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从裤兜里掏出钱,刚从傻柱那儿接过的326块,交了20块住院押金,剩下的306块被她一股脑全掏了出来。
她脸上挂着清清爽爽的笑容,声音清脆,抽出一张大黑十递过去:“秦姐,你先拿着用,不用急着还。”
秦淮茹双手接过钱,指尖攥得紧紧的,眼框唰地浸满泪水,哭腔浓浓的说道:“雨水,真是谢谢你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要不是你和你哥,姐真不知道该咋撑下去了。”
何雨水被她哭得有些手足无措,连忙摆手说道:“秦姐,你别哭呀,等我哥好了,咱们一块想办法,日子总能过下去的。”
秦淮茹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说了些“情真意切”的话,目光时不时瞟向病床上的傻柱。
傻柱嘿嘿笑着,心里盘算着:要是贾东旭死了就好了,这样秦姐就能嫁给我了,你看秦姐和我妹子相处得多好。
过了好一会儿,秦淮茹才转向傻柱,柔声道:“柱子,你好好治、好好养着,姐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堆事要忙活,不在这里打扰你了。”
“不打扰不打扰,秦姐,你咋会打扰我呢?你在这我高兴得很!”傻柱嘿嘿笑着,眼神黏在她身上。
直到秦淮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傻柱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嘴里喃喃道:“秦姐可真贤惠。”
马华根本搞不懂秦淮茹到底和自己的师傅傻柱是什么关系。他默默看着眼前这一切,听到傻柱的嘟囔,撇了撇嘴,说道:“师傅,您吃点包子吧,我给您拿个包子。”
说着,他就动手想解开油纸包,给傻柱拿包子。
傻柱哼了一声,说道:“马华,你是真傻假傻?刚才医生不是过来嘱咐过我了?术前不能吃东西、不能喝水,滚蛋!”
“哎,师傅,我这不是忘了嘛!”马华憨厚地挠了挠头。
“咯咯咯……”旁边的何雨水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完后对着傻柱说道:“傻哥,你能不能别这么说马华?
人家好心好意来照顾你,要是让我自己照顾你一个大男人,我可照顾不过来。”
现在的傻柱还没像贾东旭死了以后那样,有好吃的先紧着贾家,他心里还是把妹妹疼到骨子里的。
听到何雨水的话,他嘿嘿笑着说道:“雨水,我这不是训他,是让他长点眼力劲。
再说了马华,师傅这是为你好!以后做菜,我跟你说的秘方你也得记住,不能回回都得我在边上盯着说吧?”
“是是是,师傅,我记住了!”马华点头如捣蒜地应着。
另一边,牛家饭桌上,王红梅站起身,对着牛爱玲说道:“牛主任,今天先到这,我回街道办了。这事儿得赶紧回去布置,开个会商量解决办法。”
牛爱玲也跟着起身:“那行,红梅,我就不留你了,有时间去家里玩。”
“好嘞,牛主任,以后肯定得去叼扰您。”王红梅说着,带着小周往外走,牛大力跟在后面送。
出了牛大力家,站在前院当中,王红梅回头对牛大力说:“大力同志,别送了。”
牛大力停下脚步:“王主任,您慢走,有时间来家里玩。”
“好嘞,大力同志,你回去吧。”王红梅说完,带着小周出了四合院,径直回了街道办。
牛大力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家。
“大力,厂里那边你请假了吗?”牛爱玲看着他问道。
牛大力看向刘改花,刘改花赶忙接过话:“姑,请假了。
昨天我回老家之前去了趟厂里,跟装卸队的副队长刘大山说了大力被打伤的事,也跟我们清洁组的组长报备过了。”
牛爱玲点了点头,抬手看了眼手表:“大力,下午三点之后,你去厂里找后勤的李主任,再补请两天假,先回老家看看你爹,别让他惦记。”
“姑,为啥非得三点去啊?”
牛爱玲瞪了他一眼:“我得先给你打个电话把事情理顺了。
你以为工厂是你家?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们两口子真是一点章程没有,大力是队长,有事不上班和副队长请假,象话吗?”
她说着,恨铁不成钢地横了刘改花一眼。刘改花一缩脖子,讷讷不言。
牛大力装成原主的样子,挠了挠头,嘿嘿笑着对牛爱玲说道:“姑,我们这不是不懂吗?您别生气,以后我们肯定改。”
牛爱玲看着他憨厚的模样,笑骂道:“真是个傻瓜蛋,当了这么多年队长,一点长进也没有。”
哎,其实牛爱玲心里清楚,如果牛大力是那种精明强干的性子,当年她哥哥牛爱国也不会看上他。
牛爱国看重的,就是牛大力身上这股憨傻劲儿——人虽憨了些,但实在,对长辈不是表面敷衍,是打心底里实打实孝敬。他把牛爱国当成亲爹,也把她这个干姑姑当成亲姑姑。
没办法,摊上这么个大侄子,有些事情总得她这个当姑的替他当家做主。
她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一点了,站起身说道:“行了,今天就先这样。
我回单位就给你们厂里的李怀德主任打电话,到时候你再自己去说说。
”
她看向牛大力,叮嘱道:“大力,以后长个心眼,做事得有提前量,不能事儿到跟前才着急。”
又转头对着刘改花说:“改花,以后家里有啥事,别老往老家跑。你爹那么大岁数了,别去麻烦他,直接来找我。”
“知道了,姑。您不待一会儿了?”牛大力和刘改花两口子异口同声地问道。
“不待了,有时间我会过来。过几天你姑父轮休就回来了,到时候我再来通知你,你们一家人都过去。
”牛爱玲说着,又叮嘱道,“大力,你得好好想想,老大、老二、老三、老四他们以后要干啥。
眼看着孩子们都要大了,该为他们做打算了。”
牛大力一拍脑袋,说道:“对了,姑,我还忘了跟你说个事!
刚才开完会,王红梅把我拉到一边,想让我帮着安抚院里的邻居,还让我提条件。
我跟她提了,想把东跨院买下来。”
“哦?”牛爱玲来了兴致,一屁股又坐了回去,看着牛大力说道,“你给我仔细说说,怎么想着要把东跨院买下来?”
牛大力挠了挠头,说道:“姑,这些年我和改花攒了些钱。
自从我当了队长,每个月工资再加之改花的工资,能有一百多块钱。
老家那边每年都丰收,还能帮衬我们不少。
再加之干爹去世后,他留下的钱你也没要,全留给了我。
这些加起来,一共有两千多块钱。”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王红梅让我提条件,我就想着,盖房子、置地才实在。
老大老二他们眼看着就要长大了,以后结婚娶媳妇都得有地方住。
这钱要是吃了喝了就没了,换成房子多踏实,以后孩子们也有个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