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活巨龙
布林环视周围，他压低了声音，用几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
“苏莱曼大人你想要去实际控制这片山脉”
苏莱曼没有回答，他只是转过头，在月光下，对布林露出了一个笑容，猜的不错。
如果自己可以控制，不利於大军行动，险峻巍峨的明月山脉，哪怕未来战爭不利，狮穴和高山便是唯一的依靠，未来的人口可以在高山之中选险要之地建设军堡，实现实际控制，任何大规模军队在这种地区都会被拖垮。
但在布林看来，那个笑容里，虽非言语，却包含了野心，信任和邀请，这就是表示，苏莱曼已经完全將自己视作自己人了。
这个笑容，胜过千言万语。
布林眼中的光芒瞬间被点燃了，常年在山中躲避贵族追捕，与野人周旋的经验，在这一刻，变成了无价的经验。
他的声音里透著一股强大的自信，那是源於对这片土地的绝对熟悉，自豪的笑容：“那大人可算找对人了。”
“明月山脉广袤无垠，越往深处越迷雾笼罩，外人进来，不出一会就会迷路，最终不是饿死，
被野人抓住，就是成了野兽的晚餐。”
“但我们十兄弟，为了活命，把这明月山脉的每一处基本都走过了，到处是我们留下的標记和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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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林伸手指著远方被迷雾笼罩的高达天空的巨大山体黑暗。
“哪里的水源最乾净，哪里可以种植粮食获取食物，哪个山洞最隱蔽能容纳上百人，哪条看似绝路的小径可以绕过最危险的县崖我门都了加指堂。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
“我甚至知道，有几条隱秘的道路，可以供军队悄无声息地行进到谷地。”
苏莱曼瞪大了眼晴，心跳漏了一拍，不过很快恢復如常，毕竟少狼主罗柏史塔克都能在发达的西境发现一条供大军绕过金牙城的道路，何况谷地根本实际控制不了到处是野人的明月山脉。
布林接著为苏莱曼分析著，苏莱曼有些惊喜，这个铁匠的思路很清晰，確实不亏是带著十个人在高山之中能在到处都是野人的情况下活著的人。
“更重要的是时机，此前高山氏族被大人你重创，各部族都向谷地那一侧迁移，河间地这边的山里，出现了大片的力量空缺。”
“这片山脉名义上属於谷地的各个领主，可几千年来，没人能真正控制它。”
“任何试图扎根的军队，都会被无穷无尽的高山氏族野人袭扰到崩溃。”
“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布林的眼中闪烁著兴奋的光芒，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和苏莱曼深度绑定，只有苏莱曼力量的强大，自己报仇的希望也就越大。
而且他的仇人也是谷地的领主，给谷地贵族找麻烦，也是报仇不是吗。
“只要我们趁虚而入，控制住那几条关键的通道和险要隘口，再把一些险峻可供筑城的环境全部占据，就能把河间地一侧的山区牢牢握在手里。”
“哪怕將来野人恢復元气，想要反扑，也只能望城兴嘆，肯定不能持久。
布林看著苏莱曼，郑重地说道：“我，可以为大人指路！”
“好！”苏莱曼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喜悦，他用力拍著布林的肩膀，那坚实的肌肉像岩石一样“好！布林！你送给了我一份天大的礼物！！”
人才永远是发展的第一资源，此话诚不欺我，现在还缺一个学士，得努努力想想办法了。
只是不知科本现在何处，实在不行自己偷偷把他举报了，然后薅到自己身边来。
苏莱曼举起自己的酒杯，为布林的陶杯倒上半杯。
“为了征服明月高山！！！”苏莱曼举杯。
“为了復仇！”布林举杯。
两人对视一眼，共视而笑，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在胸中燃烧，点燃了比篝火更加炽热的火焰。
他们回到篝火旁时，气氛更加热烈奔放，人声鼎沸，热情喧闹，完全没有一点冷场。
甚至还有投降的强盗的妻子饮酒过度，在场中跳奇怪不忍直视的舞蹈，但对他们这些糙汉子来说，却也是少见的美景了。
布林的八个兄弟正围坐在一起给聚集起来的苏莱曼士兵们，大声吹嘘著自己在山中的经歷，引来阵阵鬨笑。
“我跟你们说！上次我摸进一个野人部落！偷了他们一整只烤山羊！”
“那算什么！我假扮成迷路的野人！被女野人邀请！在一个女野人的帐篷里睡了一晚！嘿嘿
“你那次喝多了！差点没死在冰雪崖上！抱著块石头取暖！还记得吗”
一个名叫韦尔的年轻的布林的伙伴，猛的灌下一大口麦酒，脸膛喝得通红。
他打了个响亮的酒隔，大声嚷道：“我跟你们说个更厉害的山里山里有龙！我亲眼见过！”
苏莱曼明锐的捕捉到关键词，抬起头看向这个喝的醉醺醺的年轻人。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立刻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嘲笑，不止是他的兄弟伙伴们，就连苏莱曼的士兵都爆发了鬨笑。
越来越多人听到嘲笑声围聚过来，他们刚刚好像听到有人说看到了龙，哪怕是小孩都不会说故事中存在的东西。
虽然大家都在吹牛，但大家不会吹这么牛的牛皮，他们要好好嘲笑吹这个牛的人。
苏莱曼摇了摇头，露出浅笑饮下一口酒水，可以理解。
现在这一代维斯特洛民眾从未见过龙，也没有时间和金钱和地位去君临看到龙骨，自然认为龙只是传说和故事中的生物。
更何况坦格利安家在篡夺者战爭中落败，他们身上的神性早已失效。
“哈哈哈，韦尔又来了！”
“你那次喝了三袋子野果酒，醉得把一棵枯树当成野猪，抱著啃了半天！”
他的另一个伙伴兄弟也笑著起鬨道：“是啊，你见到的那条龙，是不是长满了树皮，还一动不动啊”
眾人七嘴八舌地揭著他的短，善意的嘲笑著他的醉话。
韦尔被说得满脸通红，脖子都粗了，他恼怒的站起身：“是真的！是真的！！真的是龙！！”
苏莱曼看向布林，用眼神询问，这小子看著也不像醉了啊。
布林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他凑近苏莱曼，低声解释道：“大人別当真。”
“韦尔曾是一名谷地猎人，因为误闯领主设立的领主打猎区，射死了一只兔子，家人全被那名领主吊死了，从此用酒精麻痹自己。”
“有一次，这小子贪杯喝多了，跟我们走散了。”
“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就躺在一个山洞里，抱著一块冰凉的大石头睡得正香。”
“醒来后，他就一直念叨，说自己看到了一条数百米大的巨龙，就盘踞在那个山洞里。”
韦尔听到布林对苏莱曼大人这么说，急得从地上跳了起来。
他指著自己的眼睛，脸红脖子粗地爭辩道：“我真的见过！不是做梦！真的是龙！！！”
他环顾四周，见没人相信，急得跺脚。
“那是一头巨大的！！巨大的石头龙！！！它的头！！！比好多头牛摞起来还大！！！！”
他努力地比划著名，想让人群们理解那份震撼。
“最重要的是，—
韦尔突然压低了声音，脸上露出一种神秘又恐惧的表情。
“它的眼睛还在动！”
他向前走了两步，声音低下，如同耳语。
“那不是眼珠，是两颗巨大的、像红宝石一样的石头，在黑暗里会发光！”
“眼珠子一直转动，就那么跟著我的动作看著我。”
他用自己的手慢慢挥著，仿佛自己的手就是龙的眼睛“就那么看著我。”
篝火旁的喧闹，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
只有韦尔急促的呼吸声，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人群们脸上的嘲笑凝固了，然而很快，所有人都开始捧腹大笑，拍打著自己的肚子。
苏莱曼没有笑。
他静静的看著情绪激动的韦尔，又將目光投向了那堆跳动不休的篝火。
火焰的中心，仿佛也藏著一颗红色的，正在转动的眼睛。
他又一次看到了异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