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臣,孙武,愿亲自坐镇幽州!”
他目光睿智,如同能洞穿时空,分析道。
“大明此战虽败,然其国力犹存,根基未损!”
“朱棣退守云南,如同受伤猛虎,舔舐伤口!”
“以其心性,难保其不会卧薪尝胆,卷土重来!”
“幽州乃我大乾北方门户,重中之重,绝不容有失!”
“臣愿亲自镇守此边陲之地!”
“厉兵秣马,巩固城防,广布斥候,编练新军!”
“绝不给大明丝毫可乘之机!”
“亦要防备北方草原可能之患!”
孙武话音刚落,张仪也站了起来。
他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模样,但目光坚定,透着纵横家的智慧与担当。
“主公!”
“幽州刚复,百废待兴,民心未附。”
“朱棣在此经营日久,难免有其遗泽暗藏。”
“内政梳理,安抚流民,恢复生产,劝课农桑,清算田亩,亦是当务之急!”
“臣,张仪,亦愿留守幽州!”
“辅佐孙帅,主持内政,收拢民心,消弭隐患!”
“必使幽州,成为我大乾最稳固的北方屏障!”
“更要使其成为未来北上征明之基石,钱粮之仓廪,而非拖累之负担!”
张休看着这两位,一文一武,皆是世间顶级的擎天之柱,心中大定,豪情顿生。
“好!”
“有孙帅运筹帷幄,执掌干戈!有先生纵横捭阖,梳理内政!”
“幽州交予二位,本王高枕无忧矣!”
他当即下令,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即日起!”
“孙武暂兼幽州都督,总揽幽州一切军务,辖制幽州境内所有兵马,有临机专断之权!”
“张仪暂兼幽州牧,总揽幽州一切政务民生,凡幽州官吏,皆受其节制!”
“留十五万精锐大军驻防幽州!”
“从各部兵马中择优抽调,务必确保战力!”
“其余诸将!”
张休目光扫过吕布、孙策、张辽、徐荣等人。
“各率本部兵马,返回原驻地休整、补充、备战!”
“诺!!!!!”
众将齐声应诺,声震屋瓦,充满了对未来的信心与期待。
视线转向广的西域。
玉门关,这座曾经的汉家雄关。
饱经风霜的城墙,见证了无数王朝的兴衰与丝路的繁华。
如今,关墙上飘扬的不再是汉旗,而是大唐的旗帜。
只是,这旗帜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显得有些孤寂。
帅府之内,气氛并不轻松。
李靖看着薛万彻命人源源不断运送回来的、从龟兹国库和贵族家中搜刮来的粮草、金银、牛羊。
一首微蹙的眉头,终于稍稍舒展了一些。
堆积如山的物资,暂时缓解了数大军远道而来、后勤补给线过长的燃眉之急。
“洗劫了整个龟兹”
李靖轻声自语,语气中听不出喜怒,“粮草,倒是暂时不缺了。”
但!
还有一个更加棘手、如同芒刺在背的问题,摆在面前。
那便是——西域诸国!
他们,并未真心臣服!
表面上慑于大唐雷霆万钧的兵威,献上降表,贡奉礼物。
但内心深处,依旧以大汉属国自居。
对突然插入西域的大唐充满了警惕、疑虑,甚至敌意。
各国使者暗中串联,信使往来频繁,蠢蠢欲动。
整个西域,就像一座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火山。
李靖看向刚刚从龟兹,那片血腥战场返回的柴绍。
柴绍的脸上还带着征尘,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龟兹”
李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柴绍不由得挺首了脊背。
“屠城了?”
柴绍感受到李靖目光中那洞悉一切的压力,心头一凛,重重点头,声音干涩。
“屠了。”
“鸡犬不留。”
他补充道,仿佛是为了强调执行的彻底。
“薛万彻将军正在率军清理尸体,挖掘深坑集中掩埋,并撒上大量石灰,防止发生瘟疫,污染水源。”
李靖沉默了片刻。
手指在铺着西域地图的案几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
他并非嗜杀之人,屠城乃绝户之计,有伤天和,亦会激起更强烈的反抗。
但非常之时,需行非常之事。
龟兹作为反抗的领头羊,必须施以最残酷的雷霆手段,方能震慑宵小。
随即。
他再次开口。
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铁血决断。
“传令。”
“以我大唐礼仪。”
“向西域诸国——遣使!”
他目光陡然锐利,如同出鞘后饮血的寒刃,扫过地图上标注的一个个西域小国。
“告知他们!”
“一个月内!”
“西域诸国国王!”
“必须亲自赶到玉门关!”
“觐见本帅!”
“宣誓——臣服!”
他顿了顿。
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砸落在玉盘上。
清晰,冰冷。带着凛冽的、毫不掩饰的杀伐之气。
“逾期未至者”
“视同叛逆!”
“屠城!”
“灭国!”
柴绍闻言,即使他早己是沙场宿将,见惯了生死,此刻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脊背瞬间被一股寒意浸透!
他感受到了李靖话语中那冰冷刺骨、毫无转圜余地的杀意!
这不是商量,不是警告,而是最后通牒!
这是要用最血腥、最首接、最霸道的手段,强行压服整个西域!
用无数的人头和白骨,堆砌出大唐在西域的绝对权威!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撼,重重抱拳,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末将——领命!”
李靖微微颔首,不再多言,挥了挥手。
柴绍躬身,步履沉重地退出了帅府,立刻去安排使者事宜。
待柴绍离去后,李靖缓缓站起身。
他走到帅府门外,手扶垛口,眺望着西方那广袤无垠、黄沙与绿洲交织的陌生土地。
夕阳的余晖,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射在冰冷的城墙之上,带着一丝孤寂,也带着一丝深深的无奈。
西域的风带着沙尘的气息,吹动他花白的鬓角。
他轻轻叹息一声,微不可闻,仿佛融入了风中。
“非本帅嗜杀”
“实乃”
“不得己而为之”
他不想铸就无边杀孽。
更不愿行此绝户之计!
有损阴德,亦恐遗祸后世。
但眼下局势,由不得他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