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吱——!”
两声非人的狂暴嘶吼几乎同时炸响。
噗嗤!哗啦!
昂贵的明黄僧衣如同脆弱的纸张,瞬间被狂暴撑裂,撕碎。
碎片如蝴蝶纷飞。
在陈东野和疯狗的注视下。
广仁、广智的身体如同吹胀的气球般急速膨胀,变形!
浓密油亮的灰黑色毛发如同钢针般刺破皮肤,疯狂生长。
头颅拉长变形,化为狰狞的鼠首,焦黄的獠牙呲出唇外,滴落着粘稠的涎水。
四肢粗壮得如同百年古树的虬枝,肌肉块块垒起,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皮肤油光水滑。
最为醒目的是他们那高高隆起,如同怀胎十月般的巨大肚腩,随着呼吸剧烈起伏,里面仿佛蕴藏着熔岩般的气血轰鸣。
一股远超之前那些杂役鼠妖的,带着浓烈腥臊和狂暴力量的妖气,如同实质的浪潮般轰然扩散开来!
瞬间充斥了整个后院,压得人喘不过气。
两座小肉鼠,矗立在血泊之中。
猩红的眼珠死死锁定疯狗和陈东野,修为炼脏大成!第九串行巅峰!
距离引天地灵气入体的炼气境,仅有一步之遥。
这已是凡俗武道所能抵达的肉身极限。
但又因为是妖族,其脏腑之强韧,气血之旺盛,力量之恐怖,远非寻常武夫可比。
“少爷,左边这只白皮耗子归我!右边那头归你练手!”疯狗舔了舔嘴唇,眼中没有惧意,只有兴奋如火焰旺盛。
他不等陈东野回答,脚下猛地一蹬。
“轰!”
脚下的青砖应声碎裂,蛛网般的裂纹瞬间蔓延开一丈有馀。
疯狗的身影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悍然扑向那刚刚完成化形,气息最为狂暴凶戾的黑脸鼠妖——广智。
他依旧没有拔刀,一双铁拳大开大合。
“找死!”广智所化的巨鼠发出震天怒吼,巨大的鼠爪带着撕裂金石的恐怖力量,裹挟着腥风,当头朝着疯狗拍下。
爪风凌厉,隐隐发出破空厉啸。
面对这足以开碑裂石的一爪,疯狗不闪不避,眼中凶光凝实,右拳毫无花哨地由下而上,悍然轰出!
拳锋之上,凝聚着纯粹到极致的,千锤百炼的肉身蛮力。
砰——!
拳爪交击的瞬间,如同两柄巨大的铁锤在空中狠狠相撞。
沉闷巨响伴随着肉眼可见的环形气浪猛地炸开!
脚下的血泊被震得溅起尺高的血水。
周围的空气都仿佛扭曲了一下。
疯狗身体微微一晃,脚下咔嚓踩碎一块青砖,随即稳住。
广智庞大的身躯被这一拳轰得向后跟跄了一步,巨大鼠爪微微颤斗,爪尖传来一阵刺麻。
“好硬的拳头!”广智猩红的鼠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被更狂暴的怒火取代,“但也仅此而已了!看佛爷生撕了你!”
它狂吼着,挺着巨大的肚腩,如同攻城锤般再次猛冲过来,双爪挥舞如风,带起漫天爪影,势大力沉,每一击都足以将精铁撕裂。
疯狗狞笑一声,不退反进,身影如同鬼魅般在狂暴的爪影中穿梭,一双铁拳如同打铁般,或砸,或崩,或炮,或横,与那巨大的鼠爪和坚韧的皮毛骨骼硬撼在一起!
砰砰砰!
沉闷如擂鼓的撞击声密集响起,每一次碰撞都带起一圈劲风,吹得地上的血水四散飞溅。
他的打法狂野、凶悍、以硬碰硬,完全是以肉身硬撼肉身,仿佛两头凶兽在角力。
寻常炼脏境武夫,在一人一妖面前都走不过一个照面。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战斗也瞬间爆发。
陈东野的目光锁定了那只气息相对阴冷,但眼神更加怨毒的白脸鼠妖——广仁。
就在疯狗扑向广智的刹那,广仁所化的巨鼠也动了。
它没有象广智那般狂暴的正面冲击,身影异常滑溜,巨大的身躯带起一道残影,闪铄着乌光的利爪如同淬毒的匕首,悄无声息却又快如闪电地抓向陈东野的咽喉和心口!
角度刁钻狠辣,带着一股阴寒腥风。
陈东野瞳孔微缩。
突破至锻骨小成后,他全身骨骼密度大增,坚韧如精钢,气血贯通,力量、速度、反应都提升了一个台阶。
此刻面对这炼脏大成鼠妖的突袭,他并未慌乱。
脚步一错,身形如风中柳絮,飘然后撤半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的爪尖。
爪风刮过脸颊,带来一阵刺痛。
“咦?”广仁发出一声惊疑,他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气息远不如疯狗强横的毛头小子,竟能躲开自己蓄势一击。
但它动作不停,巨大的鼠尾如同钢鞭,“呜”的一声撕裂空气,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抽向陈东野的下盘。
同时,另一只爪子五指箕张,如同铁钩般掏向陈东野的腰腹。
陈东野眼神一凝,体内气血奔涌,锻骨小成的力量瞬间灌注双腿。
他没有选择硬接那势大力沉的鼠尾,而是猛地提气,身体如同轻若无物般拔地而起。
“唰!”
鼠尾带着凄厉的破空声,擦着他的鞋底扫过,狠狠抽在旁边的院墙上。
轰隆!
土石飞溅。
坚硬的夯土墙竟被这一尾抽得塌陷了一大块。
而陈东野已借势腾空,身体在空中一个灵巧的转折,如同鹞鹰翻身。
避开下方掏来的利爪的同时,右腿灌注全身劲力,如同抡起的钢鞭,带着刺耳的尖啸,狠狠朝着广仁那油光水滑的巨大头颅侧踢而去。
这一腿,凝聚了他锻骨小成的全部力量,快、准、狠!
广仁猩红的鼠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炼脏大成,脏腑强大,气血如汞,肉身防御力远超锻骨境。
它不闪不避,只是微微偏头,同时抬起粗壮的前臂,试图格挡并顺势抓住陈东野的脚踝。
嘭!
腿臂相撞,发出一声闷响。
陈东野感觉自己的小腿如同踢中了一块包裹着厚厚牛皮的铁砧。
巨大的反震力让他气血一阵翻腾。
但广仁也并非毫无感觉,它格挡的前臂传来一阵清淅的痛楚,复盖的油亮毛发被强劲的腿风撕开,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清淅的红痕,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