马伦葛雷乔伊少爷！”
崔斯顿法温愣了一下，脸上的醉意消退了几分：“哪个葛雷乔伊？”
铁种的声音因崔斯顿法温的粗暴对待，以及大厅內的嘈杂，激动的有些尖锐：“马伦葛雷乔伊少爷！”
“巴隆大王的儿子。”
“他带著他的船员，说是维克塔利昂总司令的命令。”
“他们要返回派克岛，请求进城休整！”
城堡沉重的大门已经打开。
崔斯顿法温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他带著几个同样醉醺醺的亲信，大喇喇的拦在队伍面前，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眼中的轻蔑几乎不加掩饰：
“马伦少爷？”
“真是稀客。”
他装模作样的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胸膛，语调拖得很长，充满了戏謔。
“欢迎你，海怪之子。”
“快进来喝杯，我们正在享格瑞尔领主的“盛情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