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那个总低着头走路、怕被人瞧见脸的关雎尔了。
下一站，是高端服装店。
苏向东拎着几件衣服往她怀里塞，一件接一件，完全不听她喊“够了”。
“东哥，这衣服一件顶我一个月生活费啊！”
“那你现在是有人养的了。”他笑着，语气理所当然，“我女朋友，就得穿得人模人样，站我身边不丢人。”
这话像根针，戳破了她心头压了好久的那层纸。
她怕的，从来不是丑，是怕别人说：你配不上他。
可他明明说：你是我的，我配得上你。
她眼框又热了，点点头，选了件白色斜肩短裙，布料像月光织的，刚好盖住大腿。
所有东西备齐，苏向东直接带她进了酒店房间。
“去换吧。”他背过身，“我发誓，偷看我是小狗。”
“恩。”她小声应着，心跳比鼓点还密。
门一关，她望着镜子里那副全新模样的自己，
金丝边，白裙子，长发垂落，眼神明亮。
她，真变样了？
这些衣服，压根儿不是她平时会碰的那种。
全是那种贴得象第二层皮，能把曲线全都勾出来的款。
关雎尔身上套了条白色的及膝裙，腿上裹着肉色丝袜，脚上踩的是一双闪得晃眼的水晶高跟鞋，踩在地上咯噔咯噔响。
脸上画了极淡的妆，唇色是正红，象刚摘的樱桃。鼻梁上架着一副细金边眼镜，斯文里带着点冷艳劲儿。
这么一捯饬，整个人从“闷头做题的学霸”秒变“走路带风的女王”。
折腾完，她从试衣间走出来，脚尖有点发虚。
“东哥，怎么样？”她低头问，声音小得象蚊子。
苏向东正靠在沙发上看手机，一听动静，直接抬起了头。
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手里的手机差点滑地上。
他笑了，嘴角压都压不住：“我的天，关关，咱说好了啊，你这模样一出来，可不准躲了。”
关雎尔脸刷一下红透，哪听不出他是在逗她？嘴上不承认，心里却甜得发齁。
“东哥，不管我穿啥，我都是你女朋友。”她说得很笃定，象在宣誓。
“行啊。”他挑眉，“去镜子那儿瞅瞅。”
她挪到那面落地镜前，脚步发飘。
镜子里那女人……真是她？
她猛地后退半步，声音都抖了：“东哥……这真是我？”
“不是你是谁？你家祖坟冒青烟了，才变出第二个你？”
“这……这也差太远了吧！”她捂着嘴，不敢信。
“怎么样？”他坏笑着问，“我家关关，好看不？”
她没吭声，只轻轻点了下头，脸红得快滴出血。
连她自己都觉得，啧，这人，真美。
她以前总觉得自己平平无奇，土气又笨拙，连镜子都不爱照。可现在，镜子里这个气场全开、腰细腿长、眉眼生辉的人，真的是她？
自信，象是从骨头缝里冒出来的。
东哥帅得人神共愤，但她现在……好象，也能跟他站一块儿了，不矮半分。
“行了，大功告成，”他张开手臂，“关大美女，过来，抱一下。”
“恩！”她小跑过去，一屁股坐进他怀里。
他手臂一收，整个人被圈进温热的胸膛里，他低头笑了：“满意不？我这手艺人，没坑你吧？”
“满意！”她点头，笑得眼睛都弯了，“东哥，你认真说，镜子里那个，真是我？我真的……有这么好看？”
他没回答，直接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一触即分，眼神却滚烫：“你有。我说了多少遍？你底子好得没话说，皮肤又嫩又透，以前那是没用心捯饬。你以为自己土？是别人没眼光。”
她心头一酸。她自卑了这么多年，真没敢想过，自己能变成今天这样。
他忽然又说：“还差最后一道工序。”
她一愣：“还有？”
他咧嘴一笑，指了指她脚尖：“红色的指甲油。”
她瞬间想逃：“……能不能不涂？”
“你说呢？”他故意拖长音，“不涂，这双长腿，就不够致命。”
她抿了抿唇，一秒认怂：“……涂。”
她想站起来，他却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干啥去？”他问。
“我去房间脱丝袜啊！不脱怎么涂指甲？”她脸红得象煮熟的虾。
他却笑得更深：“不用去房间，在这儿就能办。”
“这儿？”她愣了，“不……不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他嗓音低下来，“脱了袜子，我正好给你上色，一步到位。”
她心跳快得象打鼓，可看着他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她终究轻轻点头。
“……好。”
关雎尔歪在沙发上，脚丫子光溜溜的，连丝袜都懒得穿，直接搁在苏向东大腿上。
苏向东低头瞅着那双白生生的小脚，手里捏着指甲油，一笔一画涂得跟雕花似的，一点错都不许有。
她脚趾头偶尔抖一下，不是紧张，是痒，苏向东呼吸太烫了，暖乎乎的气儿喷在脚背上，像小毛绒刷子，挠得她心尖直颤。
苏向东看见她脚趾头攥成一团，忍不住笑出声：“你这脚丫子，比人还害羞。”
关雎尔脸一红，嘟囔：“你别笑啊……”
他停下动作，抬眼看着她：“关关，咱俩的事，别跟外头提。”
她一愣，眼睛立刻湿了：“为什么？东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脑洞能不能别开这么远？”他轻轻弹了下她脚心，“我最近火得跟火箭似的，你要是站出来说是女朋友，明天全网都要来人设局了。记者蹲门口，私生粉围小区，你日子还过不过了？”
她怔住，半晌才缓过神：“哦……原来是怕这个啊。”
“对啊。”他捏捏她脚踝，“咱俩关上门，窝在沙发里吃零食、追剧、打滚，比啥都香。外头风风雨雨，咱不掺和。”
她点点头，心一下子落回肚子里，嘴角悄悄往上翘：“恩，我都听你的。”
他抱着她，随手柄玩她的腿，从膝盖摸到脚踝，越摸越上瘾。时间快到了，才依依不舍地把她推去卧室：“躲里头，别出声。等她们来，给你个惊喜。”
关雎尔缩在门后，心跳砰砰的，脑子里全是问号，小蚯蚓、樊姐，看到现在的她，会吓成啥样？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换个发型、换身衣裳，照镜子都能看呆。