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音赞同地点了点头,她看向自己的两只御兽,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我知道很难。”
“但为了师傅,再难我也要走下去。”
她的话音刚落,一道熟悉而慵懒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她身后响起。
“有这份决心是好事。”
林诗音猛地回头,只见冷月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房间里,正斜靠在门框上,好笑地看着她。
“不过,光有决心,可打不赢那个叫金立贤的小子。”
林诗音一愣。
“师傅?”
冷月走了进来,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拿了南疆试炼第一,又收拾了一个苏柔,就有点天下无敌的感觉了?”
“”
林诗音的脸微微一红,没有说话。
她确实有些信心膨胀。
冷月嗤笑一声。
“别傻了。”
“苏柔那种货色,在真正的天才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至于天骄榜上的人”
冷月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哪怕是排在末尾的第九十九名,都不是你现在能碰瓷的。”
“你和他们之间的差距,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这盆冷水,浇得又快又狠。
林诗音刚刚燃起的万丈豪情,瞬间被浇熄了大半,她有些不解地问道:
“差距有那么大吗?”
“很大。”
冷月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你以为天骄榜是什么?是你们学院里的小打小闹吗?”
“能上榜的人,哪个不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哪个不是从小就被顶级资源堆砌起来的?
他们的战斗经验、对御兽的理解、对战机的把握,都远超你的想象。”
“你现在,对上他们,胜算为零。”
林诗音的脸色,一点点变得凝重。
陈渊的意念也沉默了,他能感觉到,冷月没有在开玩笑。
冷月看着徒弟被打击到的样子,嘴角才重新勾起一抹弧度。
“不过嘛,有我这个师傅在,胜算为零,也可以变成胜算为十。”
她站起身,走到林诗音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从明天开始,到全国大赛开赛前,我会对你进行特训。”
“忘掉你以前学的所有东西,一切,由我来重新教你。”
林诗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特训?”
“对,地狱式特训。
冷月笑得像个小恶魔。
“首先,是你这根宝贝禅杖。”
她指了指立在墙边的万物生杖。
“万物生,万物生,你只懂得用它来‘生’,却不懂得用它来‘克’。生命能量既能救人,亦能杀人。
从明天起,我教你如何用生命之力,去剥夺、去缠绕、去绞杀你的敌人。”
林诗音听得心神摇曳,仿佛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正在缓缓打开。
“其次,是你自己。”
冷月的目光落在林诗音身上。
“你的精神力天赋不错,但运用得太粗糙,只会简单地跟御兽沟通,简直是暴殄天物。
我会教你一种精神秘法,让你能与御兽的感知、力量、甚至是技能,进行短暂的‘同步’,达到人兽合一的境界。”
“最后”
她的目光,落在了窗台上的陈渊和书桌上的冰若雪身上。
“就是你们两个小家伙了。”
陈渊歪了歪脑袋。
冰若雪也投来询问的目光。
冷月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它们。
“一火一冰,一阳一阴,天生的太极双核。”
“你们上次那个太极图,只是本能的驱使,威力连你们真正潜力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教你们一套合击战法,让你们的力量真正地融合、共鸣、升华。”
“到时候,一加一,可就不是等于二那么简单了。”
一番话说完,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林诗音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她仿佛已经看到了一条通往巅峰的康庄大道。
陈渊的鸟眼里,也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好家伙,听起来就很牛!这个可以有!”
只有冰若雪,依旧平静,但那微微颤动的蓝色羽翼,也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冷月满意地看着三者的反应,最后丢下一句话。
“明天凌晨四点。”
“学院后山的‘惊涛瀑布’下等我。”
“迟到一秒,训练加倍。”
说完,她的身影再次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只留下林诗音呆在原地,消化着这庞大的信息。
凌晨四点?
惊涛瀑布?
她看了一眼窗外深沉的夜色,握紧了拳头。
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无尽的期待与战意。
苏家祖宅,灯火通明。
与外界的喧嚣不同,这里的每一处都透着一股百年世家独有的沉凝与古朴。
书房内,上好的檀香正从兽首铜炉中袅袅升起,却驱不散空气中那几乎凝成实质的压抑。
黄花梨木制成的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
他身穿一袭简单的灰色唐装,闭着双目,手中不急不缓地盘着两颗温润的玉胆。
他便是苏家真正的定海神针,苏家老祖,苏定方。
下方,刚刚从京华御兽学院狼狈退回的苏定天,正躬身而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的身旁,苏柔更是低着头,一张俏脸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敢去看上首的老人。
许久。
“咔。”
一声轻响,苏定方将手中的玉胆轻轻放在了桌上。
他缓缓睁开眼,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眸中,却仿佛藏着一片深不见底的星空。
“冷月”
他开口了,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传闻中,她二十年前与人大战,法则之基受损,境界跌落,从此一蹶不振。”
苏定方的目光,落在了苏定天的身上。
“如今看来,传言,不可尽信啊。”
苏定天闻言,身子躬得更低了。
“是孩儿无能,情报有误,致使家族颜面尽失。”
“还请老祖责罚。”
苏定方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如此。
“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次的失利,说明不了什么。”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