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卫凌风回到过去照顾小杨昭夜与柳清韞,“一家人”你儂我儂。
话分两头,隔壁的苏翎可就没那么轻鬆了。
同一个夜晚,月色如纱,笼罩著归云楼的飞檐翘角。
一道纤细的黑影悄然掠过屋脊,苏翎身著紧致夜行衣,將玲瓏身段勾勒得恰到好处。
她足尖轻点瓦片,如燕般轻盈地翻出围墙,临行前还不忘回头確认——卫凌风的房间,窗欞间透出的烛火早已熄灭。
来到无人的街上,苏翎才低声道: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话音未落,她眼中骤然迸发出妖异的青芒,周身气劲翻涌如浪。
妖翎舒展著重新掌控的身体,不满地揉了揉苏翎的大橙子吐槽道:
“喂!你怎么又把它们绑起来了?还勒的这么紧!这样束胸很不舒服好不好?”
“你懂什么?”苏翎的声音在识海里反驳,“束紧些才不易暴露身形,离阳城高手眾多,不改身形很容易被发现的。”
妖翎嗤笑一声,指尖弹了弹紧绷的衣料:
“那你可以往大了改呀!改成两个大西瓜的样子!这样其他人见了也同样认不出是你,本来和你们那个女督主比就不占优势,绑起来就输的更彻底了。”
苏翎不耐烦道:
“废话少说,赶紧行动!先说好,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不要杀人。”
妖翎懒洋洋地甩了甩马尾:
“行了行了,真是囉嗦!”
妖翎足尖在青石板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腾空而起。
守城的士兵正在打盹,她故意从对方头顶掠过,带起的微风惊得那人猛地抬头,却只看到一片飘落的树叶。
“你疯了吗?”苏翎在识海里急道。
“这不是也在教教你嘛。”
眼看著一队巡逻兵举著火把即將经过,妖翎足尖在城砖上轻轻一蹭,轻盈身姿直飞天际,衣袂翻飞间已悄无声息地翻过三丈高的城墙,落地时连一片草叶都未曾惊动。
虽然苏翎轻功不错,但同样的娇躯,在妖翎的运使下,简直强到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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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十五里外,一处荒废的矿洞內。
洞口杂草丛生,斑驳的石壁上爬满青苔,若非內部人员,根本发现不了这里竟藏著刑部的秘密黑狱。
洞內火光摇曳,数名值班的刑部捕头正围著一张破木桌,就著酒吆五喝六地赌著钱,酒气混著汗臭在潮湿的空气中瀰漫。
“哈哈哈,老子又贏了!”一个满脸横肉的捕头拍桌大笑,將碎银尽数揽入怀中。
“呸!晦气!”对面的瘦高个啐了一口,“这鬼地方连个娘们都没有,整天对著你们这群糙汉,老子都快憋疯了!”
“知足吧你,这儿可比城里大牢轻鬆多了。”
確实,这里守备远不如城內牢狱森严,因为主要依靠的就是隱蔽,洞內七拐八绕,洞外机关遍布,外人根本找不到入口。
这里关押的多是对朝廷不满的江湖人士,或是需要“特殊关照”的要犯。
此处原是天刑司的產业,直到杨昭夜执掌督主印,一句“无案不究”便把这腌臢地界弃若敝履。
谁曾想刑部捡了去,反倒变本加厉地罗织反对朝廷的罪名抓江湖人。
但这里的具体地址、机关布置和换防规律就在天刑司的档案里,苏翎轻轻鬆鬆就拿到了。
原本还担心也许是陷阱,没成想一路顺利,才明白杨昭夜可能就是瞧不起黑狱,巴不得有人来劫吧。
戴著斗笠的妖翎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入最后一重山洞之中。
“什么人?!”
山洞內的刑部捕头见到来人也都嚇了一跳。
洞外布满了精巧机关,就算抓不住闯入者,也定会触发警报。
可眼前这人,竟像鬼魅般穿透了所有防线。
为首的捕头刚要喝问,一缕幽香已飘至鼻尖。
前排两人还没將刀抽出,只觉后颈一凉眼前一黑,便重重砸翻了赌桌。
第三名捕头反应极快,长刀出鞘时带起一道雪亮弧光。
然而令其无法理解的是,长刀明明砍中了人,可对方仿佛烟雾一般消散,仿佛没有触碰到任何实体。
还没等那人想通是怎么回事,眼前也跟著一黑。
知道是高手劫狱,最后一人径直衝去按动信號机关。
妖翎隔空一脚,绣鞋挟著破空声呼啸而至,正中那人后颈,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栽倒在地。
穿回绣鞋,拎起钥匙串走向山洞深处。 铁柵栏后,十余名江湖人士萎靡不振地瘫坐著——浮生散的药效让他们內力尽失。
早有准备的妖翎掏出一大袋蓝色药粉直接朝著牢笼撒去,嗅到那药粉味道的眾人先是惊疑,继而面露喜色,被禁錮的內力开始缓缓復甦。
见到有人来前来搭救,牢狱中江湖人士齐齐抱拳:
“多谢侠士出手相助,不知尊姓大名,改日必报大恩。”
妖翎玉足一点,地上长剑飞落手中。
只见她手腕一抖,剑身竟泛起海浪般的波纹,凛冽剑气如惊涛拍岸,精铁牢笼瞬间四分五裂。
“用不著!被救了就赶紧滚!路上有记號。”
江湖上倒是有很多脾气古怪的高手,眾侠士见状也不敢多问,抱拳致谢的同时纷纷向外逃去。
最终只剩下五名皮肤较黑的中年武者,怔怔的望著妖翎手中剑。
倒不是剑本身,而是这一招带起的海浪般气劲纹路过於独特。
“这位侠士,你怎会沧溟剑势?”
妖翎懒得废话,右手持剑不动,左手从腰间一抹,亮出枚湛蓝宝石,反手一扭便现出那枚波浪纹令牌。
五人见状浑身剧震,当即单膝跪地抱拳:
“不知是宫主驾到!拜谢宫主救命之恩!”
妖翎摆了摆手哑著嗓子道:
“说说吧,哪位岛主的蠢主意啊?找个龙鳞不是颳风就是下雨也就算了,竟然还能被抓,还得本座亲自来救!面子不小啊!”
五人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属下罪该万死!请宫主责罚!我等也没想到大楚刑部私下豢养了那么多高手”
妖翎冷声打断,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怪你们自己蠢!行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滚!”
“宫主不和我们一同离开?”
“本座还有自己的事,救你们不过顺手罢了,龙鳞也用不著你们找了。”
“属下愿拼死相助,求宫主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他们以为宫主是怕想带他们几个拖后腿。
实际妖翎心说:我也想给你们机会!可现在苏翎是寄住在人家家里当手下,而且因为这窝囊的苏翎,自己还得跟著她受卫凌风那小子凌辱。
虽然不是本体吧,但感觉也丟人啊!带著你们干什么?看黑歷史吗?
“用不著,你们一路向南到三川码头,那里有船接应你们,先恢復功力再说,需要你们帮助本座自会联繫。”
“属下遵命!”
妖翎將几人救走后,身形一闪便化作残影,直奔离阳城而去。
等回到归云楼天光將明,妖翎將身体交还给苏翎,隨即在意识中懒洋洋地问道:
“喂,咱们的赌约还算数吧?输了可要乖乖入我门下,別耍赖。”
“当然!我什么时候食言过?”
妖翎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语调带著几分戏謔:
“其实你要是觉得那个卫凌风不错,可以带他一起走嘛,我看小伙子挺有潜力的”
刚走到归云楼校场的苏翎立即打断道:
“你少打他的主意!我再说一次,我的事与他无关!他有他的前途!”
说著快步走向武器架,隨手抄起一柄长剑道:
“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教教我沧溟剑势的要诀。为什么你使出来时能化气劲为滔天巨浪,宛如海啸般排山倒海?明明感觉没消耗多少气劲,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诀窍就在『喷射』二字。”妖翎打著哈欠答道。
“喷射?”
“不错。”妖翎的声音突然认真起来,“哪有人真的一挥手就把滔天气劲打出去啊!这也太浪费了!所谓排山倒海的气势,不过是凝聚水流之后,以气劲催动令其沿剑刃喷射而出。”
苏翎闻言若有所思,手腕轻转间已將內力灌入剑身。
在剑锋上凝结淡淡水光,气息转换间化作涓涓细流。
然而知易行难,那水流只在剑尖处滴答落下,全然不成喷射之势。
“初学者都这样。”妖翎在她脑海中指点道,“试著把剑身下压至小腹,气走少阳再试试。”
苏翎依言调整姿势,剑锋在身前斜指地面。
只听“噗”的一声,一道水箭突然从剑尖激射而出,在地上溅起一片水。
这次终於有些模样了。
苏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正欲继续练习,身后却突然传来卫凌风夸张的惊呼:
“苏教练,我想学这个用剑小便『迎风尿三丈』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