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秦川招呼着，转身就要去给曾琳倒茶，曾琳急忙道，“我来，我来。
“怎么敢让秦书记亲自给我倒茶。”
“没事，没事。”秦川微笑着，“曾琳同志，你坐吧。”
“秦书记找我有事吗？”
秦川道，“也没什么特别的事，随便聊聊。”
其实在秦川来之前，冯程程已经跟她提了新来的纪委书记一事，曾琳道，“好呀，秦书记，晚上去我家吃饭吧。”
秦川立马意识到她话里有话，微笑道，“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这样吧，我请你，晚上找个地方。”
“好的！”
两人也没聊其他的，等她走后，秦川在想，难道在自己办公室聊天也不安全？
他想到了谍战片里的情节。
不会吧？
难道南山县到了这种地步？
秦川思索片刻，决定去见见康书记。
从四号楼到一号楼，十分钟都用不上。
秦川过来了，康书记的秘书正忙着。
“肖秘书，康书记在吗？”
“哦，他在的，不过现在没空。”
肖秘书站起来，看了一下手表，“你恐怕得回去等一下。”
“今天下午康书记挺忙的。”
做为南山县的县委书记，每天找康书记汇报工作的人太多了，排队是常有的事。
秦川问道，“大概需要多久？”
“不知道呢，这个没准信的。”
“要不你先回去，等书记空了我再通知你。”
秦川想了想，“行吧。那我先回去了。”
见秦川离开，肖秘书敲了敲书记办公室的门，“康书记，刚才纪委秦书记来过了。”
康书记弹了弹烟灰，“让他等着吧！”
其实康书记这里根本就没人，他只是故意晾着秦川罢了。
所以秦川一直等到下班都没有接到肖秘书的电话，晚上又约了曾琳。
吃饭的地点是曾琳挑选的，在县郊的一户农家乐。
“吃个饭没必要跑这么远吧？”
秦川感觉曾琳似乎在担心什么，曾琳关上门，“秦书记，其实你来南山县之前，我表姐就跟我说了。”
“但是南山县的情况比较复杂，康书记这个人非常强势，县组织部，纪委，宣传部等等，所有的部门没有经过康书记点头，任何事情都做不了主。”
秦川没想到康书记的控制欲这么强，饭菜上来之后，两个人边吃边聊。
曾琳道，“这也是纪委工作风气不好的原因，所有人都想躺平，完全没有一点工作动力。”
“朱副书记完全按照康书记的指示办事，还有刘立秋也是一样，他们眼里只有康书记，你很有可能被他们架空。
“这些话在单位我是不敢说的，因为打小报告的人太多了。”
“这几天你有没有听到其他的风言风语吗？”
秦川问道。
曾琳道，“这个倒是没有。”
“不过纪委这边的工作，如果没有康书记点头，根本没办开展的。”
“秦书记，我觉得你就不应该来南山县。”
秦川听她说着这些，心里也在盘算着。
康书记这么牛的吗？
那我就先试试这潭水的深浅。
吃完饭后，两人又聊了一个多小时，曾琳开车把秦川送到楼下。
“秦书记早点休息。”
秦川点点头，“辛苦你了。”
回到家里后，冷面小妞在等他。
“昨天晚上那两个女的被我查到了。”
“哦？”
秦川来到沙发上，“怎么说？”
“她们是夜总会的，昨天的事情失败后，她们就被人安排离开了南山县，具体的去向我正在调查。”
“嗯！”
这个结果在秦川预料之中。
第二天秦川又等了一天，肖秘书说康书记不在。
行！
既然康书记不见我，那我也不见他。
秦川回到四号楼，把小龚喊过来，“最近有什么案子吗？”
小龚道，“不太清楚呢，朱副书记什么都没指示。”
“去，把最近的投诉，举报信都拿过来。”
秦川就不信邪了，偌大一个纪委，居然没有案子需要处理。
小龚去而复返，空着手回来，“秦书记，他们说都处理完了。”
秦川来到信访室，几名信访办的女同志在嗑瓜子聊天，旁边有几个男的在炒股。
看到秦川进来，他们立马关了电脑，嗑瓜子的也站起来，“秦书记！”
秦川扫了一眼整个办公室，“这么闲？”
“秦书记，我们的工作都做完了。”
“所以大家聊了一会天”
秦川盯着说话的男子，“今年以来的所有举报信都送到我办公室。”
“这”
对方迟疑起来。
“怎么？不能送吗？”
“不是，不是，我问一下朱书记。”
秦川眉头一拧，“你的意思是我没权力做这个主？”
对方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
秦川怒道，“如果你不送，马上给我滚蛋。”
看到秦川发火，他们都怕了，“我这就送，这就送。”
他推开旁边的一扇门，只见地上堆积如山的信件。
秦川走过去。
“秦书记，您先回办公室吧，我们整理一下就送过来。”
秦川问道，“这就是你们说的，工作都做完了？”
对方一脸尴尬，“这些都是不需要处理的。”
“准备送往焚化炉。”
秦川推开他，随手捡起一封举报信。
连封口都没撕开过，居然就被定性为不需要处理，等着送往焚化炉。
秦川大概估算了一下，足足有几千封。
“你们就是这样的工作态度？”
秦川指了指这些人，“通通开除！”
他们听到秦川这么说，并没多少慌张，而是一脸古怪地看着秦川。
看到秦川转身离开，小龚跟上来，回到办公室后，她才道，“秦书记，这些人恐怕都开不了。”
“开不了？”
“对啊！”
“他们都是一些领导的亲戚，开不了的。”
好家伙。
难怪上班时间嗑瓜子聊天，炒股，完全不把工作当回事。
小龚的话刚说完，朱副书记匆匆来了，“秦书记。”
他看了小龚一眼，小龚立马回避，朱副书记道，“刚才你去信访室了？”
“这些人可万万开不得啊，不管开除谁，都是得罪人。”
“而且康书记也不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