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信中所言,秦风在洞壁前仔细摸索,果然在一处看似平整的岩石后找到了机关。
轻轻一按,岩石缓缓移开,露出后面一个不大的储藏室。
然而,里面早已空空如也,别说灵石和丹药,就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显然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秦风心中一动,目光扫过储藏室的洞壁,发现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字迹。
他走上前仔细辨认,原来这是一种名为 “聚水灵诀” 的秘术。
上面记载着此术能聚集很大范围内的水汽,且在聚集过程中会不断消耗周遭的湿润气息,长此以往,会导致土地加速干裂,庄稼成片枯死。
看到这里,秦风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想。
他快步回到石桌前,拿起那部《血髓经》仔细翻阅起来。
功法前面的内容依旧是那些吸收生灵精血提升修为的邪异法门,可在最后几页,他发现了一个名为 “血祭大阵” 的阵法。
阵法记载,此阵需通过献祭大量的精血来炼制金丹灵物 —— 怨魄血灵丹。
这种丹药阴邪无比,服用后能够百分之百的突破金丹。
到此,秦风也确认了那个邪教教主肯定也来过此地。
不然这储藏室不会空空如也,而这聚水灵诀和血祭大阵的存在,与邪教行事风格极为吻合。
至于为什么没将这些拿走毁去,其中缘由就不得而知了。
又在山洞里搜索了一会儿,再也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秦风拿起那本《血髓经》,准备离开此地。可当他转身要走时,却发现手中的功法象是生了根一样,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将其带离石桌周围三尺范围。
秦风心中一惊,尝试着将功法往储物袋里放,同样失败了。
他似乎想到什么,抽出长剑就向功法砍去,长剑劈在书页上,竟象是砍在了空气里,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功法依旧完好无损。
他又催动灵力轰击,结果还是一样,功法安然无恙,仿佛是虚幻之物,却又真实地被他握在手中。
几番尝试下来,秦风也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那个邪教教主没有将这些东西带走的原因,很显然对方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带不走也毁不掉,只能无奈放弃。
他望着石桌上的《血髓经》,眉头紧锁,这邪异的功法留在世间终究是个隐患,可自己如今也无计可施。
无奈之下,秦风只能放弃带走功法的念头,转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踏出山洞前,他鬼使神差地从储物袋里取出纸笔,借着夜光石的光芒,将《血髓经》从头到尾仔细拓印了一份。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何要这么做,或许是觉得这功法虽邪异,其中的修炼感悟或许能带来些启发,又或许只是不想让这份存在彻底被遗忘。
拓印完毕,秦风将纸卷小心收好,再次回到井底溶洞。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些粗壮的钟乳石上,抽出长剑,运起灵力,“铛铛” 几声,砍下几段厚实的钟乳石,费力地将通往山洞的那个隐蔽洞口堵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些,他又双手掐诀,施展出一个土系法术 “凝土术”,只见洞口周围的岩石和泥土迅速凝结在一起,将洞口彻底封死,再也看不出丝毫痕迹。
做完这一切,秦风顺着水井反身上岸。
他没有立刻离开柳树村,而是在村里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默默观察了几天。
果然,那口老井再也没有冒出过红光,井底也没有传来异响,村子里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确认红色异象彻底消失后,秦风这才放下心来,收拾行装返回金水镇驻地。
诺诺见他回来,又象往常一样带着花花扑上来抱住他,叽叽喳喳地问着他这几日的经历,秦风笑着一一解答,看着小丫头亮晶晶的眼睛,心中的疲惫也消散了不少。
然而,尽管柳树村这几日都很平静,秦风心里始终有些放不下。
过了三天,他处理完驻地的琐事,再次骑马赶往柳树村。
刚到村口,就见往日冷清的井台边围了不少人。
几个妇人正蹲在青石上捶打衣裳,木槌撞击石板的 “砰砰” 声清脆响亮,水花溅在她们挽起的裤脚上,映着日头闪着细碎的光。
“这水可算清亮了,前阵子淘出来的米总带着股怪味。” 一个扎着蓝布头巾的妇人笑着说,旁边的人纷纷点头附和。
不远处,几个半大的孩童围着井口追逐嬉闹,其中一个胆大的还趴在井边探头探脑,被妇人笑着呵斥:“慢些跑!别掉下去!” 孩童们咯咯地笑着散开,惊起几只在槐树上打盹的麻雀。
村口的老槐树下,那个拦路求助的老农正带着两个后生晾晒新收的谷物。
金黄的谷粒在竹席上摊成薄薄一层,老农用木耙轻轻翻动着,谷香混着泥土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看到秦风骑马过来,他猛地直起身,手里的木耙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撒腿就往这边跑,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亮。
“秦大人!秦大人您可来了!” 老农跑到马前,激动得嘴唇直哆嗦,转身对着村里吆喝一声,“秦大人来了!多亏秦大人的那位仙师来了!”
霎时间,井台边的妇人、嬉闹的孩童、晒谷的后生都围了过来,不大的村口很快挤满了人。
一个抱着襁保的年轻媳妇走上前,深深福了一礼:“前些日子夜里总听着井里响,孩子吓得整夜哭,如今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是啊是啊,”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走上前,浑浊的眼睛里噙着泪,“老身活了七十年,从没见过那等吓人的红光,要不是大人肯出手,我们这村子怕是早晚要出事啊。”
人群里的后生们纷纷嚷嚷着要请秦风去家里喝杯新酿的米酒,几个妇人则要往他马背上塞刚蒸好的红薯、腌好的咸菜,竹篮里的吃食堆得冒了尖。
秦风连忙翻身下马,笑着推辞:“大家心意我领了,都是分内之事,不必如此客气。”
老农却不由分说地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大人说的哪里话!您是我们柳树村的救命恩人啊!今晚说什么也得留下,让我们做顿好的孝敬您!”
秦风看着眼前一张张真挚的笑脸,听着此起彼伏的感激声,心里暖暖的。他摆了摆手,朗声道:“饭就不吃了,我就是来看看大家是否安好。
井水既然没事了,大家就安心过日子。”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若是以后再出什么怪事,只管去金水镇找我,玄真司的人,断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几个孩童还围着他的马转圈圈,嘴里喊着 “仙师哥哥”。
秦风笑着摸了摸最前面那个孩子的头,翻身上马。
老农非要让后生挑着两袋新米送他,推辞不过,秦风只好收下。
阳光洒在乡间的小路上,马蹄踏过泥土发出轻快的声响,身后传来村民们的道别声,一声声 “大人慢走”“大人常来” 随着风飘过来,温暖而真切。
他回头望了一眼柳树村,炊烟袅袅,鸡犬相闻,一片安宁祥和的景象,这才调转马头,向着金水镇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