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的议论声越来越杂，嗡嗡地像炸开了锅。有附和牛大力的：“可不是嘛！天天喝稀粥，粮食指定被人贪了！
”“贾张氏那德行，吃饭总多盛半碗，谁拦就往锅里吐痰，真恶心！
”还有人扯到易中海：“都是易中海惯的！仗着是连络员护着贾家，要不然早没这事儿了！
”男人们的荤段子、女人们的窃窃私语混在一起，王红梅气得浑身发抖。
她瞥见桌上刘海中那个印着“奖”字的搪瓷缸子，一把抄起来，“当当当”使劲往桌案上敲：“静一静！都给我静一静！
牛大力，少说旁的，赶紧把事情说清楚！”
牛大力咳嗽一声，先沉声道：“王主任，前天晚上我不过是跟易中海同志提了句质疑，问问他为啥院里总喝稀粥，粮食都去哪了。
没想到就因为这，傻柱和贾东旭直接把我打晕过去——傻柱踢了我裤裆一脚，贾东旭拿顶门杠砸我后脑勺，您看看，这伤口还没好呢！
”说着，他猛地弯下身，低下头让王红梅和李抗战看清自己后脑勺上的伤——那处青紫的肿包还没完全消退，边缘泛着乌色，看着触目惊心。
李抗战凑近端详片刻，眉头瞬间皱紧，凑到王红梅耳边小声说：“王主任，这伤口位置太危险了，是下了死手啊！
也就牛大力体格好，换个瘦弱点的，这一杠子下去直接就没命了，真出了人命，咱们谁也压不住！
”王红梅了然点头，对牛大力道：“你继续说。”
牛大力这才直起身，胸膛微微起伏，语气里添了几分难平的愤慨：“王主任，我本想着在家好好养伤，之后再找街道办讨个公道。
没想到昨天傍晚，我就在自家门口站了会儿，就碰到傻柱、贾东旭和易中海他们下班回来。
傻柱一看见我，当场就跳出来挑衅，张口就骂：‘牛大力，你小子还没死呢！
’王主任，您听听这话，有这么说话的吗？
我气不过跟他拌了两句嘴，易中海立马过来拉偏架，还说傻柱和贾东旭前天打人不是故意的。
李所长，您评评理，打人还有故意和不故意的说法？
不是他们存心要打，难道是被人操控了？这分明就是霸道不讲理！”
他顿了顿，缓了缓语气：“后来就起了冲突，我那几个儿子在屋里听见动静，出来见我又要被他们欺负，才冲上来护着我。
老七老八年纪小，没见过这阵仗，以为易中海是带着人来欺负我们家，一时急了眼，就拿棍子打了易中海的膝盖。
我真没想到他的腿那么脆，直接就给打折了。”
牛大力抬起头，支起腰杆，语气愈发坚定：“王主任，我就想让组织给我评个公道，诉求就这三点！
第一，这一个多月大院的大锅饭，各家上交了多少粮食、每天支出多少，中间有没有人贪污克扣，这事必须查清楚，给全院街坊一个交代！”
“第二，关于打人事件，有因才有果！
先是前天晚上，傻柱和贾东旭在易中海的教唆下把我打晕过去；昨天下午的冲突，也是傻柱先出言挑衅挑起来的！
我家老七老八动手打伤了易中海，我这个当爹的绝不推卸责任——该抓该判、该赔偿多少医药费，组织说个数，我牛大力绝无二话！”
“第三，易中海、闫埠贵、刘海中，他们身为街道办任命的连络员，不光偏袒纵容、拉偏架，还联合起来合伙欺负普通居民！这事儿，街道办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交代！”
牛大力话音刚落，院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王红梅和李抗战身上，等着组织给个说法。
王红梅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攥着搪瓷缸子的手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先扫了一眼低头敛目的闫埠贵、刘海中，又看向人群里神色各异的四合院居民，大声说道：“各位街坊，牛大力说的情况，街道办和派出所都清楚了！
今天这事，我们绝对不偏袒任何一方，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她转向李抗战，语气果断：“李所长，打人事件性质恶劣！傻柱、贾东旭先动手伤人，后续还主动挑衅，必须依法处置！
老七老八才8岁，年纪尚小，事出有因，但也得承担相应责任——不过考虑到是未成年人且被挑衅在先，后续会结合实际情况从轻处理。”
话锋一转，她看向牛大力：“牛大力，你身为两个未成年人的监护人，未能尽到看管责任，组织上后续也会对你进行相应处罚。”
牛大力挺了挺胸膛，掷地有声：“王主任，咱有错就认，绝不推诿责任！我是老七老八的爹，有任何处罚，都冲我来！”
李抗战看着牛大力点了点头，对王红梅说道：“没问题！
我这就安排人去医院给傻柱、易中海、贾东旭做笔录，同时核实牛大力同志的伤情，尽快固定证据，该拘留的拘留，该调解的调解，绝不姑息！”
王红梅又将目光投向闫埠贵、刘海中，语气陡然严厉：“你们俩，还有医院里的易中海，身为街道办任命的连络员，不尽责就算了，还偏袒纵容、拉偏架，甚至合伙欺负居民，严重失职！
从今天起，暂停你们的连络员职务，等大锅饭帐目查清后，一并处理，给全院街坊一个交代！”
闫埠贵浑身一哆嗦，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敢出声。刘海中一听要被撤掉“二大爷”的职务，顿时急了，大声嚷嚷：“王主任！不能就这么算啊！
昨天冲突后，牛大力让他那几个小子拿着棍子拦着，不让送易中海和傻柱去医院，这不是土匪行径吗？这事怎么不提！”
王红梅转头看向牛大力，显然是想让他给个说法。
牛大力立马高声回应：“王主任，这事根本不是我的责任，是他们的责任！
”说着，他手指直指闫埠贵和刘海中，“是你们这几个管事的定下的院规民约——‘院里的事院里解决，不准报警、不准私自送医院’，这话是不是你们说的？”
他环视一圈人群，声音愈发洪亮：“昨天我就问过你们！
咱们院邻居也都在场作证！
只要你们承认，这所谓的‘院规民约’只是约束普通居民，对你们三位大爷和亲近的人不管用，那昨天早就能送易中海和傻柱去医院了！
可你们敢承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