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阵打打闹闹,掀开了被子,寒气涌入。
一夜过去,火炉中的火焰早已熄灭,屋里也不是那般火热。
终究还是起了床,各自穿上衣物。
许长生贴心的去了一趟灶房,打了一点水,放在火炉上,点燃火炉,热了些温水,给安云汐擦洗身体。
抬头一看天色,也不由得感叹,温柔乡似水一般,让人流连。
许长生正欲去弄些吃食,院门传来敲门声。
许长生眼底闪过一抹疑惑,来到门前,打开房门。
竟是县衙衙役。
当看到县衙衙役,安云汐眼中闪过一抹紧张。
之前她旁敲侧击的问过,许长生究竟怎么处理的宋老虎一行人,怎么这么多天没来找过麻烦。
许长生也嘱咐过她,宋老虎一行人再也没了蹦达的资本,若有人问之,一问三不知,摇头便是。
那天晚上他们就居住在客栈之中,其余的并不知道。
此刻看到衙役,免不了一阵心神困扰。
衙役对着许长生抱了抱拳,说道:“长生,麻烦你走一趟,有点事情需要你去县衙说清楚,大人在等你。”
许长生心理素质强大,面色如常,平静开口询问道:“赵哥,不知是什么事情?”
清河县的衙役也就十来名。
清河县又不大,几千口子人听着多。
实际上,古代交通不发达,很多人一辈子就在这一个地方,彼此之间,基本不是熟识,但也有过照面。
至少县衙中的衙役,清河县的大部分百姓都认识。
眼前这名衙役姓赵,单名一个柱字。
许长生倒也能和其聊上两句。
赵柱听到这话,思考了一下,说道:“和宋老虎有关。就在这不久之前,宋老虎旗下有个小弟叫做庄强,就是之前在县衙门口被你打掉牙的那个,突然来到县衙报案。
说是宋老虎和旗下十几个小弟都失踪了,说是和你有关。
那天宋老虎,但是人来找你们要医药费,莫名其妙就失踪了。
大人派我们去探查周围街坊邻居得到的口供,基本上是这样,所以得要你亲自走一趟,和那庄强对峙一二。”
许长生闻言,心中大致有了一个底,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倒是没有见过那宋老虎,走一趟又有何妨。”
赵柱看了一眼站在后方的安云汐,见其面色红润,宛若一朵被精心滋润的花朵,犹豫了一下,也说道:“叫上你师娘一起吧,毕竟也算是案中之人,万一需要询问她问话,我懒得再跑一趟。”
许长生点了点头,走到后方,简单的把事情经过告诉安云汐,同时小声嘱咐安云汐说道:“师娘,你要记住撒谎的最高境界就是把真话变成谎话。
那天晚上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家里的屋顶裂了缝,寒风会随着那道裂缝灌进屋内,我们没办法去客栈睡了一晚上。
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并不知情,如实告知便是。”
听到此话的安云汐点了点头,她信任许长生。
随后,三人便一起前往县衙。
…
“启禀大人!许长生,安云汐带到!”
那一锅热气腾腾的咸菜滚豆腐也变成了在火炉上翻滚的热茶。
许长生跟随在衙役,旁边紧随着安云汐,大步的走进县衙之中。
县衙内,庄强依旧跪在地上,余光看到许长生的身影,眼底深处泛起了一抹惊惧。
还未等许长生开口,庄强便伸手指指许长生大叫说道:“大人!就是这凶徒,一定就是这凶徒!害了我家老大!我家老大肯定已经在他手中遭遇不测!还请两位大人为我家老大做主!”
吴柄淡淡的撇了一眼庄强,脸上露出一抹不悦。
这个货似乎认不清谁是这县衙的主人,居然还请孙苗为他做主。
孙苗倒是很受用庄强的话,惬意的喝着热茶,余光一撇,眼神中突然闪过一抹惊艳,注意到了许长生身旁如娇艳玫瑰一样的安云汐。
未曾想到,小小的清河县中,竟有此等绝色,如此容貌,美艳动人,比那枫林城中醉梦楼的花魁,还要来得,让人垂涎。
特别是如今破身之后,安云汐旁缠着一股人妻少妇的韵味,对不少男人来说,这简直是非凡的吸引力。
特别是某位曹姓阿满在此,怕是瞬间心动。
孙苗眼中一闪而过欲望贪婪,不过又即刻隐藏。
但心中已经泛起小九九。
吴柄咳嗽一声,看向许长生,柔声开口说道:“长生,这次叫你来,是有人告发你杀害宋老虎一行十余人等,这件事你可有言辞?”
许长生对着吴炳抱了抱拳,不卑不亢,微笑说道:“大人来的路上,我已经听赵哥将事情缘由告知我了。
大人,初听此言,我不禁觉得有些哑然失笑,因为这全是信口雌黄,简直令人发笑!”
庄强听到这话,瞬间从地上跳了起来,手指指许长生直入正题说道:“许长生,你莫要狡辩!你把我打得这般凄惨,你给的那点医疗费根本不够,我家老大带人去你家为我讨个说法,这一去便是没了音信。
定是你暗中害人!将我家老大还有几十号兄弟残害致死!”
许长生听到这话,摇头笑道:“庄强,你话语间如此笃定,我有一言询问。
请问?我有何等本事,能够无声无息不惊动周围的街坊邻居,就将你家老大还有十几号兄弟害死?
他们是没长腿吗?他们是不会跑吗?十几个人要是打不过我,分散跑不开,我又能怎么办?”
“再者而言,他们的确失踪了,又与我有何关系?他们失踪了,你又怎么能说他们死了呢?你看到他们的尸体了吗?”
庄强一愣,一时有些语塞,但还是嘴硬说道:“如若我家老大等人没出意外,怎有可能在这寒冬腊月这么些天不回家,又能去何方?不得冻死在外面?”
“这么说来,你根本没有发现尸体,就说你家老大死了,还怪到我的头上?岂有此理?那我还说你家老大还有麾下兄弟是故意躲藏起来,就为了栽赃嫁祸于我!”
“正所谓是谁主张谁举证,既然你说是我杀了你家老大,那你就得拿出我杀了你家老大的证据,找到你家老大的尸体,再来控告于我!否则上下嘴唇一碰便可信口雌黄,栽赃他人,那我们这大炎王朝的世道,岂不是得被你这种人乱了套?
朝廷的律法是你家定的不成!?”
此话一出,瞬间让庄强脸色煞白,他不算言语,没想到许长生会给他扣这么大一顶帽子,一时间结结巴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许长生表情变幻,脸上又流露出一抹好奇,疑惑问道:“你一口咬定,你家老大是为了找我寻你的医药费而来了我家,但这几日我与师娘呆在家中,却并不见其他任何人的前来寻找。
我更是苦心练武,无暇招惹其他。不禁好奇询问,你家老大是多久来寻的我们麻烦?”
“就…就是四日之前!傍晚时分!”
“四日之前?”许长生摸着下巴面露疑惑,仔细的思考一番,随即抬头面色露出了笃定神色,对着吴柄抱拳说道:“还请大人明察!”
“四日之前,我与师娘根本不在家中!”
听到这话,旁边的孙苗突然冷笑开口说道:“这么冷的天,你们不在家里,在哪里?在野外还不得冻死你们!”
庄强听到孙苗似乎在帮他说话,连忙抓住连连说道:“对对对,这么冷的天,你们不在家中,能去何方?”
许长生看了一眼孙苗,此人带给他的观感不是很好,能和吴柄并排而坐,说明此人,身份怕也是不凡,说不定也是官家中人。
许长生早已有了借口措辞淡然说道:“前些日子,风雪有些大了,把屋顶的砖瓦压塌几块,当日想要修补,已经来不及。
如此天寒地冻,头顶上有了个缺口,寒风灌注,若是在那屋子歇息一晚上,即便屋中有炉火作伴,那人也得被冻得受不了。”
“当天已经来不及修补屋顶,我只有带着师娘去到客栈休息一夜。大人自可派人去福来客栈询问,当天我们去了客栈之后,为第二日清晨离去,根本不知宋老虎一行人去了我们家中。
也不知他们究竟去了何方!”
听到这话的庄强彻底的傻了眼,这一刻,就连他都不确定,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自家老大没带人去找许长生?
那自家老大怎么会莫名失踪?
吴柄听闻,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幽幽的看向庄强,冷声喝道:“庄强,你又有何说法?
人家有人证,有物证。
你连你家老大的尸体都没找到,便如此诬告。
本官的县衙,岂是你的一言堂?”
庄强听到这话,没了后台的他,顿时哆哆嗦嗦,不敢言语。
吴柄冷哼一声说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至于你家老大宋老虎的失踪,本官会将其列为县中的失踪人口,派人寻找若有线索,会第一时间告知于你。”
“找不到尸体,本官也无办法。”
没有尸体,就没法定罪,古往今来都有这项铁律。
没有尸体,就等同于没有关键性证据。
至于,宋老虎几人的尸体…啧,怕是连骨头渣都被嚼碎了。
庄强灰溜溜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