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一段时间,秦风的生活仿佛被分成了两半。
白日里,他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奴仆,天不亮就起身喂马、挑水、劈柴,面对管家的呵斥时低眉顺眼,干起活来却比以往更有力气 —— 长期饮用小塔湖水让他常年劳损的身体得到修复,连带着手脚都变得麻利许多。
可每当夜深人静,或是趁着午后歇晌的空档,他总会找个无人的角落,将意识沉入那座黄色小塔,小心翼翼地照看田里的五粒麦种。
最初的几天,秦风的心始终悬着。
他每天都会用精神力引些湖水浇灌麦田,指尖般的意念拂过土壤时,能清淅地 “听” 到麦粒吸水膨胀的细微声响。
第三天清晨,当他再次沉入意识,竟看到五株嫩绿色的麦芽顶破土壤,顶着晶莹的露珠探出头来,短短的芽叶在灵田的微光里轻轻摇晃,象是在向他打招呼。
这景象让秦风激动得差点喊出声。
他屏住呼吸,看着麦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第四天抽出第二片叶子,第五天拔节长高,第六天抽出沉甸甸的麦穗,第七天麦穗就泛出了诱人的金黄色,饱满的麦粒在穗壳里轻轻颤动,仿佛随时都会掉落。
到了第八天,这片刚种下不久的小麦竟完全成熟了!秦风用精神力化作无形的镰刀,小心翼翼地将麦穗割下,脱粒后的麦粒比普通小麦饱满许多,色泽金黄,还带着淡淡的光泽。
他数了数,五粒麦种竟收获了近百粒新麦。
这样的生长速度让秦风欣喜若狂。
他立刻将新收获的麦粒再次播撒在灵田里,依旧用湖水浇灌。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更加得心应手,看着一茬茬小麦在灵田里生根、发芽、成熟,七八天就是一个轮回,灵田的面积似乎也随着一次次耕种悄然扩大了些许。
日子在重复的劳作与密密的耕种中悄然流逝。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秦风已经收获了五茬小麦。他不再满足于只种小麦,趁着一次去镇上采买的机会(他主动请缨跟着胖女人去搬东西,才得到这个机会),偷偷用攒下的几个铜板换了一小捧饱满的稻种。
将稻种播撒在灵田里的那一刻,秦风心里充满了期待。
果然,灵田没有让他失望,稻谷的生长速度同样惊人,而且长出的稻穗比普通稻谷饱满许多,谷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又过了一段时间,当秦风再次沉入小塔时,南边的那片灵田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原本只有几分地大小的田地,如今已扩展到一亩左右,满满当当种满了金灿灿的稻谷。微风拂过(灵田里似乎总有恰到好处的风),稻浪翻滚,发出沙沙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稻香。
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稻杆,每一粒稻谷都饱满得象是要裂开,泛着健康的金黄色光泽。
看着这片丰收的景象,秦风的心里充满了成就感。他粗略估算了一下,这片灵田里的稻谷,至少能产出几十石粮食。若是拿到镇上去卖,虽然不敢卖那些过于饱满、带着光泽的,只卖普通品相的,也足够攒下不少银子了。
不过,秦风并没有急于出手。
他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没有足够能力保护自己之前,暴露这些神奇的粮食太过危险。他将收获的小麦和稻谷小心翼翼地存储在灵田边缘一处自然形成的凹陷里(不知何时,灵田边竟多出了这样一个类似粮仓的地方)。
只偶尔拿出一小部分,在夜深人静时用湖水浸泡后煮熟,偷偷填肚子。
那些用灵田粮食和湖水煮出的饭,香气格外浓郁,一碗下肚,一整天都精力充沛,连干活都不觉得累了。
秦风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这些粮食的滋养下,正一点点变得强壮起来,力量也变得越来越大,原本瘦弱的骼膊有了些肌肉,眼神也变得更加有神。
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单挑七八个成年人都不在话下。
他依旧每天默默地干活,只是那双藏在低垂眼帘后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沉稳和坚定。
赎身的目标,在他心里越来越清淅。
他知道,只要继续这样下去,攒够三两银子,摆脱奴籍,只是时间问题。
在精心培育灵田稻谷的这段时间,秦风也没忘了那棵被收入小塔树林局域的桃树。
他时常趁着照看灵田的间隙,将精神力探入树林,看看桃树的生长情况。
起初,桃树只是安静地立在那里,和其他草木一同汲取着树林局域的生机。
可随着时间推移,在灵田湖水的偶尔滋养和树林环境的加持下,它的生长速度远超外界的同类。
不过两个多月的功夫,原本半人高的小树苗,竟长成了需要一人环抱才能围住的大树。
树干粗壮挺拔,树皮呈现出健康的深褐色,枝条向四周舒展,繁茂的绿叶间挂满了粉嫩的桃子。
那些桃子宛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每一个都有拳头那么大,表皮光滑得如同婴儿的肌肤一般,细腻而柔软。
它们泛着淡淡的红晕,宛如害羞的少女,远远望去,就象一个个小巧玲胧的灯笼挂在枝头,随风摇曳,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秦风的目光被这些桃子深深吸引,他不禁心生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于是,他运用的精神力,如同隔空取物一般,轻轻地摘下了一个桃子。
当他退出意识的瞬间,手中竟然真的多了一个沉甸甸的桃子,仿佛它是从树上直接飞到了他的手中。
秦风满心欢喜地将桃子拿到马棚的角落里,仔细地擦拭干净。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清甜的汁水在口腔中瞬间爆开,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而过,滋润着他的味蕾。
那果肉细腻无渣,入口即化,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香,让人回味无穷。
更让秦风感到惊喜的是,当桃子下肚后,一股温和的暖意像涟漪一样在他体内扩散开来。
这股暖意迅速传遍全身,原本因干了一上午活而产生的疲惫感,在瞬间被一扫而空。
他感觉自己仿佛重获新生,精神焕发,头脑也变得格外清醒。
秦风对这个神奇的桃子越发感兴趣,他又接连尝了两个,确认这桃子除了美味和能提神外,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功效,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看着树上挂满的桃子,心里开始盘算起来:这桃子如此美味奇特,如果拿到镇上去卖,肯定能卖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