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竹满反驳自己的提议,方馆主心中不禁有些不喜。
毕竟一个小辈,竟然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委实放肆。
即便是白竹满的父亲,他的那位好友也不会将他的意见这般无视。
不过白竹满的天赋却很高。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对方将来很有可能成为修士。
如果到时其尤记得今日今时的事情,那也是一桩麻烦。
所以考虑之后,方馆主也就没有拒绝白竹满的要求。
至于说这么做会不会对不起馀景。
以后有机会再补偿对方就是了。
显然一个天赋颇佳的后辈,和一个天赋一般的后辈,对于方馆主来说根本不是一个选择题。
毕竟方馆主平时对馀景也有关注。
以他眼力判断,老友的这个女婿未来基本不可能养炼内气,成为修士。
所以怠慢一些也无所谓。
另一边。
馀景教了拳,在演武场又待了片刻后回家。
因为万教头做寿材的事情,俏媳妇难免受到影响,心情不佳。
馀景还是要多陪陪她。
起码要让她的心情不那么郁结。
不过事实上馀景却也没有什么好的安慰方式。
毕竟生离死别所带来的伤悲,除了随着时间慢慢淡化,并没有什么适合的安慰。
也可能是想开了,也可能是不想让馀景操心。
俏媳妇倒是很快恢复了过来。
不再感伤。
这让馀景放心不少。
不过翌日,等馀景到了武馆教拳时。
却发现馆主,带着昨天那个青年,就在丙字演武场。
且周遭的帮教、学徒们都在窃窃私语。
馀景看到后,心中不由一突。
以为馆主是因为他总是来迟而有所不满。
连忙上前,躬身行礼:“馆主。”
方馆主看着馀景,轻笑点头:“贤侄。”
他虽然忌惮白竹满天赋,不得不应下其想要和馀景争夺丙字演武场教头的做法,但却也不会为其站台。
所以自然是由其自己开口。
他再允准。
而不是以他的身份,对馀景进行一定干涉。
那岂不是以大欺小么。
那也太对不起老兄弟了。
“你就是这演武场的教头么?”一旁的白竹满毫不客气的开口道。
馀景看了青年一眼,又看向馆主。
馆主则神色无奈。
馀景见状,心中大概有了些推测。
所以对青年拱手一礼道:“在下馀景,丙字演武场帮教。”
“以后这个演武场,我教了。”白竹满毫不客气道。
直接就没有把馀景放在眼中。
馀景闻言轻皱眉头,稍微有点儿想要应激了。
毕竟馀景并不能感觉自己被欺负,一旦有这方面的感觉,他就会头脑过热的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
其中情况最多的就是直接打人,且下手还没有轻重。
前世因为这个毛病馀景打工赚的钱,有不少都赔给别人做医药费了。
“凭什么呢?”馀景尽量压抑自己的应激反应,尝试据理力争道。
“就凭你是废物!”白竹满无所谓道。
听到这句话,馀景一直保持的克制直接消失。
头脑间一片空白。
只剩下要把眼前这家伙干死的决绝。
然后在应激反应的趋势下直接出手。
白竹满虽然年轻气盛目中无人,但却也防着馀景。
看到馀景出手,神色不屑。
抬手就准备挡住馀景的拳头,然后再一腿把对方踢飞出去。
可就在下一瞬,馀景直直轰出的拳头却突然收力。
藏在暗处的左拳,于这瞬息之间狠狠的砸在白竹满的腰肋上。
直接把这个自负的年轻人打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再无反击之力。
毕竟这一拳下去,馀景已经将他的肋骨打断了。
甚至如果不是白竹满实力还算不俗,这一拳直接就能把他打死。
而出手打人之后,馀景的理智回归。
看到白竹满狼狈的歪倒在地,略显不屑。
还以为这么狂的家伙有多厉害,结果一下就倒了?
谁也没有想到,看似实力不俗的白竹满,竟然被馀景一拳干翻。
演武场内一时间有些沉寂。
然后几个平时对馀景颇为躬敬的学徒,直接拍手叫好起来。
方馆主看着馀景出手,眼睛微眯。
这小子平时不吭不响的,看起来是个老实人,怎么打起来这般的快准狠?
即便是他,当年也没有如此实力吧?
事实上白竹满之所以被这么简单的打断肋骨。
除了其过于自负之外,还有战斗经验不足的原因。
看到馀景直拳轰出。
就琢磨着防守之后进行反击。
根本没注意到这一击直拳,是不是对手虚张声势。
“你!你!”白竹满因为肋骨断折,剧痛之下躺倒在地。
不过稍微缓过来一口气儿之后,其一脸凶狠的看向馀景。
似乎恨不能将馀景杀掉,以回报自己身体上的痛苦,以及颜面的损失。
只是肋骨处的剧痛,却让他根本难以行动。
不过这白竹满似乎还有点儿骨气,起码在肋骨骨折受到重伤后,没有痛哭流涕大喊大叫。
馀景后退一步。
离开白竹满一些距离。
他刚才之所以能赢。
全靠这段时间和孙家兄弟对练。
虽然馀景因此挨打不少,被孙彰、孙彬二人修理的不轻,但他却也因此积累了极为丰富、有效的战斗经验。
而在应激状态下,身体自动使用了这部分战斗经验。
同时白竹满的轻敌大意,也给馀景造成了一些有利条件。
这才有了他一拳打败白竹满的战果。
另外说起来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馀景突然出手,也有两分偷袭的效果。
真的摆开架势开打,馀景未必能胜过白竹满。
而且既然已经打了这个家伙,那馀景却也没有什么纠结。
他平时为人谨慎小心,甚至可以说太苟。
但真的遇到麻烦时却也不怕。
方馆主略一考虑,蹲下身为白竹满大概的诊治了一下。
其肋骨虽断,但没有伤及脏腑。
接骨之后一两个月基本就能恢复。
所以也就没有再担心。
而是扭头再次看向馀景。
这小子手黑的很,他是看走眼了。
也难怪万老头那家伙会看重其做为女婿。
心中思索间,方馆主叫一旁的帮教去找个大夫回来。
先进行一定诊治,再进行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