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次世界大战(1 / 1)

沉一凝从容地走到床边,坐在他身边,季中临往床头挪了挪,离她远点。

“你明天要走了,想跟你说几句话。”她声音柔柔的,一双大眼睛望着他,比黑龙河的水还清澈。

看着就象勾引我党的女特务。

季中临错开眼,“我们没什么好说的,认识你算我的报应。”

“我以为赖上你会有不同,其实好象没什么变化,除了被村里人笑话,被我爹打。”沉一凝语气淡然,象在说别人的事情,“书上说,人各有命,都是写好了的。”

“以前我不信,现在信了。”她抬手慢慢解开绑发辫的红绳,“我的命就是嫁给李大有,给他生孩子,给二柱换来一个媳妇。”

左边的辫子解开,她又开始解右边的辫子,“李大有不洗澡,不刷牙,嘴里酸臭地像含了一口馊饭,以后他会用那张满是黄牙的嘴亲我。”

她忽然有些作呕,用力吞口水,咽了又咽,忍住了。

季中临转头看她,“你到底想说什么?介绍信都给你开了,你自己不走,赖谁?”

她松散开头发,甩了甩,编过辫子的发一股一股的,象是拿火钳烫过,那么黑,那么亮,那么洋气,衬得她原本雪白的脸庞比牛奶还要亮白三分。

发丝间飘来茉莉花的香味,沉一凝很喜欢闻这个味道,茉莉开花的时节,她采很多很多花,晒干,洗头的时候撒进水里,香味能保持好几天。

她站起来,绕到他跟前,面对面看着他。季中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好象又能猜到她要做什么,喉结滑的厉害。

沉一凝双手扶上他的肩膀,他呆住了,一时忘记动弹。她分开腿,跨坐在他的腿上,柔若无骨的身体粘贴他火热的胸膛,那热度比大夏天的大太阳还要灸热三分,足以烤干全身血液,她说:“我才不要让李大有得逞。”

“季中临,我跟你好一回,就当我偿还你。咱们好过之后,你就走了,我也嫁人了。”她的眼泪轻而易举落下来,一颗接一颗,晶莹剔透。

季中临想不通,她怎么能哭得那么美,只掉眼泪不流鼻涕。

“越过这座山,还有别的大山,山里还有我这样的姑娘,生来命苦。”她哽咽着,“希望有一天,你们能救出这些姑娘。以后再不会有女人象我一样,跑不掉,死不了。”

她低头吻他的唇,他的唇薄而润,眼泪落上去,像抹了油,有几滴流进他的嘴里,季中临就觉得那么苦,苦进心里。

季中临指天发誓,他举起手握住她的肩膀,是想推开她,但手臂好象被人打残了,一丁点力气用不上。

她轻而易举地推倒他,压在床上,他眼睁睁看着她灵巧的双手解开他的皮带

脑子混沌成一锅苞米茬子粥,除了渣子还有米粒,蒸腾在脑浆里,一锅熟了。任由沉家庄的大胆刁妇为所欲为,开得了轰炸机的童子鸡让人串在棍子上,翻来复去的烘烤。

皮都烤出焦香味来。

面对敌军突然袭击,我方由于缺乏斗争实战经验,加之准备不足,很快缴械投降。在敌军些许错愕的神情中,我方卷土重来,一雪前耻,打了一次漂亮的翻身仗。

第三次,本着来都来了,在坚持和平共处五项基本原则下,开展两国友好慰问。

沉三全睡醒一觉,沉一凝还没来,只有沉连贵坐在椅子上,抽烟。

黑灯瞎火的,沉三全起先吓一跳,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揉揉眼睛,适应光线后,问:“叔,我姐咋还不来?”

沉连贵看了看桌上的座钟,12点多了,季中临到底是不行还是太行,折腾这么久,“再等等,卫军他娘跟你姐说事情呢。”

“说啥事?”

“结婚的事,你小孩不懂。”

沉三全睡意朦胧,仰头倒下,继续睡觉,还没睡着,院子传来开门的声响。

沉连贵连忙起身,冲出去,沉一凝回来了。

“咋样?”沉连贵问得忐忑。

沉一凝尴尬一瞬,回答:“看明天。”

沉三全从屋里出来,焦急道:“姐,你咋才回来,再不回家,爹要醒了。”

“婶子跟我说了会话,咱们这就走。”

沉连贵把姐弟二人送出家门,这一晚,谁能睡得着?

回去的路上,沉三全发现一个问题,“姐,你原来编两根辫子,现在怎么成一根辫子了?”

沉一凝摸了摸头发,上半夜,她差点累死过去,走得又匆忙,哪有时间弄头发,随便辫起来,趁季中临还睡着,赶紧走了。

这个人属牛的,耐力持久、蛮力强劲、干劲儿十足,简直把人折腾得散架。

也不知道北屋里的人听见动静没有?

话又说回来,李大麻子给季中临做的那张床,真结实,怎么摇晃也没有声响,他的确是一名好木匠。

风吹草动,埋葬秘密,无处安放心事重重。

沉一凝确定这样做对季中临完全不公平,在没有考虑他愿不愿意的情况下,强行,的确是强行,趁他半醒半醉和他扯上再也断不了的关系。

或许他明天依旧一走了之,或许他跨不过心里的槛,带她一起走。

不论结果怎样,这一刻,沉一凝丝毫不觉得后悔,即便季中临走了,再也不会见面,她也不后悔,不恨他,就当走散了,藏他在心底,在以后每个月亮升起的夜晚,抑制不住地,思念。

就象母亲张霞思念父亲。

一个人,一辈子,总要对另一个人特殊优待。否定一切,只承认他。

沉一凝摸摸烧烫的脸颊,说:“我头发没有全干,散开晾着,走时怕麻烦,只辫了一根。”

女人的事,沉三全都不懂,也没有问。两人到家,家里静悄悄的,各自回房间睡觉。

等待黎明降临。

第二天早上,季中临醒过来,捂着要爆炸的头左右看了看,沉一凝已经走了,就象没来过一样。

他掀开被子,床单上的一小块血迹,说明她来过。

头更疼了。

沉卫军在外面敲门,“临哥,醒了吗,吃早饭了。”

“马上来。”季中临应了一声。

揉了揉“突突”跳个不停地太阳穴,穿上衣服,走过去打开门,看见小木桌上只有两个碗,“你爸妈吃了?小草和小梅呢?”

“他们不在家,一早走了。”沉卫军说,“等你吃完饭,我赶驴车把你送到大镇上坐汽车。”

季中临点点头,刷完牙洗完脸,随口问:“你爸妈这么早去田里干活?”

“不是。”沉卫军顿了顿,欲言又止,“今天今天一凝结婚,他们帮忙去了。”

今天她结婚?

季中临整个人麻了,崩溃的里里外外,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大脑灌进浆糊。

半晌,莫明其妙问了一句:“他们领结婚证了?”

“没有,我们这儿都是先办事,后领证。”

办事?

季中临脑海里突然浮现李大麻子抻长脖子,撅个大嘴亲沉一凝的画面,忍不住爆粗口,“妈的。”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呕出来。

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这是沉一凝的命,他帮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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